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又像想开了似的,慢慢地手松开,然后对沈肖轻声说道:“肖,快回去睡一觉吧!”
“好,小夜,我都听你的,我立刻就回去,你不要讨厌我,好吗?”沈肖说道,语气里有着乞求。
“我不讨厌你,你快去吧!”景夜柔声说。
“小夜,再见,一定要接我的电话。”沈肖说,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感觉。
“好,再见,肖。”景夜说道。
沈肖挂了电话,没有对坐在旁边呆住了的艾可说一句话,自己笔直地向寝室走去,他走得很稳,完全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
艾可听到沈肖对景夜说得话,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僵直地坐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脑子里转着沈肖刚刚说过的话,她想着:刚刚偶像说了什么?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呢?他都没有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过话。电话那边的人到底是谁?艾可越想越疑惑,越想脑子越乱。不久前沈肖给她的感动完全被沈肖刚刚的几句话打散了。
艾可回过神时,发现沈肖已经走了,更担心沈肖的情况的艾可急忙跟了上去,直到看着沈肖走进寝室楼里。艾可才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耷拉着头,双手无力地垂着,走得非常不稳。怀疑像种子在她心里发芽,忧伤像天上的乌云一样密集,不知不觉飘进了她的眼睛。
……
中国北方,
景夜将手里的电话放下,他觉得难受极了,头缓缓地低了下来,心痛得忍不了,还开始在全身蔓延,他有些站不住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的右手捏在左胸上,好像这样就能阻止痛苦的加深。他的头缓缓地低了下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是多么痛苦的神色。
“景夜,原来你在这里,这顿饭就结束了,你再回去坐一会吧!”原来是指导老师来找景夜了。作为将景夜带过来的人,他觉得有责任看照一下景夜。
景夜听了指导老师的话,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房间里。
景夜刚坐到座位上,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酒杯,他想都没想,拿起杯子,将杯子里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刚喝完,没有停顿,又拿起一旁的红酒,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起来,直到倒了满满一杯。景夜又拿起杯子喝了起来,他喝得很凶,不像在喝酒,就像一个在沙漠里渴了很久在绿洲喝水的人。
“景夜,别喝那么多酒,你会醉的。”木子玉看见景夜喝酒的模样,忍不住劝道。
景夜放下杯子,淡淡地撇了一眼木子玉,继续喝他的酒。此时的他已经有了醉意,脸上是淡淡的红晕,眼睛旁是一抹红色,眼睛里还有一些水润。
这样的景夜让木子玉看得心跳加快了两拍,竟看得心动起来,也忘了说别再喝酒的话。
晚宴接近了尾声,作为组织了这个晚宴的主任说了一些结束语之后,宣布了这个晚宴的结束。客人们都一个接一个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之前滴酒不沾的景夜却拿着酒杯一直喝酒,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这时,景夜半眯着眼睛,眼睛看起来有些朦胧,他用左手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然后伸手去够桌上的酒杯,可是他的手却在酒杯的前面停住,离拿到酒杯还差一段距离,景夜已经醉得看不清楚了。下一秒,景夜终于支撑不住了,慢慢地倒了下去。
木子玉看着喝醉酒躺在桌子上的景夜,对指导老师说:“老师,景夜喝醉了,我带他回去吧,我和他是同一个寝室楼的。”
指导老师笑着看着木子玉说:“子玉,那就拜托你了,路上小心。”
李胜也听到木子玉的话,说道:“我也一起帮忙吧!我也是同路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胜,你再坐一会吧!”说完,木子玉扶起景夜向楼下走去。
李胜坐在座位上,看着木子玉,想着:子玉,又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奇奇怪怪的了。
东北第一大学里的小路上,木子玉小心地将景夜背在背上,他感觉景夜又轻了几斤,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什么重量。
木子玉想:景夜,最近又经历了什么,怎么又瘦了,你知道吗?有人会心疼的。
木子玉将景夜又往上背了背,将景夜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让他睡得安稳、舒服些。
“肖,对不起,对不起。”本在熟睡的景夜,突然忧伤、小声地说着。
木子玉的耳朵就在景夜的嘴边,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得难受了起来,想着:肖,那个肖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就是你晚上酗酒的原因吗?
