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戏曲已经结束了,唱乐呵了年迈老妇人,她刚才与身边夫人分享下观后感。
突然唱戏台子上布帘撤下,悠扬乐曲应声响起,一排排身着青缕彩衣姑娘翩然而出,优美明舞姿瞬间吸引了苏老夫人目光。
杨厚望听到琴音时顿时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但当他看到唱台上出乎意料歌舞仙乐,再看看弹筝处掩盖纱帘,猛然发现不是琵琶后,心中涌出巨大狂喜!
生喜悦淹没杨厚望理智,他突然站起来向下手位苏水监告辞后,速向舞台后方走去,他要趁人不主意把上吉处理掉,然后去向十八公主请罪,这样他还是他,还是前途无量杨家少爷。
此刻杨厚望皇上多年名声积威下完全忘了分寸,忘了他罪不至死,忘了他引以为傲一切大多靠自己本事得来,忘了他可以利用皇上发布策文扭转局面。
他只觉自己错被无限放大,只想摆脱现困境,让一切回到正轨。
杨厚望冲进后台时,上吉已经被打双颊红肿,嘴角待血,而打她人早已经撤了。
杨厚望见到她,脸上表情瞬间缓和,直接冲过去,问也不问拖上她就走。
上吉不明所以,虽见杨厚望脸色不对,但以为是见自己受了委屈所以迁怒,毕竟她什么也没做,不可能是她惹了杨厚望。
上吉想到这里,不顾脚下踉跄脚步,哭了起来:“杨少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我……”
杨厚望什么也不想听她说,以往觉美好女子,生死大义面前果断被他抛弃,女人不过是他闲来取乐消遣,平时宠着可以,但一旦涉及利益,他要她们何用。
杨厚望把她拉到无人处,眼睛顿时充血,见不远处是一汪小湖,突然想把她推进去溺死,但转念一想可能引来前面看戏苏水监,又觉不妥。
上吉被他眼里红光吓要死,本能后退一步,远离杨厚望能触及距离:“你想干什么!”
杨厚望立即收起外漏杀气,当务之急是把她骗出去,不能让人知道上吉是他弄进来。
杨厚望压下心里恐慌,试着与上吉沟通:“上吉,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你先回去,等晚上我去找你。”出了门一切都好说。
上吉被杨厚望多变表情弄非常恐慌,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好好她是来表演,还可能被苏老夫人欣赏,为什么突然之间全变了,上吉刚想说话,突然扯动了嘴角,疼眼睛含泪,想到自己被打不能见人样,她心里一阵火气:“走就走!”
突然周围响起了凌乱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把假山后面两人包围住。
假山上,一位俊美不可言说男子闲适坐假山上,眼睛怜悯看着下面一对男女,他对突然出现此紫衫男子道:“少爷,您说十八驸马看来就是这位没错了,而这位……”
沈飞看眼已经完全看不出哪里出色上姑娘:“应该就是惹您生气,让孙大人蒙羞妓子,少爷觉是把他们喂财狼好还是喂蚂蚁妥当。”
苏义没听沈飞说了什么,他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是怎么进来!刚才……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他啊!
杨厚望见到脸色阴沉皇上,噗咚跪下了:“皇上,皇上,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微臣……微臣本来请了十八公主前来,不知怎么就成了上吉这贱人!皇上明察!”
苏水渠震惊不已,杨厚望是十八驸马?他以前从未注意,问题是……杨厚望这是怎么了?向来表现不错,对河道贡献从不推拒杨厚望这一刻让他非常陌生,完全不似平日精明。
杨厚望也觉自己表现不好,他想让自己镇定想努力想出路,但每当看到皇上脚踝处衣衫他就像中邪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周天脸色非常难看,沈飞叫他们过来看戏时,她以为有什么好东西解闷,原来是这两个倒胃口东西,她今天是来给苏老夫人贺寿,没想见到闹心人,结果偏偏让她撞见!
