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市公安局二楼，王孜轩办公室。
王孜轩站在窗边，眉头紧锁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在他手边的黑板上挂着省立第一中学新校的平面图，上面画满了线条和圆圈。
“孜轩。”艾蒙特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王孜轩转过身来。
“施工方是第四城建，没什么异常的。那两幢未完成的楼，靠近学校正门的那一幢灰色的是学校的理科实验楼，准备给物理、化学、生物这三个科目做实验用的；另一幢，操场边上的那个是体育馆，就是室内篮球场、乒乓球场、羽毛球场、排球场什么的。”艾蒙特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哦，对了，新校的图书馆也没弄好。虽然内部装修已经完成了，但细节的布置还没弄完。还有那些从老校图书馆搬来的书都堆放在新校图书馆的一楼，好像这几天相关的负责老师正在找同学整理。实验楼和体育馆那边倒是没见有什么动静，一直没有人打理。”
“嗯，好，我明白了。”王孜轩用红笔在新校的平面图上画了几个圆圈，“学校的电子设备供应方和安装施工方是谁？”
“没什么，校长的一个亲戚的公司。教室的电脑、投影仪，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全是这个公司安装的。叫什么……”艾蒙特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阳谷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校长的亲戚么……”王孜轩接过艾蒙特手中的资料，粗略地翻看了下就放在桌子上。
“孜轩，赵璞那边……”
“赵璞那边交给c和d就好了，他们中有对方的人，会容易一些。”
深夜，艾蒙特的公寓中。
“他现在还是想单打独斗。他让我和那个女人去调查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看来你和那个女人都不被他信任啊。”屋子内的暗处有人影动了下。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到我们这边的，毕竟十六年前他还只是个婴儿。”
“那也要小心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十六年前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黑暗中的那个人影站起身来，“killer【1】，组织这次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就是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请转告上面，我会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的。”
与此同时，南部山区，别墅内。
“那个叫赵璞的女人……”
“请放心，孙超在处理这件事。”
“告诉孙超，别走得太快。”
“是，我知道了。”刘雨鞠了一躬，“告辞了。”
“嗯，去吧。”
省公安厅，吴琦办公室。
“老丛，你手头能用的还有几个？”吴琦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
“不多了，两、三个吧。”丛韬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老曹你呢？”
“我是一个都没有喽。”曹东苦笑着摊开了双手。
“我这边还有三个。能用的棋子已经不多了。”吴琦停住了脚步，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二人，“后面的仗不好打喽。”
周五上午，明曦路省立第一中学新校，2006级6班教室内。
“这三十道选择题……”王居政皱了皱眉头，“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三分钟才下课。我再听到下面有响声我可就拖堂了。”
听到王居政这话，教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王居政笑了笑：“这三十道选择题里面的重点语法和词汇很多，大家课下好好看看。好了，还有一分钟。”王居政走到教室前面打开了前门。
下课铃一响，教室内的学生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
杨辰从窗口看了看下面操场上向食堂狂奔的学生，摇了摇头：“吃个饭，至于么？就和不要钱一样。”
“全校有将近四千名学生，食堂一共三层，虽然地方大，但每一层就八个窗口，这其中还有一个窗口是给老师的。二十一个窗口三千多人排队，我昨天晚去一会儿就没吃的了。”王孜轩从抽屉里拿出筷子，站起身来。
“好像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刚睡醒，饿的？”杨辰笑了笑。
“算是吧，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也算是一中新校的一景了。”王孜轩关上班门。
“你不去食堂？”杨辰用手指了指食堂方向。
“不去挤了，回宿舍吃碗泡面就睡觉。”王孜轩挥了挥手。
“那你别睡过头了。”
“我知道，定闹钟了。”
等到确认二楼已经没人之后，王孜轩又折回到教室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闪身进了教室。
正当王孜轩聚精会神地翻看着班内同学储物柜中的物品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六班教室的门口。
“你在这儿是调查不出什么的。”
王孜轩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黄彭，舒了口气。
“做事情别这么专注。我如果是敌人的话，说不定你现在就已经死了。”黄彭走到王孜轩身边，低头看着王孜轩刚才检查的柜子，“我是不会傻到把东西放在这种随便弄几下就能打开的柜子里的。”
“只是看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惊喜’呢。”王孜轩的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那我会直接去找曹东要监控。”黄彭用大拇指指了指墙上的摄像头，“放着高科技不用，在这儿用最原始的办法。如果被不相干的人发现的话，会被扭送到学校保安处的。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王孜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黄彭走到门口，示意王孜轩跟他出来。
