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6
赵管事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查清朱凡、方子鹿巴结上李大长老他们的原因,心中有数后,虽然不敢随意拿捏二人,怕惹来李大长老责怪,但不妨使些小伎俩教二人吃点苦头,最好逼得二人自行辞职走人。Www..Com一个多月来客人们的反常表现,便是他利用自己的人脉手段唆摆所致。
朱凡压住怒气,问道:“赵管事,原来出自你的一番好意,那为什么这段日子里,找上我们的客人虽多,买东西的没有一个?”
赵管事再度表示惊讶,“是么?难怪,我说这个月二层销售额踩空了飞剑般,一个劲直往下掉,难道……难道二位贤弟一件东西也不曾卖出?”
朱凡一听,热血终按耐不住,呼地涌上白嫩的脸,一指赵管事,“你……你……”
“你”什么,说不出来。
赵管事缓和脸色,依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年轻人总得付出些许代价,方能长成栋梁之材。二位贤弟不必为此介怀,若是上边怪责下来,大可放心,自有愚兄为你们扛着。”
他冲着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做出个肯定如此的表情,晃晃悠悠地走了。
朱凡和方子鹿干瞪着眼,明知赵管事有意恶整他们,偏偏无话可说。
他们能站在这个地方,靠沾了李大长老的光,至于跟李大长老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自己心知肚明。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莫说李大长老愿不愿意替他们出头,真要拿去说,也没法开口。
他赵管事只须一口咬定纯粹出于好心,是你自个卖不了东西辜负了人家美意,反倒好意思告状?
看着赵管事不急不慢地走到二楼门口,碰巧有个筑基期修士掀开帘子入内,两个人交头接耳谈了几句,笑了几声。赵管事出门而去,那筑基期修士朝他们这边行来。
朱凡和方子鹿面色本来够难看的,这下更拉成苦瓜脸。
那筑基期修士穿着一身暗赭色道袍,上唇两撇修成卧蚕状的胡子,眼晴长成两把斜飞的小刀,紧贴着眼眶的眉毛高高挑起,神气颇为张扬,一看即知不是好相予的角色。
到了朱凡、方子鹿跟前,这赭袍修士从眼角瞄瞄二人,“本座购点物事,就你们两个来伺候吧,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朱凡和方子鹿信他才奇,不得不恭敬地行礼,“是。”
接下来,又开始重复以往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赭袍修士先命二人将柜台上的丹药一瓶瓶取出,看够了之后,漠然道:“此处并无适合我之物,到别处看看,你二人不错,继续陪着。”
方子鹿早试过拒绝,这次仍忍不住道:“客官,其它柜台自有人候着,不必我们陪同了。”
赭袍修士登时作色,“多嘴!”
手指捅到方子鹿鼻子上,“你是何态度?灵宝阁何时出了你这种侍应?可要本座找你家阁主理论理论?”
方子鹿鼻子都气歪了,奈何对方是位筑基期的前辈,别说疾言厉色训几句,动手打了也是白挨。
他委屈地侧过身去,低声道:“尽欺负晚辈,算什么高人?”
赭袍修士勃然大怒,抬起了手掌,欲搧向方子鹿的脸。
朱凡忙挡到前面,连连弯腰作揖,“前辈息怒,我的同伴年纪尚小,不懂礼数,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赭袍修士方才作罢,冷冷扔下一句:“敢不来伺候,有你们好看。”
朱凡和方子鹿无可奈何,唯有乖乖跟着。
在二楼一干侍应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朱凡、方子鹿继续上演他们百看不厌的戏码。一个柜台折腾完了,又是一个柜台……待走完全场,回到原处,朱凡和子方鹿累得快成了两条吐着舌头的小狗。
往常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到此为止。客人甩甩衣袖,不留下一枚灵石的扬长而去。这一回那赭袍修士看二人哪里不顺眼,长袖拂拂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赭袍修士拉长声音道:“呆站着作甚,不快快上茶。”
方子鹿嘟着嘴,朱凡不敢留下他,拉着一块去了。
离开了赭袍修士的视线,方子鹿大发牢骚,“这算什么,我们是来当侍应,不是做奴才!”
朱凡垂头丧气,“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看开一点了。”
方子鹿气恨难平,“全是姓赵的背后捣鬼,终有一日,定要他好看。”
朱凡叹气,“看来,这份工作咱们干不长了的,尽快另外想办法吧。”
方子鹿大表赞成,“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我便是去蛮荒冒险,也比在此处低三下四、受人欺辱好。朱兄说是不是?”
