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荆湖时,天色已晚,玉灵从回来就沉默不语,也不多看紫勋一眼。。。紫勋心里甚是郁闷,他做了一些甜点,玉灵也没有食用,他自然是食之无味。
晚上歇息时,玉灵也是一动不动地睡在一旁,两人仿若陌生人一般,变得生分起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三天,紫勋虽然不离左右,但与隐形人没有区别,他苦楚地看着玉灵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她所谓的留下来,就是这么个陪伴法,这样的陪伴他宁可不要。
眼看着明日混沅界就会打开,紫勋曾提醒玉灵他明日就要离开,但令他失望的是,这根本就没在她心里激起任何涟漪,她对他仍旧冷漠不言。
这令紫勋心灰意冷,整夜未曾合眼,侧卧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害怕此次前去,再无回来可能,想要再见只怕要等到来生。
玉灵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漠,也令自信满满的他变得自卑胆怯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博得自己心爱女人的一丝疼爱都不可以。
他心想:就算拿到炫枫的内丹解除认主印记,玉灵也不一定会爱他如初,要真的这样冷冷清清过一辈子,又何必强求在一起?
还不如就此离去,将她还给炫羽,兴许她会幸福,总比这样煎熬地凑合在一起,相互折磨的好!
紫勋侧卧了许久,便起身收拾行礼,他将玉灵为他缝制的十套衣物全部收入玉蟾腰带内,并将她平时常用的衣物、簪子、书籍各带走一样。
眼看着天已见亮,玉灵依旧熟睡,并没有理会他,他难过地回到寝殿浅吻了她的额头,看了半晌将她的容貌铭记在心后,便起身决然离去。
就在他离开寝殿的那一刹那间,床上的玉灵紧握着手中的假死心玉,她施法将绣花枕变成自己。而自己却在假死心玉上注入灵气,身体消散在空中,她控制着自己的神识朝紫勋急追了出去。
只见紫勋出了寝殿又朝树洞的方向走去,他在树洞里轻轻爱抚着他们的喜袍。他伸手将喜袍紧紧抱在怀中,须臾,才不舍地放下。
他走到那张铺满红色紫荆花的红床,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犹豫了一会儿。便躺在了床上,他美目轻合,似乎在幻想着他与玉灵成亲时的情景。
玉灵控制着神识飘到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这几天并不是她不想理他,而是她心里藏了太多事情。
炫羽离开那天,让她想起了他第一次离开他时,未曾留下只字片语,十年后再次离别,也只留下一句话而已。她觉得自己在炫羽心中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炫羽就像是冬日里的艳阳,时隐时现。看似温暖似火,实则冷若冰霜,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她突然庆幸自己用一生自由来换取炫羽的自由,这样也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至于未来,她的人生将围绕紫勋而转,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玉灵想到紫勋要去混沅界,她便极不放心,倘若让紫勋带她去,他肯定不同意,这才想利用假死心玉与他一起前往。
募地。躺在床上的紫勋张开双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玉灵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吸力朝她袭来,连同她身边的所有气流全部朝紫勋肺腑涌去。她后悔不已,暗问道:紫勋这家伙在干嘛呢?
玉灵第一次进入紫勋的体内,此时的她只是一缕气流而已,她环顾四周,里面并没有人类的五脏六腑,到处是泛着紫红色光芒、盘根错节的树枝。
不远处。还不断传来“嘭嘭嘭”的心跳声,里面紫荆花香味极浓,熏得玉灵两眼直冒金星。她快速飘向紫勋心脏的方向,在那枝叶最繁盛的地方出现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她激动地飘向心脏的方向。
当她正欲靠近那心脏的时候,一根树枝突然朝她袭来,她急忙四处闪避,她惊慌不已,按道理说,一旦使用假死心玉,她就会隐身别人是看不见自己,可这树枝怎会看得见?
