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撞击,人应该是死不了的,但是方才那名坐在前面的车夫可能已经受了伤。
可是这事来得太突然,旁边的行人都忙着躲避现在竟然一个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官七画赶紧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拨开那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灯笼,官七画在那马车的一侧发现了已然闭上眼睛不省人事的车夫。
不会是死了吧!
官七画上前,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鼻息间探了探。
还好,还有呼吸,人应该还没死。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脸色也是红润的,看样子应该是受到惊吓暂时晕了过去。
官七画轻轻松了一口气,才刚起身,便听得从后面的马车车厢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尖叫。
“啊!来人啊!王妃她,王妃她……”
不好,竟然忘了这茬,马车里面还有人呢!
在外面的车夫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若车中有人经过刚才那样剧烈的撞击,也不知道车内之人会不会出什么事。
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天职,听见车内人的哭叫,官七画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步便跨上了马车。
“怎么了?有人受伤了?”
一把掀开车帘,官七画看见马车里面正坐着两个抱成一团的女子。
衣服较为华丽的那个女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正靠在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的怀中一道深一道浅地吸着气。
“你是谁?”那丫鬟模样的女子一看官七画,有些警惕地将怀中的女子往后面藏了藏。
眼看那女子就快一口气背过去了,官七画可没空和她解释太多。一个闪身走进车厢中,她从头上拔下一根挽发的发簪。
“我是大夫!”
说完这句,便直接就将那快要陷入昏迷的女子从那名丫鬟的怀中抢了过来。
“大夫,你是大夫,那你快救救我家王妃!”那丫鬟记得都快要哭出来,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官七画的手。
垂眸望了一眼手腕上那一双妨碍她行动的手,官七画皱了皱眉头。“我正在救,不想你家主子出事的话,你就让一让不要抓着我!”
对上官七画那一双冷冽的眸子,那丫鬟吓得一愣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官七画的手。
“让开!”
轻声喝到,官七画看着这马车还算宽敞,直接就将那面色发白的女子平放在了马车上。
“你,快去外面找些清水来!”
吩咐完那呆若木鸡的丫鬟,官七画一伸手便要去解那华服女子的腰带。
“唉!你,你要干什么?”
那丫鬟听了官七画的话,原本正准备到外面去找水的。谁料下一刻便看得官七画对自家主子做出这等无礼的举动,赶忙便挡在了官七画的面前。
官七画真不懂这个时代的人,命都快没了还在意这些小节,真是急死个人。
但是人又不能不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放心,我是女的,对你家主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这是在马车里,与你家主子的声誉不会有影响。我这是在救她,你要是再耽搁,她要是死了我可不管!”
听官七画说得这么严重,那丫鬟脸色一白只能无奈地让了开来。
“我告诉你,这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王妃,你若是敢伤她无论是皇上还是王爷都不可能放过你的!”
嗯?还是个王妃?
不过王妃又怎么样,她也是啊!
官七画早在看见这马车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一国京城本就是达官贵人的聚集之处,且能用上这种档次的马车的人更是非富即贵。
但是这却和她救人尽不尽心搭不上关系。
官七画不去管在一边叽叽喳喳的丫鬟,速度动手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女子身上累赘的衣物给解了开来。
没有银针,官七画只能借助发簪尖利的那一部分在那女子身上的各处穴位轻轻按压。
同时分出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那女子的人中。
这样的症状官七画并不是没有见过。并非真的撞到了哪里,这女子应该是本就体弱多病,如今在马车上被这样的场景猝然一吓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
官七画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为她将胸中卡着的那口气轻轻顺出。
正好等她做完这些,那名被她支出去找水的丫鬟也已经端了一碗从旁边商户那讨来的水站在了马车前。
“大夫姑娘,水!”
因为是在京城人流量最大的朱雀大街上,这里的骚乱很快便聚集了许多人围在旁边看热闹。
但是知道官七画在里面做那样的事情,那丫鬟也知道现在不能随便让人进到马车里去,便端着水站在外面不许旁人靠近。
只见从马车车帘内传来官七画冷然的声音。“把水给我!”
话音未落,便有一只白莹莹的手从车帘之后伸了出来。那丫鬟赶紧将那碗水放在了官七画伸出来的手中。
将水碗端进来,官七画看着眼前已经在她的帮助下一点一点缓过来的华服女子。
“来,先别急着说话,先喝点水!”
说着便扶着那女子坐起身来靠在了车壁之上,将水碗小心地递到她跟前,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饮下那清水。
“慢慢喝,不用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女子仍旧说不出话来,但喝过水之后脸色看着确实要好上许多了。感激地看了官七画一眼,她眯着眼睛费力地将那水咽下。
“王爷!王妃她……”
也正是在这时,从后面突然传来方才那丫鬟提高了声调的声音。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预示着是有人往马车这里靠近了过来。官七画反应很快,“啪”地一声将手中水碗放下,她赶紧将那女子身前敞开的衣物给拉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女子贞洁高于一切,官七画不得不将这个问题也考虑进来。
做完这一切,官七画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只感觉一道凌厉的剑气横在了自己的脖子边。
“你是何人?”
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是善茬,官七画皱皱眉头,却忽然觉得这男子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
都还未来得及解释,从马车外便伸进来一直有力的手,一把就提着她的头发将她从马车上提了下去。
那人可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官七画被扯得头皮发麻,疼的眼泪都险些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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