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怀萱郡主的马车里,眼睛璀璨明亮如寒星。兴奋劲还没过,拉着周怀萱叽叽喳喳地普及生物百科。
上至人体构造,下至动植物的习性特性,她几乎全都叨叨了一遍,期间掺杂各种深奥的知识。
怀萱郡主满脑袋问号?
听不懂,但不妨碍她不翼而飞。
她通体拔凉。
她听见怀萱一声闷哼,小脸煞白煞白,却还是忍着痛问……
“堂哥?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周言卿凝视着担忧焦急的怀萱,一支黑铁箭矢穿透怀萱的肩膀。
小丫头伤口出了不少血,染红了周言卿指尖,也滴滴答答敲碎在她雪白的衣襟上,像是震碎了她的心……
……
文渊王府,灯火辉煌。
“王爷,您醒醒,您快醒醒啊!您别睡了,您不能再睡了!”
老管家看向那个抱着酒瓶子躺在地上不起来的男人,那男人蓬头垢面醉醺醺,老管家摇晃了好半晌,可男人就是不醒。
这可如何是好?
“快快快,太医来了吗?郡主伤的重不重?”
老管家急的直跺脚,不管事的文渊王烂醉如泥的继续躺尸。
他形如乞丐,不修边幅,邋邋遢遢……总之就不是什么好形象。
而另一处。
周言卿攥住她自己冰冷的指尖,她沉默坐在怀萱院外的青石板凳上。
初春枯木尚未发绿,干枝在夜色里簌簌轻舞,院内人来人往,有丫鬟婢女端出一盆盆血水,怀萱的奶娘嬷嬷急的直掉眼泪,数名太医忙的热火朝天,而这些太医隐隐以刘太医为首。
然而对比那处的喧嚣,反而是周言卿这里,静得异常,落针可闻。
林文洲、尹韶,这二人早些时候知晓雍胤帝微服,乘坐文渊王府的马车和怀萱郡主一起出宫。
在事发之后,周言卿火速让人传太医。
宫中的林尹二人不知从哪得到风声,出于对小皇帝的关心和惦记,行色匆匆地跟着太医一起赶过来。
面相阴柔的皇帝,有雌雄莫辨的气质,那张脸乍一看似残邪暗夭,美中带俏。
可年轻的帝王面无血色,再加上本就惨白病气的雪肤,在这深夜里她好似一抹凄凉悲怆的幽魂,哀恸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