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牧师结界,黑色的暗影魔与火红的赤焰之灵,银色的法术冲击波,黑色的痛苦符咒,深蓝色的细长软鞭,乌压压的云团,以及淡蓝色的冰结界。
还有一身淡橘色的少年和一身雪白男装的少女。
纵观青云学院近千年的办学历史,都没有一次比赛如此精彩。
南星再次松了后腰的龙鞭缓缓落座。
黄绍将所有的保护性法术施放出来,都没能抵挡北月接二连三的袭击。
她仿佛破釜沉舟,耗尽了全部的法力,只为这一击。
“啪”,白色结界破裂,一束银光“哆”的一声击中他左胸。
黄绍身体猛地一震,坎肩瞬间变红。
鼓声响起,比武结束。
刹那间,五彩缤纷的法术消失殆尽,黑色暗影魔吼叫着钻入黄绍脚下,赤灵也“咕咕”的消失了。
整个看台又一次寂静无声,仿若空置。
仁帝手里捏着茶杯盖子,“锵”的一声落到了杯上,将呆愣的众人震了个激灵。
看台上爆发出了更为激烈的讨论,人声鼎沸。
张之洲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太傅大人风光霁月快四十年,还是头一遭御前失了仪态。
仁帝带头拍了拍手,“好样的,好样的……”
只有周宴归听懂了仁帝的这句话。
好样的,太傅大人将此女深藏至此,真是好样的。
南星掀开手边的茶杯盖,拨了拨飘在上面的沫子,终是也没喝下去。
青云学院院长上台,站在北月身边。
经法术扩大的声音传来。
“陛下,各位大人,青云学院的同学老师们,今日的青云学院比武大赛,第一名便是——张晓灵!”
掌声如赤潮般响起,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黄绍虽然跳下了擂台,但她看见站在院长身边的北月手腕还在滴血,悄悄施了一个治疗术给她。
血立止,北月回头看她。
黄绍没有输了比赛的不甘,他看向北月,唇形说道:“恭喜。”
北月朝他感激的笑笑,再次回头看向看台。
深蓝色顶棚下,仁帝同样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探寻。
仁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走到台下,“圣上有旨,传张晓灵觐见。”
院长大人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张晓灵,只觉此女气质与以前似是不同了。
张晓灵同院长颔首,得到首肯后,便跟着太监一路去了仁帝那边的看台。
在台下便行了礼,仁帝抬抬手指,“上来说话。”
北月这才起身,一路到了仁帝面前,低眉顺眼,垂头不语。
仁帝手里的茶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冷茶,抬眼看看北月的模样。
“所站何人?”仁帝道。
“臣女张晓灵,系太傅张之洲幺女。”
“朕竟不知,你有如此天赋。太傅可真是有个好女儿,是我大炎骄傲。”
北月抬眼搜寻到张之洲的身影,在一众大臣中,淡淡看着自己。
北月复又低头,撩起长裾跪了下来,朗声道:“臣女此次参与秋季比武大赛,只是因为之前老师告知,若是得了第一,陛下便能许臣女一个心愿。不知此事可还作数?”
倒是头一次见这么急脾气的,上来便要讨赏。
仁帝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你倒是个直接的,朕当时许了这诺,自然是作数,不知你这般急不可耐,是什么心愿?可是看上谁家儿郎,想要朕赐婚的?”
大炎国女子十四及笄,便可谈婚论嫁。只是当下世风开放,世俗眼光没有那么固守成规,两厢都求个你情我愿,故而女子到了二十还不成婚的也大有人在。
不是仁帝目光短,只是,北月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又是太傅家的幺女,想来吃喝不愁,能让她这般关注又着急上火的,也只有婚事了。
南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就听北月道:“非也,臣女想求陛下恩准,让臣女过继到镇国公府,做镇国公的女儿。”
“咳咳”“咳”,太子被茶水呛了一口,连声咳嗽。
仁帝皱眉看向太子,随后收回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单薄娇小的女孩。
一干站在仁帝身后的大臣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同时看向张之洲的神色就有些深不可测,充满探究了。
张之洲今日受到的震惊不少,但每一件都不如这一件来的直接又猛烈。
他看北月的目光并不冷,反而还有些火热,似乎心里有些东西要翻滚出来。
仁帝盯着北月半晌,“你再说一遍。”
“臣女求圣上恩准,过继到镇国公府,做镇国公的女儿。”北月不卑不亢,又说了一遍。
“为何?”仁帝问。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镇国公府现在绝后了。
镇国公唯一的女儿战死,齐慎又守在风之谷,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
若是此女打算袭爵,享一世荣华富贵,倒也可以理解。
但,能明目张胆提出此要求来,仁帝总感觉,她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和名声头衔。
北月叩首,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知道如何说动这个将利益放在首位的仁帝。
“陛下容禀,臣女并无攀附镇国公府之心,更无袭爵之心。”
仁帝皱眉,“哦?那你到底是为何?”
这就让人看不透了。
“臣女那日放学,在长平街见到镇国公女儿齐北月灵柩入京,由国师大人亲自扶棺入了镇国公府。臣女跟随队伍到了镇国公府,却看见昔日镇国公在时门庭若市的府内清冷寡淡,除却老管家,连府中亲兵都被遣散。”
周宴归眼角瞄向南星。
向来坦然自若的国师大人,此刻神色哀哀。
北月继续说道:“臣女不才,却也是大炎子民。想镇国公还在风之谷守护落尘大陆,能为家国牺牲至此,实让臣女钦佩。臣女愿做镇国公之女,寻找缺失的星符一角,救镇国公于水火。”
仁帝额角青筋跳了一跳。
亲兵被遣散,府内清冷,为家国牺牲至此,救镇国公于水火。
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头一跳。
是他遣散亲兵,导致府内清冷。是他无视为家国牺牲的齐慎身置水火而不顾。
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放肆!”仁帝道。
“臣女还有几句话未说完。”北月叩首。
仁帝咬牙,“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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