沈飞是跟着杂耍队伍进来,现他穿着粗布一副扮演顶缸旁边柳树模样,几缕柳枝插他头上,翠绿粗布衫掩盖不住他得天独厚存,即便是平庸穿着,他依然是众人中长相出彩一个。
沈飞察觉到皇上表情不对,闭嘴不说了。
跟随而来其他人这才看出,原来杨厚望便是十八驸马,那他身边女人是谁?解意楼知名妓子?!丁参事、伍大人站一旁不敢再出声。
周天只能说十八驸马脑子有病,冷冷看向地上跪着杨厚望,周身布满杀气,语气却平缓开口:“你当朕死了吗!身为驸马带着妓子招摇过市!你可曾把皇家放眼里!”
“皇上饶命!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上吉吓已经瘫地上,惊恐望着紫色衣衫下铁铮铮皇权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是皇上?他竟然是皇上?他不喜欢自己!
周天没想到十八驸马还有胆子把这人放苏府来,简直活腻歪了:“来人!把十八驸马和这个贱人给朕压刑部大牢听候问斩!”
“是!”
“皇上饶命啊!微臣知道错了!皇上饶命!皇上……”
瞬间所有还站院子里人跪盛怒皇上脚下,唯恐触怒了这位脾气已明显不好君主。
周天深吸口气,平复下被激起怒火,若不是这里是苏宅又是老夫人寿辰,她定让十八驸马现知道什么是驸马!
“皇上……”苏水渠小心唤她一声,自己家发生这么事,他就有责任,不管皇上与十八驸马先前是否有恩怨,但现他家惹了皇上不是事实:“皇上……”
周天看苏水渠一眼,对着众人挥挥手:“都起来!以后记清楚了!身为朝廷命官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想清楚了!终是:‘驸马’两个字不是摆设!公主不是吃素!行了,起来吧!”
众人小心起身,恭敬垂立周围,不敢再放肆一步。
周天率先动了;“都别愣着了,今儿是苏老夫人寿辰别扰了她老人家兴致,都给朕把嘴巴闭严实了,有什么风声传她耳朵里,唯你们是问。”
“是。”
……
漫天歌舞早已熏罪了苏老夫人眼,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缝,耳畔丝竹声是她闻所未闻仙音,见儿子等人回来,赶紧吩咐身边丫头去跟儿子说,一会好好赏。
周天等人坐了回来,见小丫头跑来又走,不禁松了一口气,没起疑心就好。
两曲歌舞散去,一只激灵猴子跃上舞台,后面跟着滑稽表演者,一手拖着竹竿,竹竿顶上放着一个不停旋转盘子,不一会,猴子尾巴突然翘起,扭着可爱小屁股,晃动着尾巴顶部同样旋转盘子。
苏老妇人瞬间笑了,围坐她身边夫人丫头纷纷惊叹高呼,一行人顿时围一起,乐呵着。
苏水渠这边则突然安静了,仿佛应为杨厚望离开抽走了这些人闲适心情,纷纷想起了什么,所有人都安静坐着,连活跃苏义也禁了声,唯恐哪句话不对,成了出气筒。
周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到底破坏了苏家祥和气氛,大概除了前面妇人们能笑出来,跟自己身边人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心里再次把十八驸马骂个半死,决定回去后好好收拾他!
好她已经习惯寂寞,端着茶,隔着老远距离看猴子表演托碗。
气氛僵硬不算僵硬,相对又和谐氛围中进行中,无形中大家达成了默契只要老夫人今儿高高兴兴,目就算达到了。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两盏茶功夫过去了……安静与笑声对比、放松与紧绷差异,终于让周天觉自己像陪孩子身边参加生日宴家长般没眼色。
周天叹息站起来,刚说要离开,突然苏家城墙上毫无征兆飞速射来无数利箭,眨眼间利箭带着呼啸阴风,直追周天心脏和座池鱼。
周天脸色瞬间风云再起,浑厚掌风带着诡异内力瞬间挡掉所有利箭:“苏义,带苏老夫人和水渠、清沐离开!”
