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吉气恼看着不男不女主事,他哪来懂不懂规矩!上吉并未想太深,杨厚望说过今天来人身份不高,估计是哪个临时找来班子把自己当唱戏了。
“哎呦!”陆公公向后退时候刚好踩住要上前问话上吉脚:“你作死了!挡杂家道!”
上吉闻言委屈不已:“我没有,我又不是那些戏子,我是苏水监请来为夫人弹琵琶,你们是要干嘛,胡乱安排出了错你们担当起吗?我要这幕戏结束后出……”场。
陆公公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愤怒扯着尖锐嗓子喊:“什么东西!也敢说杂家主子胡乱安排!要不是今儿老夫人寿辰,杂家拔了你舌头!”
李公公满头大汗跑来请陆公公息怒:“陆公公您看怎么办?乐府那边琴师搬琴时弄伤了手指,恐怕是不能……”
陆公公闻言,加生气,恨不得叉腰骂人:“他一个琴师搬什么重物!脑子长腿上啦!这让我去哪找……”陆公公猛然想起身边这位哭人说她是谈琵琶,勉强用用吧。
陆公公带着未消火气道:“你哪家!”说着用手帕扫扫看不见灰尘,觉出师不利,晦气!
上吉听见他们对话,知道他们求得着自己,立即仰起头轻蔑看他们一眼,以为他们口中‘公公’只是有头有脸班主们戏称:“琴师?一听就是给别人弹琴,本姑娘也是能给人随便伴奏,听好了,本姑娘是解意楼上吉。”
上吉说完理所当然等着他们两人崇拜请求目光,以她盛都名声,除了出身低一点,琴艺有目共睹。
陆公公确很惊讶但不是崇拜是气,气指向上吉手都颤抖急忙收回来,唯恐自己指了不干净东西:“你!你!——”
陆公公瞬间扯着嗓子喊:“哪个想死把这种东西也弄了进来!污了苏老夫人耳朵你们担得起吗!”混账!别府上他不管,今天可是皇上辛辛苦苦请顶好戏班为苏老夫人表演,轮到她来拉低皇上品味。
陆公公此刻才不管别人家是不是以请这种名角为荣,现是皇上此,皇上可不见得需要听到出乎她意料声音!
上吉没料到有人敢这么说他,还是一个不男不女东西:“我是苏水监请来!轮不到你这里说话!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说换就把别人换下来!懂不懂规矩!”上吉说着看眼刚刚下场原戏班班主,希望他与自己一起对付这老东西。
秋班主抚着丑角扮相,像看白痴一样看眼这位长相还不错姑娘,人家是盛都给皇家唱戏班子,虽然不想承认技不如人,但人家唱功实打实那里摆着高下顿见。
秋班主倒想让他们走人,可他自知没那实力,所以痛让人家戏班人换掉自己人,听听场外抑扬顿挫唱功,那音色那表情那服饰都不是他们能比,被换下是自己不如人。
秋班主从陆公公身边经过,恭敬施了一礼慢慢走开,顺便瞥了上吉一眼,想拿自己当枪使,没门!
上吉没料到对方如此没出息,刚想发火。
辛尚琴调试好了古筝,抱着走来,微微施礼:“小女尚琴见过陆公公,如陆公公不弃,小女代为抚琴如何。”
陆公公见来人是辛家小姐,态度立即温和,不管他身份多高,出于礼貌他也该称呼一句辛家小姐:“小姐客气,小姐琴艺堪称一绝,小怕辱没了小姐琴艺。”
辛尚琴尴尬低着头莞尔,久闻陆公公能言善道,今日就是心静自己听了他话,也觉值了:“公公谬赞,乐府里都是一等一琴师,他们别嫌弃小女手艺参差不齐才好。”
陆公公见对方肯帮忙当然高兴,早把跳脚人忘茫海那边去了:“有劳小姐。”
上吉见辛尚琴走来时便心神剧颤,见她走近是手脚僵直,她怎么这里?她怎么可以这里?!
今天不是只请了自己一位琴师,为什么辛尚琴会出现,对方一身小姐做派高贵让她眼疼:“辛尚琴!谁派你来!你安什么心!你——”
啪!——上吉直接被跟随陆公公身边李公公打到地:“放肆!来人!掌嘴!直到她懂怎么说话为止!”
几位跟随侧小太监立即上前,熟练堵住对方欲开口嘴,左右开弓先打。
陆公公懒得理会这等小事,早已尖着老嗓子吼那帮良莠不齐杂耍团。
辛尚琴一袭蓝裙如天边飘过一朵不起眼白云,淡漠看了眼被打上姑娘,冷漠转身,举止依然高贵有度,原来她便是上吉,弄得莫公子都不好与她同流合污找孙大人抚琴人。
啪!啪!啪!
