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西北方,十万大山边缘的一处山谷里,两侧的山峦还是白雪皑皑,谷底却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
一片楼宇坐落在这其中,这里正是蜀国三宗之一的驭兽宗的山门所在。
赵昱离山门越来越近,心中也一阵激动,有一个月没见到球球了,也不知道它瘦了没有。
球球是他的法兽,乃是当初他刚刚入门不久,师尊带他去十万大山里面发现的一只妖兽,师尊通过门内秘法察觉到它的体内有一丝上古妖兽血脉,不过当时瘦瘦小小的球球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无法承受拘魂咒的冲击。
所以他师尊干脆就教给了他一个驭兽宗藏经阁中的古老术法:同心咒。
此咒于拘魂咒不同,施术之人将和法兽同生共死,并且可以进行一定的心灵交流,相比拘魂咒,它给了法兽更多的自主性,而且不会禁锢法兽的成长,而且能够延长主人的生命,毕竟妖兽的寿命普遍要比人类长的多,不过不足之处就是无法更换法兽,一生将与此法兽相伴,并且会同时受伤。
因此,上古时代驭兽宗的门人相对其他宗门就要少多了,而且大多不得善终,直到其中一位老祖创出拘魂咒替代了这种咒法,此咒一出,立刻改变了驭兽宗尴尬的境地,虽然法兽成长缓慢,并且条件苛刻,但是主人至少没了性命之忧,宗门也因此得而兴盛起来。
不过这种凭借这种咒法修炼容易精通却难,因为驭兽宗毕竟是靠法兽于人拼斗,法兽不易成长也制约了主人的境界,作为蜀国三宗之一的驭兽宗上三境强者却是最少的,竟然只有宗主司马错一人,也不知道这拘魂咒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赵昱的正义感和保护欲令他毫不犹豫的学习了这一咒法,并运用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妖兽幼崽的身上。
上古术法果然有过人之处,原本已经陷入濒死状态的小兽刚一被施以同心咒,几息之间便恢复了正常,看着怀中啃食着自己腰带扣的粉红色小老鼠样的妖兽,赵昱找到了一丝做父亲的感觉。
小家伙牙口倒是好,啃掉了他一块青铜腰带扣之后就钻进他的衣服里团成一个球睡了起来,自此,它也得了个球球的名字。
回忆到这里,赵昱越发的想念起球球来,眼见山门就在前方,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师叔。”两个守门弟子看到了赵昱,拱手行礼道,虽然他们年纪还没赵昱大,辈分却比不上这宗主的关门弟子。
“我大师兄还在老地方吗?”
“回禀师叔,诸葛师伯这个时间一般都在珍兽阁,想来今日也不例外。”
“好,辛苦你们了。”说完,赵昱急忙抬腿向宗门内走去。
见他走远了,两个守门弟子低声交流,“哎,人比人气死人啊,小小年纪就能成为宗主的关门弟子,还能在王宫里任职,真不知道他到底哪好,法兽还是个废物。”
“嘘,小点声,我跟你说啊,听说这赵师叔是宗主在外面的私生子,所以能够以弱冠之龄投得宗主座下。”
“哦,怪不得呢,不过宗主怎么给他弄了那么一个法兽啊,一直饲养在珍兽楼中,听说诸葛师兄成天拿灵丹妙药喂它,也不见它长大一点。”
“嗨,老宗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听说还是用宗内无人使用的同心咒定的契约呢,也没准是他本事太过低微,拖累了那法兽也说不定呢。”
“呵呵,过段时间的宗门大比,大概他又不会上场了吧。”
“那是自然,门内谁的法兽也不差那么一口吃食。”
“哈哈。”
“大师兄!大师兄!”驭兽宗门内北边的一栋九层高塔外面传来了赵昱的喊声。
“唔...嗝...谁啊!叫那么大声,搅了我的清梦,想死不成,旺财,上。”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塔中传出,紧接着一头牛犊大小的凶兽呼的一下从塔门处窜了出来,只见这凶兽状死黑虎,却有一身红色的毛发,根根直立在背上,好似刺猬的钢针,一对蝙蝠一样的肉翅长在肋部,铜铃般的大眼一瞪,张开血盆大口就向赵昱扑了过来。
那凶兽行动实在敏捷,赵昱一点反应没有就被扑倒在地,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条肉呼呼湿漉漉的舌头就添上了他的脸颊。
“哎呀,旺财,住嘴,住嘴,再舔我翻脸了啊。”赵昱不住的摇动脑袋躲避着凶兽的长舌头,奈何那舌头的“攻击”范围实在太广,而他的双臂又被凶兽的两只前爪给牢牢的按在地上,他还是被免费洗了把脸。
“哼哼,你可倒好,把球球扔到我这就跑,一走就是一个月,你当我这是托儿所不成,还好意思翻脸,旺财,使劲舔他。”
一个虬须大汉踉踉跄跄的从塔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胡子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一身丝袍被裁成了短靠随意的穿在身上,露出了浓密的胸毛,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拎起一个酒壶往嘴里送了一口,再度打了个酒嗝,不过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眼中清明,丝毫没有酒醉的迷离之感。
“师兄,师兄,我错了,饶了我吧。”见大师兄走了出来,赵昱立刻没了脾气,只得连连告饶。
“好了,旺财,起来吧,解解馋也就是了,别真吃了他。”那凶兽旺财一听这话,四足用力,那庞大的身躯竟然来了个后滚翻落在了大汉身边,然后大脑袋在大汉身上不住的蹭着,仿佛在邀功一般。
赵昱爬了起来,擦了把脸,挠了挠头讪笑道:“大师兄好,旺财都长这么大了,师兄的本事看来又精进了,最近身体可还好,师尊和我一直挂念着师兄呢。”
“少废话了,想见球球就直说,少整这些弯弯绕,上王宫里怎么学的越来越虚伪了,师尊他老人家才不会挂念我呢,只要我每天少揍几个人他老人家就烧高香了。”大汉又喝了一口酒,歪头对着旺财身上说道,“球球,你那个不负责任的主人来了,你不是天天想着他么,怎么这会儿这么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