——啊!——血腥还是这大喜日子冲撞了今日寿星,院子里丫头婆子瞬间乱成一团!
周围顿时冒出无数蒙面杀手,直接向皇上攻去!
这样场面太熟悉,无数次暗杀、明杀,太多人想将皇上置于死地,显然有仇家赌对了皇上今日落脚点要除之后!
周天瞬间飞起,长袍如绽开牡丹花空中开出喋血夺目,她厉声高喝:“走!”阴风瞬间笼罩半个苏家庭院!狂风乍起瞬间掀翻攻上来第一批人!
袁光誉纵然有见识,此刻看着如罗刹降临皇上,整个人也懵了!不自觉双脚发颤!亲眼见到与身临其境完全是两种感觉!他到是想跑但根本跑不动!
不单袁光誉没动,除了苏义先前速带走水渠、清沐和苏老夫人,谁这个时候也被突然变脸犹如嗜血魔鬼弄血流成河肢体乱飞皇上,惊双眼发直,满眼恐惧。
瞬间袁光誉等人觉颈间一轻,整个人被人带起,速闪离斗争圈,为皇上肆意发挥清扫出无碍战场。
沈飞清点完所有人,确定没有遗漏,吩咐贺惆贺怅和苏义照顾所有人安全,飞身而出加入后院战圈。
苏水渠不停安抚着被吓坏母亲,苏老夫人因为苏义出手及时没看到皇上大开杀戒惨烈但第一波血腥还是惊到了老人。
苏义确定‘自家娘’不会突然闹个休克后,什么也不担心,心情不错问一旁表情凝重孙清沐:“你猜这批人全死还是剩一个?”
“有意思吗?”
苏义无趣看他一眼,鄙视道:“怎么没意思?你认为这些人值得同情?还是皇上不该出现可能被人猜中地方,让他们死伤惨烈!孙清沐,不能否认一点是他们上门送死!”
孙清沐当然知道,也不存同情,只是这样杀来死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可他清楚这些人不可能被招安,‘杀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皇上有太多这样仇家,如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局面,他庆幸活着是她。
苏义看出孙清沐不是真心善,可能一时间为皇上好不容易经营来好形象再次土崩瓦解可惜。
苏义想到这里忍不住感同身受拍拍‘兄弟’肩:“想开点,皇上就会那几种凶残杀人方法,你让她换也不现实,其实我觉也挺不好看,改天让沈飞教她几招温和。”
太医已经到了,慌忙为受了惊吓夫人们诊脉,吓昏过去直接施针,忙碌没时间听不远处传来惨叫声。
苏义不时为那凄凉叫声可惜,他太能体会其中惊恐,跑又跑不了、自杀也不行,往往后一批敌人都是被皇上惨无人道杀人手法活活吓死,皇上这辈子杀人手法恐怕都学不会温和。
苏义突然道:“你带琴了吗?”不是他不出去帮忙,是他太碍事,皇上‘情发挥’时候,他们量不要成为负担就是帮忙:“也是,这种程度小虾米应该用不到。”
孙清沐很想让他闭嘴,对没有武功人而言,即便知道是稳胜局面也会心里不安!
苏义再次可惜道:“好好宴会还是搞砸了,我就说皇上不要来不要来,她就是不听。”
孙清沐已经懒得听苏义明显趋于幸灾乐祸瞎编。
苏义怎么能不高兴,确定别人看不到他表情,只有孙清沐场情况下他连伪装都省了:“看到没,苏水渠脸都绿了,估计皇上这次能消停一阵子不来叨扰他,你说皇上想什么呢,她是不是这两天日子过太安稳,忘了惹麻烦本事?有够苏水渠受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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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昨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