玉灵突然想到紫勋是紫荆仙草,虽然能够瞒得过他的肉眼,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紫荆真身的法眼。她心跳得厉害,但愿紫勋不要发现她才行,否则就全功尽弃了。
紫勋躺在红床上,深吸了一口树洞里的气息,为的就是将他们以往恩爱过的痕迹一并吸入体内,他吸收完后,便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连打了几个喷嚏,将吸入的气息全喷了出来。
他伤感地摇了摇头,玉灵不理他也就罢了,连紫心殿内的所有事物都在跟他作对,他气呼呼地站起身便朝主殿走去。
主殿内,绿萼见紫勋出现,便急忙跪礼道:“绿萼参见主人!”
紫勋冷漠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人吗?”
绿萼不敢抬头,急忙解释道:“主人,绿萼也是被逼无奈,还望主人见谅!”
紫勋冷笑不语,绿萼继续道:“主人,最近你不在的日子,玉姐姐每天都在强颜欢笑,虽然她偶尔抱怨几句,但看得出她还是关心你的。那天她突然跪下来求我,但凭我怎么求,她也不愿起来,非要我说,我万般无奈之下才说的。”
紫勋美眸眨巴了几下道:“她抱怨什么了?”
“嗯?”绿萼讶异地抬头看向紫勋,只见紫勋正仰望着殿堂中央那副主仆画像。她低声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一条仙裙,说是很喜欢,你却不肯买给她。”
紫勋眉头皱了起来,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条裙子:“羽翼仙裙?”
“对!”绿萼脸色顿窘,当初还以为玉灵撒谎,听紫勋这么一说,看样子就是真的了,细想之下,紫勋还真的做得出来,自己女人看中的裙子,竟然不买。
只听紫勋冷冷道:“那条裙子本就不适合她,全是羽毛编制而成,她一只小蛤蟆喜欢羽毛作甚!”说罢。他摊开右手掌,那副主仆画像便飘落在他手中,接着便将画像放入玉蟾腰带里。
紫勋转过身,冷酷道:“往后凡是有羽毛的东西都不准带入殿内!”说罢。他递给绿萼一块黑色玉牌道:“这是恶奴岗的恶奴令,若是有人敢对紫荆岛不利,你就让他们来清理门户!”
“是,主人!”绿萼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恶奴令,她心中震惊不已。她没想到臭名昭著的恶奴岗竟然是紫勋的人,这也难怪上次他们去恶奴岗帮炫羽讨要东西时会如此顺利。
紫勋依依不舍地环顾四周,幽幽道:“我担心有些人会图谋不轨,所以我加固了这里的结界,从现在起只进不出,必须等到我回来你们才能离开。当然,若是结界破碎,你就使用这恶奴令,他们自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主人,你一定要回来。我们会一直等着你!”绿萼坚定道。
紫勋莞尔一笑,他忧心忡忡地看向寝殿的方向,见朱门仍旧紧闭,心里一阵揪痛道:“照顾好她,等我回来!”
“嗯!”绿萼点了点头,紫勋化作一道紫芒冲天而去,她起身朝寝殿走去,她就明白这么关键的时刻,玉灵怎么就不出来送行呢?
绿萼打开门,边走边道:“姐姐。你快起床啦,主人都走了……”走到床边,绿萼突然发现玉灵竟无任何气息,她紧张不已。可当她伸手为玉灵把脉时,却突然发现端倪,她长袖轻轻一挥,这才发现玉灵是绣花枕变的。
绿萼急忙跑出殿外寻找玉灵,神识迅速布满整座岛屿都未曾发现玉灵的身影,回想刚才紫勋的话语。似乎他也不知道玉灵失踪的事情,但昨夜他们明明还睡在一起,要说失踪那就是方才的时间。
她双手快速结印,本欲通知紫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向外传送消息,岛上的结界已经阻断任何消息的进出。她试着使用她和唐二牛的认主印记传音,半晌后,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急忙拿出恶奴令,可是任凭她怎么注入灵气都没有效果?她心想莫不是要等到紫勋离开,这恶奴令才生效?可等到那个时候,她还上哪去找人?