虽然木子玉心里难受,但仍是脚步不变地向前走去,顺利将景夜送回去的想法还是没有变。
“放我下来。”在木子玉背上的景夜突然朗声地说道。
木子玉温柔地说:“景夜,你醒了。”但他没有听从景夜的话,把他放下来,仍然这样走着。
景夜见木子玉没有按他的话做,自己用力一挣扎,从木子玉的背上下来。一下来的景夜,就跑向旁边的荷花池,木子玉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木子玉一到池边,就看见景夜静静地坐在池塘边,双腿盘起,双手抱膝,将头枕在膝盖上,柔软乌黑的头发随着十月的凉风轻轻地摇摆着。
木子玉也在旁边坐下,看着没有一朵荷花的荷花池,荷花池里仅剩的残败的荷叶,胡乱地倒塌着,池水是碧绿色的,不是纯净的绿色,而是像是有浓汁般浑浊的绿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恶心。
“景夜,为什么坐在这里?”木子玉疑惑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木子玉侧头看向旁边,此时的景夜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眉头还紧紧地皱着。
木子玉靠上前去,用大拇指轻柔地将景夜的眉头给揉开,脸上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表情。
“景夜,我带你回去睡。”木子玉说着,将景夜慎重地抱了起来,这是一个温柔的公主抱,他生怕将景夜给吵醒了。他又将景夜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仿佛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这是真实的,他的心跳在真实地跳动,景夜确实安静的在他身边。
木子玉轻轻地把景夜放在床上,小心地脱了他的鞋。木子玉将桌子前的椅子搬到了床边,非常谨慎,生怕景夜睡不好。木子玉刚坐下,就发现本来平躺着的景夜面相墙壁侧躺着,双腿还蜷缩起来双手放在头的旁边,双眼紧闭,嘴唇紧抿。
木子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景夜,你到底在为谁伤心?他有什么好?明明是我一直陪着你。”木子玉也喝了一些酒,有那么一点醉意,但他的脑子是清晰的。
木子玉又一次将景夜平躺过来,拉过一边被子盖在景夜身上,将被子抚平。然后,他就这样看着月光下景夜的睡颜,没有开灯,因为灯光下太过亮眼清晰,景夜会显得不真实。
木子玉伸手顺着景夜脸上的轮廓描绘起来,那是他心心念念的脸,他抚平景夜头上随意分开的柔软的头发,把景夜打理好。
“肖,肖……”景夜又开始小声地念了起来,嘴唇微微开合着,嘴里有着浓重的酒气。
木子玉听不清景夜在说什么,他将头靠过去,听景夜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又听到了让他痛苦的话。木子玉突然变了神色,他温润如玉的神情变得狰狞、可怕了起来,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温柔与善良,积累了许久的痛苦终于要爆发了起来,像积压了很久的熔岩在那一秒钟承受不了了,突然喷发了。
木子玉站了起来,借着酒劲,就当他自己醉了,猛地掀开盖在景夜身上的被子,木子玉弯下上身,一只手环起景夜的腰,一只手放在景夜的后脑勺,将景夜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说:“既然你不爱我,你觉得我恶心,我不就介意让你更恶心。”他要自己疯狂起来。
木子玉的右手拉起景夜的白T恤向上移去,露出他平坦略带肌肉的腹部,露出他雪白结实的胸膛,还有景夜项链末端的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上,发出它古朴的质地。因为景夜的背部将衣服压住,衣服根本不能在这个位置固定不住。木子玉又用左手将景夜的背部微微抬起,拉起他背后的衣服,把景夜的衣服整个脱了出来,景夜脖子上的项链也整个掉了出来,项链闪得夺目,却也不会掩盖景夜白皙的肤色。木子玉的眼里是浓浓的欲望,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依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木子玉刚想抚摸上景夜雪白壮实的腰身,这时景夜的双手不自知地挥开了木子玉的手,让木子玉手呆放在空中,木子玉就这样看着他的手。
停顿五秒,木子玉眼里的欲望不减反增,他像是被打断了进食的狮子,变得粗暴起来。他用左手抓起景夜无力地放在两侧的两只手,举过景夜的头顶靠在床头,景夜没有意识,完全没有反抗,任由木子玉为所欲为。右手从上往下,从腰到肋骨再到胸膛,一寸一寸,最后停留在景夜的左胸上。
“为什么你的心已经被人给偷走了呢?”木子玉这样说着,“景夜,我真的喜欢你。我把我的心给你,你可以把你的心找回来吗?不要厌恶我,可以吗?”然后木子玉的手扶上景夜红得发烫的脸庞,慢慢地低下头,月光下可以看见木子玉的表情,不是快乐、不是幸福,是微皱着眉,低垂着眉眼,嘴唇微小地颤抖着,带着虔诚,带着痛苦,慢慢地就要吻上了景夜红润得带着血色、薄而精致的嘴唇。
景夜当然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拒绝他,景夜喝得太多了,醉得很厉害。
但是,突然一个磁性中带着邪魅的声音坚决冷漠地回答了他:“不可以。”也打断了木子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