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即将进入秋忙的缘故,南下的火车上人流稀少,每节车厢里只稀稀落落的散坐着那么几个人。八★一w wくwく.★8√1√zw.
二帮找了个靠近车窗的座位坐下,因为昨天晚上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觉,所以准备闭目养一会儿神。
可是刚一闭上眼睛,反而觉得毫无睡意,思绪也随着那火车的哐咚哐咚声奔驰开来。
说实话二帮确实心中有愧,感觉到对不起那朱广彩。
自从玉芳姐介绍两人见面的那天,玉芳就问她对二帮印象怎样,那朱广彩笑眯眯地表示没有任何意见,在第二天去买订婚衣服的时候,也坚决只买两套,说你家现在手头紧,能省就省点吧,二帮感到实在过意不去,后来就坚持又买了一只皮箱,后来那朱广彩又想起来了,说一些小姐妹说的,订婚的那天,一定要买一把伞,因为有伞了,就不会再要散了,意味着两人会绝对的成功,不会再被拆散的意思。
不会散不会散这不还是散掉了,二帮感觉到好笑,真是迷信,害得自己多花了二十几块钱。
当然二帮也不是因为和朱广彩吹了,而去心痛那几个钱,当二帮刚到老魏家时。听说樊建斌是做裁缝的,天天和很多的小姑娘在一起干活,就好奇的问,那些女孩子在一起会不会聊一些男人的事呢?
那樊建斌笑了,怎么不会,俗话说得好,三个男人无好话,三个女人比逼大,女孩子多了,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什么话都敢说,有一次我就问他们,如果你们的那朋友想和你那样,你们会咋样呢?
不料想他们说起话来更是口无遮拦,随口说道,什么叫那样,你干脆就说想亲热呗,想亲热也行,但你的舍得花本钱,要想摸给三百多,要想亲你买黄金,要想干你给一万。
听的樊建斌都感到脸红,可是他们倒好像很无所谓,到反过来呵呵笑着看樊建斌的笑话。
虽然说只是个笑话,可是自己对朱广彩呢,虽无夫妻之实,但早有夫妻之名,浑身上下不知被自己亲过摸过多少遍了,但是现在转而成了陌路人,所以自己买过的那些东西,给过的那一点小钱,随便怎样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拿回来的。
二帮和任何人相处都不愿意去沾人家的一点便宜,更何况还是一个差一点就成了自己老婆的女人,要不是自己心慈手软或者说是表示对女性的尊重,自己差一点就对那朱广彩进行了霸王硬上弓,早已生米做成了熟饭。
现在想想幸亏没那样,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自己心里会怎样的愧疚呢,现在亲事是退掉了,但是自己以后的婚事会怎样,二帮心里感到很茫然。
这次老家之行,可以说比自己第一次到张家港来好不到哪里去,第一次只有来的路费,根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这次回来师傅6勇给的两百块钱又被这来回一折腾,所剩的一百也多不出来多少,自己又刚到这个厂里来上班,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领得到工资,日子真是难熬呀。
二帮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看前前后后的旅客,人家的台面上不是鸡腿啤酒就是瓜果饮料,而自己呢,除了孤家寡人一个,再就是两袖清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人看人真是嫌蛋疼。
二帮觉得,以后自己如果有钱了,一定要想方设法存起来一部分,不能老是这样,总会为着吃饭而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再者说等自己聚累了一定的资金,万一碰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投资他一把,说不定就会成老板大财的,关键的是自己要学会多观察多思考多琢磨,还有一个就是现在自己毕竟年轻,还要多学习,不能怕吃苦,所以二帮回到了照相制版厂之后的当天下午,不管自己有钱没钱,先到文化管里去办了一张借书证。
办一张借书证要交三十块钱的押金,三十块就三十块,不吃饭行,但是不补充知识不行,早晨一个馒头一碗稀饭,晚上一个馒头一碗稀饭,只有中午才来上一碗米饭一个炒菜,自己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大包的萝卜条,早晚搭搭就算了。
唉,你还别说,这二邦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看书上,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也不感到生活的艰苦,相反的只感到时间不够用。
除了上班时间,每天的早晚,二帮几乎和那些学校里的学生们一个样,四五点钟天不亮就起床,晚上**点了,还在那操场上的路灯下,眼睛吧嗒吧嗒的紧瞅慢瞧。
因为那二帮的宿舍就被安排在学校食堂的隔壁,所以这为二帮的学习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当然学习归学习,上班时间二帮可不敢走脑分神,一心想着上班的事,虽然那师傅领自己来报名的时候,对全老师说,自己已经在他家跟他学了四五个月的车床,但是自己知道,其实连头加尾,自己跟那6勇真正的学车床时间不会过十天。
要说技术,就差一个磨车刀时手法不行,理论上从车床结构到加工原理,自己是头头是道,要说实际操作能力,反正从到6勇家的第二天开始,每天所做的产量,就开始了过了那个请的来的老师傅。
当6勇也向那个老师傅提出,你这做了几十年的老车工,每天的产量还不如一个刚来三四天的新学徒,是不是有点太过意不去,不料那个老师傅火了,对6勇说道:“你要想叫我不来就明说,什么新来的三四天的新学徒,**啥都懂,就是三四年的车工也不过如此,说他只学了三四天,你蒙谁呢。”
那6勇的老子孙守贤在后面听后笑得前仰后合的,说道:“6勇没有骗你,业年是只学了三四天,大概二十几天前,业年还在大队里的那个金沙彩印厂的工地上挑砖头做小工呢,不相信的话,你回去问问刘姥姥。”
6勇老子所说的刘姥姥其实就是和二帮一起在金沙村工地上做工的刘师傅,之所以为什么会有人喊他姥姥,二帮到现在也搞不清。
也许是那个老师傅回去后确实问了,从而也证实了二帮的确是个只学了三四天的学徒工,可能是也感到不好意思,从那以后二帮再也没看到他。
可是为什么二帮只来了三四天,所做的产量就能过他,或者说关于车床的知识还能懂得那么多,关于这个秘密恐怕到他临死都不会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