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完,饶是靖熙蓉再淡定再沉稳,也终于骇然色变!
果然情况不对,原来是这个家伙在捣鬼!
可下一秒,她又紧张的蹙起了柳眉:对方的两只手明明未曾动过,这鬼是怎么搞的?
按理说,罩带在她后背贴肉箍裹,外面还有衣服遮盖,这个位置不但相对保守,而且敏感,稍有触碰马上就能察觉……真是活见了鬼,这无耻之徒虽无孟浪之举,却准确的一口道出其中细节,甚至把“脱钩”的个数都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好似这个得意之作正是出自他手。
靖熙蓉整个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寒气,惊惧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卢禹嘿嘿笑道:“嗯,你也就是生气害怕的时候像个好人家姑娘,看着蛮顺眼的,平时那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实在讨人厌……不如这样吧,你多生会气,然后再赔礼道歉,我今天就可以考虑放过你。”
“流氓!”靖熙蓉面色苍白,愤然唾骂。
“说对了!”卢禹哈哈大笑:“对付你们这些不讲仁义道德、不讲规矩理法的人渣,平民百姓又有几个能胜任?只有我这样的流氓地痞才干的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你说谁是人渣?”靖熙蓉杏眼圆睁,怒愤之意越来越浓。
“说你还有错吗?”卢禹眼皮一翻:“张仲强再有钱有势,恐怕也早就组建家庭了吧,是已婚男士……你巴巴的去给他做小老婆,干出那种拆散人家庭、婚姻的缺德事,这不是人渣是什么?”
“我没有!”靖熙蓉愈发激动,眼圈湿红:“我也没去拆散他的家庭!”
“你倒是想拆!”卢禹道:“人家里的正宫能容你上位?废话少说,赶紧道歉,我等着呢!”
“我不道歉!”靖熙蓉眼泪打转,浑身抖颤:“我根本就没做错过什么!”
“那好啊,我把话说明白。”卢禹凑近她耳边:“之前你要是没得选,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无所谓,我也懒得听你们那些破事;但是现在不同,你明明有得选,承认一个自己犯过的错误并没多难,否则……”
突然之间,靖熙蓉一声惊呼,跟着娇躯再颤,像被高压电贯体而过,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她罩带上的最后一道挂钩彻底脱落,如同卢禹所说,“防线彻底失守”!
可怕的是,一只陌生的男性的大手,就附在她后腰蓄势待发,离“最危险地带”不过咫尺之遥!
假如卢禹愿意,他闲置的右手随时可以为所欲为,想怎样游动都拦阻不住!
果不其然,下一秒,卢禹真的动了!突然把手探到了靖熙蓉侧腰,森然道:“靖小姐,请务必记住一个道理:你们平日里怎么去对待别人,怎么嚣张跋扈、颠倒黑白……终有一天,也会被无数的不公、屈辱、无助甚至是绝望变本加厉的返还,这就叫报应!我再问你一句,到底道不道歉?!”
靖熙蓉美目阖闭,长长的睫毛交织在一起,两行清泪滑落,终于咬着嘴唇颤声道:“我……我错了!”
卢禹一声冷哼:“说的声音小,也不够具体,从说一遍!”
“我道歉……”靖熙蓉眼泪不断流淌,始终紧闭双眼:“我不该把车横在马路上占道,不该纵容彩妮辱骂殴打那个司机……”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语调,状若癫疯:“我更不该来到这世上,不该做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贱女人,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激动下蹭的起身,惊愕回首,发现卢禹已经松开了她的束缚。
房间里一片沉寂,静的针落可闻。
稍顷,房门被再度叩响,靖熙蓉怒容泪痕满脸,声嘶力竭的尖吼:“你们都给我闭上鸟嘴,安静点!”
叩门声登时戛然而止。
卢禹定定的看着她,面色冷峻,然后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
靖熙蓉抄起张纸巾抹泪,哭中带笑:“活菩萨,救世主,抱打不平的大英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找回失落的公平和法理了吧?还要怎么样,用不用我自己脱光,就在这房间里让你好好爽一下?!”
卢禹的面容更加肃重,闪烁锋锐的目光渐渐泛起死灰色……
突然之间,靖熙蓉瞠目结舌,纸巾飘然脱手……她清晰的感觉到,后背那三道挂钩神奇的复位了!
跟着,卢禹的脸色渐渐回复平静,淡淡的看她:“你走吧,但是记得约束好外面的人,别让他们再干出自己找死的蠢事;另外,给张仲强捎句话,不许他为难侯老板和蔡老板,事情都由我而起,他想怎么样尽管朝我来。”
靖熙蓉情绪瞬间平复,也许是“后背”带给她的感受太过诡异,还没醒过腔来,怔怔矗立。
“但是,”卢禹点燃支烟:“就凭张仲强养了这样一帮为虎作伥的人渣,也不难看出他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再多捎句话吧:这世上真有报应的,他如果不信或者觉得时候未到,我可以代替老天提前一步!”
靖熙蓉紧紧凝视他,眼底除了恐惧,还浮起一丝迷惘。
“说不说在你。”卢禹掸了掸烟灰:“但是别忘了,你贴身的罩罩既然能无缘无故的开合,张仲强也就能无缘无故的出点意外,无论他有多少钱,多大的势力和多少人保护!”说到最后眯起了眼,迸射出隐晦的凶光。
靖熙蓉心底一沉,身体轻轻颤抖,别开头,已然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
稍顷,她一言不发,迈步走向房门。
“等一等!”卢禹突然起身,几步走到墙边,拎起了申豪的脖颈……可怜这家伙200多斤的体重,还未完全苏醒,被他举重若轻的拎在手里拖行,就像一支大旅行袋,打开房门扬手,嗖得一下丢了出去!