二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经过操场时，黄彭开了口。
“那天给你看的东西，你回去之后查出什么没有？”
“从最初的调查来看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王孜轩很快地扫视了校园一圈，“还没有深入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黄彭叹了口气：“一点点来吧。”
傍晚，南部山区，别墅中。
“二位是老熟人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傅雪冲坐在对面的吴琦和黄彭笑了笑。
“吴厅长，我没想到你也会走到这边来。”黄彭抿紧了嘴唇。
“哈哈，彼此彼此。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
“只有永恒的利益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这话说的。”黄彭放下手中的杯子，将目光转向傅雪，“你叫吴厅长和我来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俩见个面这么简单吧？”
傅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有件事，需要二位的帮忙。”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局长张骏办公室。
“孜轩，为什么不把调查范围再扩大点？我总觉得……”
“只是我自己的直觉罢了。”王孜轩挠了挠下巴，“也可能到现在为止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我有点心烦意乱了。”
“我们千万不能心急啊。”
“嗯，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深夜，王居政家中。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这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我没想到您能找到这里。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王居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那人面前的茶几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前几天我去找过killer了。”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哦？”听到这话，王居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sa【2】，你应该也觉察到了……”
市公安局二楼，王孜轩办公室。
“孜轩，这几个人是……”艾蒙特翻看着王孜轩刚给他的资料。
“最近调动的教师人员名单。”王孜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怎么？学生查不出什么来又回过头去查老师了？”艾蒙特笑了笑。
“你是在讽刺我吗？小心我一枪崩了你呦。”王孜轩冲艾蒙特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艾蒙特见王孜轩这样，哈哈一笑：“孜轩，你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很久没见你开玩笑了。”
“前两天跟上面请了半个月的假，出去散散心。”
“哦？去哪？”
“奥地利，维也纳。”
当地时间下午三点，王孜轩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维也纳国际机场。
走出机场，王孜轩拦了辆计程车：“stephansdo（圣斯特凡大教堂）”
王孜轩在教堂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个小时之后，奥地利，维也纳，政府市政厅门前。
一个老乞丐走到王孜轩面前，冲他摇晃着手中的碗，王孜轩从衣兜里掏出十欧元放在老乞丐的碗内。老乞丐冲王孜轩笑了笑，转身走掉了。
傍晚，维也纳市区某酒店内。
王孜轩的对面坐着一位老者，正是白天的那个乞丐。
“尾巴甩掉了？”那老人从口袋里拿出白天王孜轩给他的十欧元放在桌子上。
“没有，在隔壁。钱就别还给我了，我又不缺这点钱。”
“”有指纹，处理掉比较好。老人从手上揭下一层皮，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跟我见面还戴这个伪造指纹？”王孜轩笑了笑。
“以防万一，现在的警察真是无孔不入。你不是也戴了么？”老人指了指王孜轩的手。王孜轩的手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反光，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王孜轩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个好东西，关键的时候能救命。”
“房间内都检查过了吗？”
“查过了，隔壁也安装了反窃听的装置。”
“好，那就说说你这次回来是想要干什么吧。你应该清楚，oracle【3】是不会见你的。自从你、killer还有sa被抽调走。再加上后来又发生了那件事……”
“我明白。”王孜轩打断了老人的话，“我这次回来是来找你，whisp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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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iller：英文，中文意为“杀手”。
【2】sa：英文，中文意为“圣人，贤人，智者。”
【3】oracle：英文，中文意为“圣贤”。
【4】whisper：英文，中文意为“耳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