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前军敢于退者,后军杀之,今日一战,关系我全军生死存亡,若有怯战者,教规处置”佐潘向传令兵道。
正当佐潘身边的传令兵,想要将命令传播出去时,与之对阵的汉军突然如潮水般向后退去,这一变化令黄巾军顿时不知所措,随即大喜的狂呼道:汉军逃跑了“
不一刻,“汉军逃跑”的声音响彻战场,与之对阵的黄巾军立即追了上去。
“渠帅,小心有诈”刘方主向佐潘提醒道。
“命令全军追击”佐潘没有理会刘雷道。
“呵呵,若是对方败得狼狈,本帅还有些担心,但对方败而不乱,本帅却毫不担心”佐潘笑道。
“渠帅此话何意”刘雷不解道。
“以对方表现出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军根本不可能将之击溃,他们显然是知道,若是被我另外两路合围,则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故而以进为退,逼退我军之后,才进行撤军,我军只要紧紧相随,待对方阵型散乱之后(奔跑中的军队是不能长时间保持战斗队形的),再行决战”佐潘望着汉军撤退的方向狞笑道。
“渠帅高明,等到对方疲惫之时,我们再将老兄弟投入进去,对方必败”刘雷赞叹道。
“不错,我还要将这队来援汉军的人头全部砍下,在临淄城外垒成京官,那龚景一见援军灭亡必然丧胆,到时我军拿下临淄城则易如反掌尔”佐潘道。
“那我军定要死死咬住这股汉军,使之不得逃脱”刘雷道。
“不错,随我追击汉军“佐潘向身边一直未动的亲卫军道。
玄德一边领军前奔,一边回头观看,带看到黄巾军大部来追的时候,心中长舒一口气。
两军一个跑,一个追,一个时辰之后玄德全军转入距临淄城外14里的牛山中。
“哈哈,这次汉军插翅难飞了”佐潘看到汉军转入山脚之后哈哈大笑道。
“元帅为何发笑”刘雷问道
“汉军进入此山,看来是想要据山而守,我军士卒没有衣甲战靴,登山自然比汉军要块,况且此山植被茂盛,汉军列不得军阵,只能与我混战,我军人多,汉军必败矣”佐潘笑道。
”渠帅神机妙算,属下钦佩之至“刘雷一脸佩服的说道。
牛山山腰之中,关羽与张飞率领两队人马,隐藏其中。
“二哥,我们杀下去吧”张飞登着兴奋的眼睛,望着不断涌入山脚下的黄巾军道。
“等一下,这些追击而来的黄巾军,队形散乱,并非是他们的精锐力量,就算全歼了他们也不能改变战局”关羽仔细观察着山脚下的黄巾军道。
张飞听关羽如此一说,也仔细观看起来,没有向往日那般聒噪。
关羽不由得好奇的看了看自己这位三弟,觉得他也并非只是个莽撞之人,若是对他说话之人,能令他心服,他还是认真听的。
玄德此时也是暗暗心急,自己的队伍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奔跑,队形早已散乱,若是关羽和张飞还不出击,恐怕自己可就要弄假成真了。
关羽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一群身穿黄衫,手中拿着藤牌,刀枪的队伍跑入山脚之下,两名看似主将模样的人处在队伍中间。
“三弟,看到那个拿藤牌的队伍没有“关羽问道
“看到了,那莫非就是黄巾贼的主力”张飞答道。
“不错,你看他们队形严整,兵刃比其他黄巾贼精良很多,尤其那两个骑在马上之人,全身甲胄,定是黄巾贼主事之人,你我驱兵冲下,杀散贼军,斩杀那两人,定然可灭青州黄巾贼”关羽道。
“好,二哥,我早就想杀下去了,我这蛇矛也好长时间未饮血了”张飞双目放出嗜血的光芒道。
正当佐潘疾奔之时,突然间只听得山腰中间杀声震天,两队汉军如山中洪流直泻而下,山脚之下的黄巾军听得山腰之上的喊杀声,看到汉军杀出的身影,顿时呆住了。
“列阵,防御”刘雷最先清醒过来大喊道。
他的小队伍还好些,有它亲自压阵,又是多年训练的精锐之徒,众人手持藤牌转向两边,长枪手退入阵中,枪尖放在藤牌手肩膀之上,做出防御之状。
还没等佐潘的队伍全部列阵完毕,山腰上的汉军已经杀到眼前,借着山坡之力,众多汉军几乎是跳着将刀枪杀入对方人群之中,这些太平教的死硬分子,虽想顽抗,无奈对方武器太锐,冲势太猛。
很多黄巾军都被对手劈开藤牌,一刀杀死,整个汉军如劈波斩浪一般破开阵势,关羽在大军中间,看到己方士兵破开对方军阵,挥刀率领自己的亲卫军杀奔上去。
佐潘此时被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原本以为智珠在握,熟料却被对方反算一把,这种巨大的心里反差,令他一时间脑袋空白,不知所措。
“拿命来”正当佐潘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巨雷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紧接着看到一名面若重枣,三捋胡须飘然,状若天神的武将,挥刀向自己砍来。
佐潘下意识的用手中的长枪前去格挡,对方大刀一收,刀头一转,足有半尺长的三棱刀柄借着二马接近的机会,向佐潘喉咙迅猛扎去。
“啊!”佐潘一声惨叫,双手扔枪,按住血流如注的咽喉,一脸不甘的倒在马下。
“二哥,好刀法”张飞此时也斩了刘雷向关羽大叫道。
关羽,微微一笑,向张飞点了点头,身边的亲军割下佐潘人头递给关羽,关羽割开佐潘发鬓,拴在马前率领全军一边大喊佐潘已死,一边砍杀黄巾军士卒。
早已疲惫不堪,又被韩军埋伏吓得不知所措的黄巾军,看到主帅佐潘已死,顿时亡魂丧胆,全军崩溃,漫山遍野的奔跑而去,刘备回身汇同关羽张飞,也不去管那些逃上山的黄巾军,只是顺着山脚向来路追杀下去。