朱凡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方子鹿重新变得充满冲劲,“那便说定了。朱兄,你我不必急于一时,初春雨雪交加,听说蛮荒不好进入。再过两三月,雪消雨止,再辞职前往不迟。”
朱凡也打起了算盘,这位方小贤弟为人单纯,心性不坏,要是拐回“藏珠山庄”,未尝不是个好帮手。
二人各有各的想法,心情轻松了一些。往楼阁内厨处准备好若干茶水糕点,送到那赭袍修士面前。
赭袍修士架起二郎腿,捧着茶杯边用杯盖拨开水汽,边品着茶,呷了几口,向朱凡瞥上一眼,淡淡道:“你,来帮本座按摩肩背。”
朱凡和方子鹿同时一愕,面面相觑。
方子鹿不禁问道:“前辈何意?”
赭袍修士翻翻眼皮,“听不懂?”
朱凡满脸通红,怒色掩藏不住的在眼中闪烁,拼命忍下,“前辈,本店没这种服务。”
赭袍修士“咣”的一搁茶杯,激得茶水四溅,“要本座再说一遍?”
方子鹿抢在朱凡前面率先发作,倒竖两条眉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赭袍修士的脸骂道:“敬你是位筑基期修士,喊你一声前辈。你也不找块镜子照照,自己可有前辈的样子?听受一个练气期无赖指使,尽欺负小辈不说,居然厚着脸皮让人帮你按摩?你是哪家的前辈,找哪家的后辈给你按摩去,逼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做这做哪,好威风,好霸气!”
他收回手指刮刮自己脸皮,作出个羞不羞的姿势,“你有本事这便动手,我们站着任打任杀,传出去好让大家得知,你这位前辈何等厉害,灵宝阁内敢动手杀人,杀了两个练气期的小修士。”
赭袍修士被方子鹿连珠迸玉般的一顿抢白,骂得有点呆了,半晌方回过神,霍然站起,大怒道:“混账!你们找死!”
朱凡扯住方子鹿后退数步,冷冷道:“这里是灵宝阁,前辈真敢动手?不怕告诉前辈,我们两个是李大长老介绍进来的,要打要杀由得你,反正我们远不是对手,但以后李大老长追究起来,别说没有提醒前辈。”
赭袍修士的怒喝声惹来所有侍应,另有一些正在购物的修士,纷纷站到周围看热闹。
听了朱凡的话,赭袍修士有点迟疑,但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一时骑虎难下,脸色阵红阵白,刚露出即将发作的样子,一个人排开人群钻了进来,却是去而复返的赵管事。
赵管事见情况不对,赶到赭袍修士前面,陪起笑脸道:“边兄为何动怒?有不满意之处,且跟赵某说说,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赭袍修士怒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
赵管事笑道:“赵某知无不言,边兄稍安勿躁。”
他狠狠地扫了那些侍应一眼,“都站在这里,不想干了?快招待贵客去。”
训完话,他重又堆出一脸笑,劝走附近的客人。
周围的人散了,赭袍修士一把揪住赵管事,拖到柜台一侧的无人处。二人嘀咕片刻,仿佛证实了什么,赭袍修士现出恼恨的神色,盯着赵管事重重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朱凡、方子鹿,一甩袖子离开。
货柜隔出的入口处,恰好有人捧着只盒子,朝赭袍修士迎面走来,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穿灵宝阁服饰,是个练气期三、四层的小修士。
赭袍修士面色阴沉,快步向前,以他的修为、身份,理应是那小修士避让一旁才对。没想到那小修士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错愕之间,两人直冲冲撞在一块。
论块头,论功力,那小修士跟赭袍修士这一撞,好比鸡蛋碰石头。小修士毫无疑问的向后倒飞,赭袍修士接连受到练气期的小修士轻慢,一下子暴跳如雷,喝道:“赵云长,你他娘的,说,到底什么意思?”
赵管事满头是汗,跑过来连道:“边兄,意外,意外。”
那小修士倒地后哎哎哟哟的呼痛,躲地上滚来滚去,起不了身。
赵管事气急败坏,走去抬脚便踢,“混蛋,你是哪个角落钻出的夯货,没长眼睛么?”
小修士给踢得不轻,叫得更惨了。
朱凡见同事里竟然有人看不过眼,挺身而出,心里那个感动,暗道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他急忙冲去,想也不想,推开赵管事,一面扶那小修士起来,一面义正辞严地厉斥赵管事:“赵管事,大家都是同事,你身为领导,不为同事着想,倒拳脚相加,是什么道理!”
赵管事不懂“领导”何解,只知道朱凡借机拆自己的台,一脸阴沉道:“朱贤弟,手下不懂规矩,我身为管事,有权力教训。你管住自己就好,莫多管闲事。”
朱凡亢声道:“不是我说你,有你这样当管事的吗?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公道自在人心,这位兄弟,我朱凡绝对不能让你任打任骂。”
赵管事恼羞成怒,却不敢跟朱凡公开撕破脸,急切间歪嘴磨牙的,拿不定主意如何应对。
赭袍修士森然插话,“姓赵的,今日不给我个解释,我不与你善罢干休。”
隔壁柜台有个侍应一直看着,溜到赵管事旁边,凑近耳朵说了些悄悄话。
赵管事面色大变,“什么?他……他是伏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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