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松本想将藏宝图献给刘瑾,没想到王守仁突然在正德帝面前问起,偏偏正德帝还是个好来事的人,显是对宝藏有极高的兴趣。
他应变极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启禀万岁,微臣在长沙蓝玉后人处得到一幅当年元顺帝的藏宝地图。正打算献给万岁。”
正德帝大喜:“哦?可是那个把扩廓帖木尔打到云南,又赶回蒙古的蓝玉。”
张庭松道:“回万岁,正是他。”
正德帝道:“啧啧啧,那倒有趣的紧,蓝玉的后代,一定也懂些排兵布阵之道。若是我与他各领一支精锐,却不知谁调度有方一些。”
张庭松道:“那洛常瑞父子不过是山野匹夫,哪比得上万岁爷之万一。”
正德帝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斗斗村夫咯。”
张庭松连忙跪倒:“臣不是这个意思,万岁运筹帷幄,若是早生千年,便是诸葛卧龙也要甘拜下风。纵观古今,只有太祖高皇帝堪与匹敌。”
正德帝笑道:“你虽说的有些夸张,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可惜现在世道太平,朕可谓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王守仁心中暗气:“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这小皇帝纸上谈兵,视用兵为儿戏,真当是唯恐天下不乱。”
王守仁又猛地想到:“皇上明知宁王要反而不节制宁王,莫非他正是等着宁王造反,好“大显身手?””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凉。
正德帝又道:“藏宝图可在身上?拿出来我悄悄。”
张庭松道:“是。”拿出宝图,平展在桌面上。
正德帝低头视道:“峨眉山连绵纵横,确实是藏宝的好地方。”
王守仁跪道:“禀万岁,陕西连年大旱,百姓食不果腹,还望万岁开掘宝藏,救百姓于水火。”
正德帝一面将宝图卷起,交给孙化,一面道:“先不说讲宝藏作为何用,这寻宝倒是有趣的很。”
孙化道:“万岁,挞子甚是狡猾,藏洞中必有无数机关,万分凶险。万岁只需下一道手谕,让臣于延绥总兵处领一支精锐,必能寻回宝藏。”
正德帝道:“正是因为凶险,朕才要亲自去,也让朝中那些大臣看看,朕并非贪图享乐之君。”
梁栋道:“万岁胆识非凡,臣等当以死护得万岁周全。”
正德帝道:“朕信的过你。张大人,王大人,还有那位……禇小侠,你们我一同去,如何?”
张庭松哪里敢不从,满口答应。王守仁心想寻宝须耗费些时日,自己总能找机会劝皇上铲除宁王,也答应了下来。
禇致理不仅丢了夏珠,连风尘破和莫清茹也弃自己而去,不禁觉得索然无味。
王守仁低声道:“你想成为大侠,便要先懂得为民请命。”
正德帝大是欣喜。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便出发!”
话说夏珠辞了禇致理之后,寻到了徐经。徐经丢了唐寅的行踪,自是十分懊恼。夏珠有意保全唐寅一命,就没有将唐寅随了宁王这一事告诉徐经。
吴莲虽说不再将风尘破放在心上,但却时而不经意地在心中想起,骗不了的是心中那滴眼泪。相比之下,夏珠就欢喜的多,毕竟在禇致理心中,自己的分量还是远远比莫清茹多的。
这一日到了开封府,徐经积郁成疾,卧床不起。徐经告诉夏珠,在开封城南三十里处有一百花谷,谷中有一百花神医和自己颇有交情,让夏珠去请他前来瞧病。
夏珠留吴莲在客店照看徐经,自己孤身前往,不消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城南三十里外。
一连问了十几个路人,都不知万花谷所在,也不知道什么万花神医。心中甚疑,心道这神医行踪可真是古怪,没人知道他的所在也罢了,竟然连听也没人听说过他。
夏珠走后,吴莲坐在徐经床边,回忆起了与风尘破的种种往事。十年风雨,自己对风尘破的思念竟是与日俱增,苏州城中一见,眼前风尘破的影子便再也挥之不去。她不禁思索十年前自己的选择是否是对的,也想就此脱离冷月神教,与风尘破纵横江湖。但想说徐经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又怎能弃他而去?
思来想去终不得其果,只得怔怔留下两行热泪。
徐经柔声道:“又想他了?”
吴莲道:“没,属下好不容易脱离前世苦海,怎么可能还去想那负心汉。”
徐经道:“你又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吴莲自己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禁脸上一红。
徐经道:“去打些水来,我想洗把脸。”
吴莲刚想起身,却忽然发现全身上下都重似千斤,眼中不住地流泪。
徐经柔声道:“清风使,你累了,站也站不起来了。来,你躺下休息一会儿,我来照看你。”
吴莲本以为自己是因为悲伤才流的泪,此时猛然醒悟,自己是中了本门禁药,悲酥清风!
吴莲大骇,悲酥清风无色无味,身怀《冥月心经》内功之人吸入后功力尽失,吴莲正自懊悔,不知是哪路敌人下的毒。
此时忽觉腰间一紧,徐经从后挽住了吴莲。
“来,清风使,你累了,快躺下。”
徐经的话便似冬日的绵阳一般令人酥软。吴莲全身乏力,被按在了床上。
吴莲见徐经毫无中毒迹象,定是已服过解药,心中大惊:“毒是他下的,他支开夏珠,就是为了下毒!”
徐经一件件除去吴莲的衣饰,胸口,小腹,玉臂,一片片雪白的肌肤尽收徐经眼底。
吴莲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哭道:“教主……不可……”
徐经用棉布塞满了吴莲之口,自顾自除下自己的衣物,口中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