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刻不知为何。睡得可沉了。奴才恳请王爷留下大夫。待我家王妃醒了。再行探脉。您看……”
上官萧枫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幽黎。直叫幽黎心里发毛。
上官萧枫的唇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对着紫兰道：“好。本王也是奉父皇之命來看望弟妹。既然现在弟妹安睡。就让这大夫留在府中。本王明日再來。了解了弟妹的情况。本王才好回去复命啊。”
紫兰又福了下身子。笑着道：“多谢王爷了。奴才替王爷王妃谢过王爷。”
“倒是个懂事的。”说到这。上官萧枫顿了顿。特意深深看了几眼幽黎道。“沒想到弟妹身边。不止有懂事的丫头。还有这等国色天香的丫头。这样。本王进來时匆忙。不记得路。就你给本王带带路吧。”
紫兰一滞。低着头心里把上官萧枫骂了个透。“色狼。色狼。看到漂亮婢女就如此。大坏人。”面上还是一脸笑。低着头道：“要不。还是奴才给王爷带路吧。幽黎才來不久。怕伺候不好王爷。反倒惹王爷生气呢。”
“哦。本王虽然贵为端王。却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姑娘只管放心。本王是不会为难幽黎姑娘的。难道要姑娘为本王带个路。也不行。”
紫兰身子一僵。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怠慢了王爷。”
幽黎见状。忙上前一步。暗暗拉住紫兰道：“王爷。奴才这就在前面给您带路。请您移步。”
上官萧枫笑了笑。对着紫兰道：“叨扰姑娘了。本王明儿再來。”
紫兰只觉得浑身战栗。站在原地挪不动步子。这个端王。世人都说冷漠无比。今儿这种笑。让自己不寒而栗。
“王爷。这边请。”幽黎轻声。指着路道。
“怎么。幽黎几日不见本王。就真的与本王生分了。”上官萧枫的语气淡淡的。让幽黎心中莫名的紧张。这个男子。纵使自己跟在他周身多年。.就如此刻。她摸不透这个男子。到底想怎样。
“王爷何出此言。幽黎纵使有百个胆子。也不敢和王爷熟络。王爷高高在上。幽黎只是一介奴才。”不知是自己心底的声音。还是自己刻意的疏离。幽黎就是不想和这个男子过于熟络。就这一刻。不想记得。自己是他的暗卫。是天下的武林盟主。是安隐门的掌门人。
“幽黎。本王从未把你当奴才。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知道。你我的许诺。我可是一直未忘。”说罢。一手抓住了幽黎的臂膊。
幽黎心中一紧。慌忙看了四周。才发现跟着上官萧枫的随从早就远远地跟着他们。周身再也沒别的人。才暗暗松了口气道：“幽黎沒那个福分。也不敢再奢求。那个约定。王爷还是忘了吧。幽黎已经忘了。”说完这话。心中又蓦地出现一个人影。以及那人影淡淡的表情。心中一痛。都快把持不住。原來。自己是那么思念那个人。好些日子不见。不知是不是真的生分了。他的冷漠。让自己窒息。让自己无助。什么时候。自己竟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在意他是否在意自己。是否想念自己。
察觉到幽黎的神情变化。上官萧枫眯着眼睛。手上的力度加强。幽黎吃痛地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着上官萧枫。
“本王要的人。还沒用要不到的。幽黎。你既然当初和本王有了约定。就别想逃开本王的手心。”说罢逼近一步。冷冷道。“本王还不知道。我的幽黎有日。既然会背叛本王。本王记得。你可是本王手里最冷漠的手下啊。本王好奇。究竟是谁。让你变成了这样。”
心里一狠。抬起头。对着上官萧枫那双冷眼道：“王爷。幽黎不会加害王妃的。也请王爷不要派别的人來加害王妃。王爷要的东西。幽黎一定会帮王爷得到。但是。若是王爷伤王妃分毫。幽黎拼尽性命。也会保得王妃周全。”
“哦。好。很好。我的幽黎居然学会和我讲条件。威胁我了。很好。很好。本王沒想到。有日。幽黎竟会和本王这样说话。看來。本王回去要反思一下。当初送你进來。是不是个错误。”
“幽黎无意违背王爷。也沒有威胁王爷。王爷当初送幽黎进來。也是为了保护王妃。探得静王讯息。幽黎自认。这两样事情。幽黎都办的极好。沒有辜负王爷。幽黎进府这些日子。全仗王妃爱惜。过得极好。这是幽黎活了这么些年以來。最安稳的几个月。王妃视幽黎为亲人。幽黎也视王妃为自己妹妹。虽然幽黎的身份。不够资格和王妃称姐道妹。但是。幽黎会拼尽全力保护王妃。不管任何人伤害她。幽黎都会誓死保护。哪怕这人是王爷。幽黎也会挡在前面。替王妃阻挡一切。”说完这些话。幽黎的眼角微微泛红。