靖熙蓉看得惊惧不已,下意识的后退,只听外面众人齐声惊呼,七手八脚的来接,却被压的东倒西歪!
稍顷,惊呼鼓噪更甚,那个持刀瘦男一脸乖戾,迎头便闯入房间,看到卢禹背身对着窗口,正一口一口的悠闲吸烟,刚待愤而蹿上,却被靖熙蓉一声冷喝:“滚出去!”
持刀男身形僵住,像不认识似的看她,懵在了原地。
“滚出去,走人!”靖熙蓉冷冷看他:“听不懂我的话吗?”
“大嫂……”持刀男恭谨的后退,目光在卢禹和她之间转换几遍,又看了看满屋狼藉,终于狐疑着缩步。
……
半小时后,这间包房被收拾一新,重又摆满了一桌更丰盛的菜肴,侯天勇、蔡彦斌照旧末席敬陪,朝着卢禹举杯。尤其侯天勇,笑逐颜开、满脸兴奋,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眉飞色舞:“禹哥,啥都别说了,这杯酒老弟恭恭敬敬、真心真意的敬你,干了!”
蔡彦斌也附和道:“卢大哥,还有我,也敬你!”只是笑意勉强,隐伏忧虑和不安。
卢禹淡淡一笑,举起一杯白水:“天勇,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就用水代替吧。”
“随意随意,你随意。”侯天勇满不在乎,仰首干掉了一大杯白酒,哈哈大笑:“爽!爽死了!我感觉着这辈子里就今天活的最过瘾了!”侧头一看蔡彦斌,皱眉道:“彦斌,喝酒啊,禹哥给咱们出了一口大恶气……你咋还像欠了200万外债似的?”
卢禹放下水杯,只静静看他,也不说话。
侯天勇一撴酒杯,低声道:“禹哥,那个靖……靖小姐真像你说的一样,答应不来找麻烦吗?”
蔡彦斌马上摇头:“大表哥,你第一天出来混啊?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她说的是真是假。”
“真假都无所谓。”卢禹看着他微笑:“蔡老板放心,事情都是我惹的,你们俩不过是适逢其会,天勇还挨了一酒瓶,你的饭店也损毁了不少东西,他们还能怎样?”
“哎,卢大哥!”蔡彦斌放下酒杯:“就因为这样,我们俩才担心你!你回来才没多久,不知道张仲强的为人,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险些把最心爱的女人搭上,哪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只要他不找你们的麻烦就好。”卢禹笑的坦承,又喝了口水,转而问侯天勇:“天勇,我只是纳闷一件事,我昨天在溪州惹的事,今天又来到县城,这两个地方差着200公里呢,怎么就被申豪他们盯上了?”
“他吗的!”侯天勇闻言一瞪眼:“还不是彩妮那个臭婊子!申豪带来的小弟里,有一个以前得过我恩惠,刚才偷偷问了一嘴,他说是王薇接到了彩妮传来的照片,一眼就认出你了!”
“噢……”卢禹微微点头,马上明白了。估计不是在马路上就在车里,彩妮念念不忘自己被打之辱,偷偷拍了他的照片,然后传给王薇诉苦,刚好王薇也从溪州返回了县城,一眼就认出了卢禹的模样!
要说受辱挨打,王薇吃的苦头尤甚于彩妮,如何能记不得这个“刻骨铭心”的大仇家?她们姐妹俩的遭遇可谓同忧相救,详加追问之下,彩妮知道卢禹和侯天勇离开,也知道蔡彦斌的“庸人轩”,王薇当即请来了申豪,准确无误的把卢禹堵在饭店!
侯天勇跟着道:“那小弟还强调说,王薇可算不得什么豪哥的女人,就是他的一个泄欲工具,不可能求得动他。申豪之所以肯出头,更大的原因还在于靖熙蓉,因为禹哥昨天收拾的那个‘小松’是她表弟,有这层关系,他们才特意请来了靖熙蓉,就是想在她面前讨个好。”
卢禹默默点头,回忆靖熙蓉所言,印证出她倒似没说谎话。
这时候,蔡彦斌的电话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满脸不耐烦,一下摁断。
卢禹和侯天勇对视,刚待说话,手机又响了……蔡彦斌无可奈何,向他歉意的点点头,执起电话道:“小孙,什么事快点说,我在和很重要的客人吃饭……”再听下去,面色愕然,惊讶的离座而起:“什么?”
十几秒后,他急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挂断电话看向卢禹:“卢大哥,出事了!”
卢禹微微一惊:“怎么了?”
“厂里的孙会计说,”蔡彦斌道:“刚刚有个叫钱小菊的女人,骂骂咧咧闯进了车间,和玉婕发生了冲突,好像朝她要什么手机,牛四和夏金峰也在场,混乱中钱小菊打了玉婕一个耳光,被工友们拉扯开了。小孙看形势不妙赶紧报了警!”
“什么?”卢禹蹭的一下站起,怒容满面:“尼玛的钱寡妇,真是给脸不要脸!”
侯天勇愣了愣:“谁是钱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