上吉被打脸颊火辣辣疼,从未收过如此委屈她眼里早已流下泪水,呜咽喊着什么,却发不出声响,莫名惊恐从心底升起,仿佛辛尚琴出现是一条毒蛇让她心生寒意。
跟陆公公身边太监都是练过,不要说打一个来历不明姑娘,就是宫里主子他们以前也打过。
外面,苏老夫人也听得出来,台上唱戏越唱越好听了:“瞧这个筋斗,翻是模是样,真功夫啊。”
旁边坐着老夫人也忍不住道:“可不,看刚才小碎步,走那叫个漂亮,我看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扎实碎步。”
“呦!看,又一个筋斗,还是原地空翻。”苏老夫人心揪了起来为情节突然紧张,目不转睛从人家基本功上回神。
三位夫人再次沉寂戏文里,这次恨不得替里面受委屈小媳妇哭了,苏老夫人就差拿着手里拐杖打她家不明事理老爷。
另一边,周天坐主位,跟大家闲聊:“我不觉粮仓放四季城有什么不妥,你也四季城坐了一年多太守,应该知道四季城储备量之大,减少了不少来往路程。”
袁光誉不觉:“短期粮仓光誉自当没想法,但长期实不妥,粮食不容易储存,为什么不选冰冻区,这些粮食三四年根本用不上。”他这次进盛都就是为了让皇上收回成命。
周天握着骆曦冥喜欢玉扇鄙视袁光誉:“都放不拉屎地界,等朝廷用时候敌人一把火早烧光了。”
孙清沐认同点点头:“到底是储存方式需要改进,若能让粮食梅雨季长期保存就好了。”
苏义冷哼:“粮食是能水里泡玩意?要我说与其不存技术上浪费时间,不如一年换一批储备粮,这样粮仓里谷子永远都是鲜。”
周天忍不住瞧瞧他脑袋:“笨蛋,照你意思全焰国以后都吃沉米烂糠。”
苏义揉揉脑袋,讨好一笑:“苏义不如少爷聪明嘛?少爷想到什么主意没有。”说着为周天添满茶水,殷勤看着她。
周天闻言气恼用扇子抵歪他脑袋:“去去去,就你事多。”这事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懂其中弯弯肠子,哎,原来粮食多了也是个问题,她记得历朝历代似乎都有虫蛀情况,莫非以后储存够五年粮食都要拿来喂马?
苏水渠坐几人中间喝着茶不轻易插话,这些事不是他能力范畴,他亦不会开口惹了事端。
下面坐三位没这么淡定,吓早已面无血色,能被苏义、孙清沐、袁光誉恭敬对待人,已经不用猜了。
三人紧张连台上戏子换了人都没有察觉。
袁光誉看皇上一眼,虽然多了位有能力皇上,事事要报备有点不习惯,但解决不了问题有人给想办法,还是令他轻松不少:“皇上不如问问鹰殿下。”
周天猛然想起她还有飞鸽传书胖情人,想想,袁光誉说有道理,鹰齐两国储备丰富,他们一定有办法,坐享他人之成周天立即把死脑细胞事扔一边,趁机调侃袁光誉:“你就是怕占了你地方。”
袁光誉但笑不语,近百仓粮食确实很占地方啊。
周天话锋一转,突然问:“你们谁听说过十八驸马?”
孙清沐闻言,羞愧低下头,知道皇上是听说了解意楼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苏义难得摇摇头,十八皇子他就知道,十八驸马是谁没听说过去:“怎么?他惹少爷不高兴了?”苏义浑身‘正义’气节瞬间冒出来。
坐下面杨厚望懵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十八驸马不就是自己?只是太久没用这个称呼,不记得而已,皇……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自己……杨厚望顿时紧张,刚想战战兢兢出来认了。
周天直接道:“也不算,只是好奇是什么人放着十八公主不待见,非弄个解意楼妓子显示自己品味,你不知道,上次我不过说了句令祖上蒙羞,你看人家哭哦,险些没让那些护花使者把我咬死。”
苏义、孙清沐、苏水渠瞬间被周天夸大事实发言惊得担忧不已:“少爷可受了惊吓?”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问,心疼不已看着这位根本不需要心疼人。
孙清沐歉意道:“都是清沐错惹少爷不,上姑娘事是清沐处理欠妥污了少爷耳朵。”
苏义闻言立即从孙清沐不多话语中,分析出子丑寅卯:“我说,少爷是哪里不高兴了,原来是有人招蜂引蝶中蝶飞少爷跟前了,这只小畜生够有胆子,连少爷这里都敢撞,我看那十八驸马爷也不是个玩意,不如咱们让十八公主和离,再找个俊俏十八驸马,让先前十八驸马见鬼去吧。”
“你呀。”周天笑了,就他这张嘴讨巧,弄她越来越像昏君了:“哪有那么严重,见鬼就不必了,我又不是嗜杀之人。”
苏义立即附和:“就是,就是,少爷宅心仁厚、心慈手软、赏罚分明。”
苏水渠低着头惊叹瞥眼苏义脚底金缕靴,心想宫里男子果然了得,皇上若担起这三句话,焰国太平矣。
下面杨厚望早已吓双耳失聪,但托他很久不提十八公主福,一时间没人把十八驸马称谓想他身上,但座都知道,下去后,皇上不会对十八公主家做什么,这位善于揣测圣意淑妃侍一定会鞠躬瘁。
杨厚望此刻恨不得没认识过上吉,想到那位可能让他万劫不复人就后面等着表演,他整个人都觉此生无望,本来一片光明前途,转眼可能倾覆。
丁参事虽然也紧张,但也是合理范围内紧张,突然感觉身边人不同寻常颤抖,丁参事好心看过去,压低声音道:“杨大人?杨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说了什么,杨厚望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觉自己完了完了,覆灭一件他看来微不足道小事上。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对!他还有机会,只要上吉不出来表演,给他时间先处理了这个女人,再以他和十八夫妻情分,十八公主不会弃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