三人杀到黄巾军大营之前,直接踹营而入,留守营中的多为老弱残兵,或者黄巾军士卒的家眷,让三人如切菜斩瓜一般杀得满营血气冲天。
那青州太守龚景在城上看得真切,也率领官军出来增援,两下合并一处,将黄巾军杀的死伤狼藉,很多黄巾军绝望之下,坐在地上痛哭不止,都被邀功心切的汉军士卒斩下头颅。
“多谢阁下来援”青州刺史龚景打马来到玄德面前拱手谢道。
“刺史大言重了,此乃分内之事”玄德急忙滚鞍下马躬身施礼道。
“呵呵,今日一战,多亏你等来援,才能斩杀佐潘,取得如此大胜,快随我入城,今日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龚景也是性情中人,并没有因为玄德官职低微而有所轻视。
玄德大喜之下率领全军同龚景回城。
第二日
“玄德不如就在临淄驻扎下如何,我定向朝廷表明你等功绩,想来朝廷定会对你等进行封赏”龚景充满希望的望着玄德道。
“多谢龚刺史抬爱,只是玄德老师中郎将卢植与贼战于广宗,备当前往助之”玄德婉拒道。
“也罢,天地君亲师,老师有事,学生岂能不前往助之,玄德一路保重”龚景遗憾的说道。
“多谢刺史大人成全”玄德感激的下拜道。
洛阳,长门巷,夜,此处之人多经营白事之物
在巷子最深处,一略显破落的店门前,一名身穿灰色衣衫,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将最后一块剥落了黑漆的门板安装在门框内,走入店内。
老人拿着昏暗的烛灯,转到后宅,来到一间放置杂物的房间,走到一个破旧的柜子前,将柜子打开,柜子里面放置着破旧的黄纸,损坏的香烛之类的物品。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臂,费力的探到柜子底下,随着机括声响,放置物品的那块木板被一个支柱抬起,木板下面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
老人拿着烛台小心步入其中,又一声机括声响,所有的东西又恢复原样。
“教主,你还好吧!”老人向盘膝座在石台之上的张角问道。
“还好,没想到那刘表竟然有如此高深内力,看来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面色灰败,双眼布满血丝的张角,缓缓说道。
“寻到若愚没有”张角问道。
“徐渠帅还是没有消息”老人道。
“吉人自有天相,若愚没有消息,未必是坏事”张角道。
那一日张角虽然逼退了刘表,但全力运转玄功之下,那股澎湃的功力,却使他经脉不堪重负,再加上文丑颜良二人的攻击,使他伤上加伤,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此处是张角安排的又一后手,只有他一人知晓,以备万一之用。
“可恨唐周那叛徒坏我大事”张角恨恨说道,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嗜血之意。
“唐周和刘全那叛徒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他们出卖了圣教,最终却也被朝廷车裂而死”老人冷冷说道。
“朝廷那些人又怎能信得过那些投诚之人,我们在他们眼中皆是一群该死暴民,将我们的头颅砍下才是那些人最想给我们的”张角嘲讽道。
“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张角问道。
“圣教情形不算太好,皇甫嵩,卢植等人连战连胜,各地渠帅十去其八,各地豪强也组织勇壮不断绞杀我圣军,现今我圣军能占据的大城只有宛城和广宗了”老人惋惜的说道。
“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圣教虽活动多年,但各方渠帅吗、方主与朝廷宿将相比,毕竟相差甚多,况且大汉三百余年江山,还是有很多忠于其的能人异士”
“我本想通过封谞等人,直接斩杀灵帝,让朝廷四分五裂,这样我圣教趁乱而起,在逐步谋取天下,熟料天不从吾愿”张角叹道。
“教主,这天下九州,仍有数十万圣教子弟,只要您养好伤势,仍然可与这大汉王朝一争长短”老人劝道。
“呵呵!季老,可惜你这一身本事了,却替我守在这里如此多年”张角苦笑一下,话锋一转道。
“当年要不是教主将我从那蛮荒之地救出,我那能回到这中原之地,恐怕我现在连骨头都被虫蚁吃光了”老人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道。
“这些年来,你能为我守住这里,欠我的情也算是还清了,我打算离开此地,季老可否最后帮我这一次”张角道。
“教主要走?可教主的伤势”老人皱眉道。
“时不我待啊!若是我再不出关,恐怕我圣教,剩余的那点实力都要被朝廷吃光了”张角一脸无奈道。
“何不让兄弟们转到地下活动”老人道。
“我圣教那些兄弟又能隐藏到那里,要么汉朝亡,要么我圣教亡,没有第二条可走”张角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
“既然教主下定决心,属下也不在劝说,我定会安排好教主出城”老人恭顺道,却没问张角出城之后要去那里。
“有劳季老了”张角客气道。
季老躬身向张角一礼,从密室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