绿萼奔至紫心殿门口,还未出门便被一道强劲的气流弹了回来,她顿时万念俱灰,玉灵失踪是她的责任,若是玉灵跟着炫羽逃走,紫勋回来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死呢?
没有玉灵的送别,紫勋心如刀割,在仙城内,他又买了不少的糖人,打算拿去做纪念,或许思念她时,还可以用其来解渴。
一路上他辗转去了云来客栈和暮色之村,这些地方充满了他和她太多的回忆,此次前去混沅界凶多吉少,也许他真的就回不来了。
一切回顾完,他才朝天枢仙门的方向瞬移回去,回到紫荆仙洞内,五兽已经等候多时。
除却金鎏儿外,按照之前他们的约定,紫勋将紫枫、紫铭、田青和唐二牛的元神封在雷霆仙剑上,他们四人分离出四个分身,参加完门派送别之礼后,就准备闭关修炼,以掩人耳目。
准备妥当后,紫勋与金鎏儿一起前往紫荆峰主殿,此时主殿外聚集满了各峰的所有弟子,也包括轩辕君皓的御林军在内。
此时的轩辕君皓,一袭黄袍正伫立在主殿场院中央的论剑台附近,在他左边站立着紫枫、紫铭和田青的分身,右边则是紫秀、紫月和黄柏等精英弟子。
眼看着紫勋与金鎏儿威风凛凛地御剑而来,众弟子们纷纷下跪行礼道:“弟子参见掌门,掌门洪福,千秋万世!”
“众弟子平身!”紫勋朗声道,说罢,他的身影已出现在论剑台上空,他俯瞰着众人道:“我离开这段时日,掌门之位暂由皇上接替,四大峰主定要辅助皇上保卫天枢及门派安危!此次我代表天枢前去混沅界历练,无论生死皆与私仇无关,众弟子切勿替我报仇雪恨!”
“弟子遵命!”众弟子们深知混沅之旅艰险无比,心里虽然充满不舍,但想到紫勋是冲着大地皇者的称号去的。
大家便自豪不已,只要紫勋能活着回来,那么天枢仙门就能再次迎来天下第一修真大派的称号,受全大陆百姓的香火朝拜;即便是紫勋不能活着回来,那至少也是一种荣耀,对于他们来说并无损失。
御剑飘浮在半空中的紫勋与金鎏儿一起双手结印,主仆二人的掌心里同时出现一个紫色的八卦气阵,他们缓缓地朝着论剑台的方向推去。
当八卦气阵进入论剑台中那一刹那间,台中央发出一声轰天巨响,撼天震地,一股极强的紫色灵气朝论剑台中央喷射而出,紫色灵气仿若巨型龙卷风一样在天地之间开启一道紫色大门,呼啸而过的飓风刮得众人肌肤刺痛不已。
紫勋紫发在空中乱舞起来,他扫了一眼众人,朝轩辕君皓点了点头,便与金鎏儿并肩迈步走进龙卷风中,随着他们的进入龙卷风转瞬间化作一道紫色灵气飘入论剑台的八卦阵里,须臾,四周便恢复了平静。
轩辕君皓面色凝重地朝四大峰主看了一眼道:“四大峰主加强戒备,如有要事即刻向我禀报!”说罢,便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御剑离去。
玉灵在紫勋体内不断地避闪着枝条,一开始只有一根枝条追逐她,后来越来越多,待到最后时竟成了一大团枝条,正当她被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轻飘飘地往上飘去。
直到最后,她的身子飘飘然然地出现在一个四周被青石环绕、热气腾腾的温泉池边,她抬眼望去,紫勋正半裸着在水池边打坐,他宛若一株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在水池边。
他双手不断结印,全身上下泛着白气,似乎正在全力以赴地将体内的异物逼出,玉灵猜想她刚才在他体内窜来窜去,定是让他感觉到不舒服,才想办法将她逼了出来。
她凝视着他的表情似乎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心底窃喜不已,打算戏弄他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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