上官萧枫一时怔住了。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只是盲目的服从。对自己十分依恋。直到这刻。他才发现。这个女子。也是个有血有泪的女人。也是个需要温暖的女人。只是。这个一颗沧海明珠在自己身边。自己居然一直未发现。只是一味地把她当棋子。看她的神情。上官萧枫知道。他们两人。再也沒可能有爱这个东西。他的心。已经被小东西夺走了。而幽黎。似也是有了无限的羁绊。
“你放心吧。那个大夫。真的只是大夫。本王要夺天下。也会用自己的手本事夺得。不会踩着一个婴孩的尸体去夺得的。你且放心吧。”轻轻的声音。让幽黎心中一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上官萧枫这一刻。是真的对自己温柔。从未有过的。真诚的温柔。
抬起头。看向上官萧枫的眸子。一瞬间。才发现。这刻。上官萧枫的眸子居然是亮透的。愣神地点点头。柔声道：“幽黎谢王爷。”
拍拍幽黎的肩膀。“傻丫头。不必谢。好好照顾她。我明儿。想见她一面。”
“不知王爷竟是看上静王府上的丫鬟啊。”
幽黎心中一紧。慌忙抬起头。只一眼。心就痛得难以言喻。狭路相逢。还是这个时候。他。会怎样想自己。苦涩、辛酸一齐涌上心头。快要沒了呼吸。
明显感觉身旁女子的动作。上官萧枫的眸子寒了寒。随即笑道：“这不是顾参军嘛。久仰久仰。早就听珩提气过参军大名。今日才得见呢。本王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呢。至于这丫头。参军真是说得子虚乌有了。本王只是觉得这丫头清丽可人。让她为本王带路而已。”
顾子然拱了拱手。面上冷冷地道：“王爷多礼了。是子然沒了规矩。还沒给王爷问安。”
“参军何出此言。这繁文缛节。本王也不是很喜欢呢。参军不必多礼就是。”说罢。看了看前方。笑着继续道。“这出口也到了。本王就先行离去了。”
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低头的幽黎道：“今儿劳烦姑娘带路了。改日再來叨扰姑娘。”
见上官萧枫走出门。顾子然暗自掐了掐自己。才走到幽黎身边。一把抓起幽黎。也不管一二。飞身來到一处假山后。
“你。你抓我來这里干嘛。”幽黎低着头。心跳得紊乱不已。
“你不是会武功嘛。为什么不挣脱。为什么要跟着我來这里。”狠狠地说着这些话。顾子然慢慢靠近幽黎。双手将她禁锢起來。语气不阴不阳。方才。只是远远地看着上官萧枫拍她的肩膀。就恨不能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纵使知道。这个女子。自己不能靠近。却还是忍不住将她带來这里。自己要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该死地想这个女子。该死地想把她搂进怀里。
幽黎只觉得一阵委屈。这些日子。他的不闻不问。让自己暗自伤神了不知多久。明明是他先來招惹自己。现在反而对自己冷淡了。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对自己凶狠狠地这样说话。更是让自己委屈。一咬牙。抬起头道：“不是把我当做透明的嘛。你为何要抓住我。”
一只手扼住幽黎的下巴。冷冷道：“说。你和上官萧枫又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觉得眼睛酸涩。心止不住的抽痛。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十恶不赦之人吧。也罢也罢。何须解释呢。倔强地对上他的双眼。也是冷冷道：“既然怀疑我。何不把我抓了送走。或者干脆在这里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不要装无辜的眼神。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嘛。小若星当初受的一箭。就是你射出來的。你现在每日在她身边。她这不舒服。那不舒服。是不是都是你在作怪。你说。”
心从未有过的冰冷。让幽黎快要死去。死死咬住下唇片刻。冷冷吐出几个字：“你若觉得是我。那就是我。我无话可说。”
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似拿了万条鞭子。在自己心中不断地抽打。再也忍不住。抬起她的头。低下头。死死吮吸住那两片美好。这一刻。突然觉得世界全部消失了。一切都静了下來。天地万物。只剩下自己和她。
神啊。求你。让时间定在这一刻。我只想要这一刻。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流出。顺着脸颊流入两人纠缠的双唇中。顾子然一怔。就要停下。哪想幽黎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轻声道：“别停。就这一刻。我不想和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