睁开眼睛的时候,徐小鱼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好像过了好多好多年一样。
她坐起身来,摸着眼角的湿润,有些莫名。
“我为什么……要哭呢?”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按压着心脏,那里正缓慢跳动着,显示着她还活着。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她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非常不理解这件事。
“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我活着的世界又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我该相信什么?还是应该什么都不做?”
连续发表了几个看似哲学的问题后,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吃掉妈妈准备的早餐后,就出门了。
楼下,一个男人穿着连帽卫衣,将卫衣帽子盖住脑袋,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他迎面向徐小鱼走来。
“我亲爱的女孩,昨晚睡的好吗?我真想抱着你,一刻也不与你分开。”
女孩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就要吻上去的时候,将手一把抽了回来。
“你是谁。”
男人僵住了,将口罩拿下来,露出一张绝世荣耀。
他勉强的笑了笑,柔和的说道:
“小鱼,你怎么了?别和我开玩笑了。”
徐小鱼歪了歪脑袋,仰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更加觉得奇怪了。
“你认识我?让开好吗,我要去上课了。”
男人维持着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把路给让开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他喃喃道。
徐小鱼突然转过身子,她捏了捏双肩背包的带子,抿唇笑道;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你不是认错人的话,那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男人这次没有丝毫求生欲,他双手插兜十分帅气的从徐小鱼旁边走过去。
“不用了,我就是认错人了。”
不管徐小鱼什么表情,男人快步离开了这里,知道她彻底看不见后,他才靠在墙壁上,看着天空露出狰狞之色:
“算你狠!”
随即黑洞一现,他就被吸走了。
徐小鱼走在上学路上,笑容满面的走着,但是,走着走着,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夺眶而出。
下一刻,她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
周围有路人询问的时候,她才擦了擦泪说“没事”,然后继续离开了。
结束这一天浑浑噩噩的学校生活后,徐小鱼再次走在那条昏黄的路灯的小巷子里。
这次,那个男人不会再在墙头坐着,像暗夜精灵一样吸引她靠近了。
她望着天,有些绝望,自嘲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的吗?那请问我,可否够资格?”
“轰隆——”
雷声传来,像是在回应着徐小鱼的问话。
下一秒,徐小鱼就被突然出现的黑洞给吸了进去。
面前是一片漆黑,身体不停地在往下坠,像是沉入了无边的海洋,抓不到扶手,周边寂静无声,仿佛下坠就是永远。
徐小鱼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见什么,但是不行,她什么都看不见。
冰冷,无助,绝望,所有的感觉朝她涌过来,她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慢慢的,她的周围出现了一些闪烁着光芒的虚影。
开心的,悸动的,大笑的,心动的,所有所有,关于那个人的回忆,像是泡沫一般,逐渐上升,继续上升,而她还闭着眼睛,毫无察觉。
渐渐的,那些光团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小鱼终于沉到了底。
轻柔的,被托着的,放在了一个台子上。
这里只有一个东西在发出光芒,照着她苍白的脸,显得有些恐怖。
徐小鱼慢慢的,醒了过来。
她感受着温度的变化,搓了搓手,拿到嘴边哈了哈气,十分难受。
这里太冷了。
她看着那个一闪一闪的唯一光源,颤抖着嘴唇道。
“你一定…你一定要把环境做成这样吗?几百年不见,你的格调倒是上升了不少。”
光源跳动着,发出了机械的声音,但即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雀跃。
“那是。”
“所以呢?我感受到了,现在你可以让温度变回去了吧?”
徐小鱼很无奈。
周围的温度终于开始上升,她总算感觉好多了。
“小团,好久不见。”
徐小鱼笑弯了眼睛,张开了双臂,整个人显得生动许多。
小团朝她扑了过去,在她的怀抱里肆意打滚。
“鱼鱼,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这里真的好黑,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接我。”
小团委屈的哭道。
徐小鱼敲了敲小团圆滚滚的身体。
“你不是可以给自己制造梦境吗?做一个梦,睡个几百年,我就来了啊。”
小团委屈的从她的怀里飞出来。
“哼,我要是睡着了,怎么能把你接进来?那你不就完蛋了?你现在还说人家,人家好伤心!”
“好了,别伤心了,我错了好不好,小团最好了,在最正确的时间,最正确的地方,做了最正确的事,是我该感谢小团才是。”
小团终于破涕为笑,再次冲进了徐小鱼的怀里。
“鱼鱼,这次别再丢下我了。”
“嗯,我答应你,小团,把那个系统整合一下,上面还有着别人的监控追踪印记。”
“好,我知道了!”
小团飞起来,围着徐小鱼转了几圈后。
从她的身体里拉出来几缕丝状的数据环绕的东西,它将这个东西重新排列,重新整合后,再度放回了徐小鱼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后,小团撒娇道:
“鱼鱼,我有一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啊?”
“嗯,你说。”
揉着小团,徐小鱼显得非常有耐心,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将觉醒的语言设置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请问我是否够资格’这种话,听起来好傻,好像我在故意为难你一样,我最爱鱼鱼了,怎么可能这样做!”
看着小团炸毛,徐小鱼觉得好笑,安抚了它,给它顺毛后,她目光空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因为,我当初看到了啊。”
“看到什么啊?”
小团好奇的问着。
“我看到,我会这么说了呀,所以我才这样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