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罗眉心一跳,虽然知道这个邪医非常狂妄,却也不知,他竟是这般大刺刺地直呼东琳皇帝的名讳.
并且,那声音之中含着毫不掩饰的轻蔑。bx.
他是有多嚣张?
南宫煊眼角微抽,他与云思辰素来不熟,但是却也没有到达剑拔**张的地步,云思辰之所以这般恼他,必是因着林瑾瑜之事,林瑾瑜一事,最初的错并不在他,但是后来他却也有了一丝觊觎之心,云思辰恼他也是应该的。
调整了一下面容之后,南宫煊说道:“我的人救了你的女儿,这次南巡,我想着倚云山庄并不太远,所以就抽空过来看看。”
说话之时,眼风递送到了白绮罗的身上,云思辰转眸看向云思辰,果然发现,这个女子便是当日救他女儿的女子。
白绮罗很配合地对着云思辰颔首道:“云少庄主,您好。”
云思辰的眼角直抽抽,心里将南宫煊又问候了好几遍,这人真是神烦,本来想把他拒之门外的,结果他却带了个他的救命恩人过来,让他有气无处使,有口再难开。
再看他那一副小人得逞的嘴脸,真是好想打人啊!
他是真的不想让南宫煊进门啊,因为不用一会儿,流景和小鱼儿就会来庄里。
南宫煊自是不知道流景便是烨,这一点他不用担心,可是,他不想让南宫煊再见到小鱼儿,毕竟南宫煊曾经想要霸占小鱼儿。
小鱼儿可不能被他染指,小鱼儿只能是流景的!
云思辰的内心做着天人交战。
白绮罗却在这时说道:“云少庄主,令千金真的好可爱啊,我可以抱一抱她吗?”
云思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想着,这人果然是南宫煊的人啊,真是太为他着想了,他好想说不行啊,但是,这是他一代邪医的做法么?
很显然不是,所以云思辰乖乖滴将女儿送了出去。
白绮罗抱着孩子,手中软软的一团,心都被融化了。
云思辰见白绮罗这般喜爱他的女儿,总不至于一直将人家拦在门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凌姑娘,请。”
白绮罗抱着孩子朝内行去,起身之时,转头给了南宫煊一个微笑。
南宫煊一接触到她的笑容,整个人便定住了。
春日的阳光洒在她温柔的脸庞上,让他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开始慢慢变得柔情似水。
白绮罗与南宫煊入内之后,倚云山庄的庄主云枫在听说救他孙女的恩人来了时,便高兴地携夫人一道出来了。
云枫见到白绮罗时非常的高兴,直问她怎么有空来倚云山庄做客?
白绮罗说是自家主人想来看看,云枫便又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南宫煊。
“这位是?”
白绮罗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云思辰截了胡:“他是东琳的皇帝,南宫煊!”
“你个没礼貌的!”云思辰话音刚落,就见云枫在他的额头上给了一记爆栗。
云思辰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爹!你什么时候在乎过皇帝了?”
云夫人在旁笑道:“怎么没有在乎过?以前不是要死要活地去当西玥皇帝的属下?”
云思辰紧跟着嗫嚅了一声:“他怎么能跟西玥皇帝相提并论?”
云枫再次轮拳准备上手,却见云思辰眼疾脚快地躲了过去。
“犬子无状,皇上您见笑了。”云枫朝着南宫煊干笑了两声。
南宫煊知道云枫这是客套话,想他倚云山庄坐拥天下财富何曾将皇室看在眼底?
“思辰说的对,我自是无法与西玥皇帝相比。”
曾经一度,西玥皇帝水无痕一直是他崇拜之人,他想成为像水无痕那样伟大的帝王。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不是很熟。”云思辰说完这话之后,直接一跃去到了门边,以免他爹的魔抓再次伸向他。
云枫不得已,又只得干笑两声。
云夫人转头看着白绮罗,笑着道:“我们家的宝儿当真与凌姑娘投缘,你看宝儿笑得多开心啊。”
云枫笑着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特别有缘,皇上与凌姑娘若无重要的事,便在庄里多住些时日吧。”
“什么?”云思辰一听这话,直接蹦了起来,他本来打算将他们请进来尽一下地主之谊就将南宫煊撵出去,以免他见到小鱼儿,岂料他的父亲居然还让他们住几天,那怎么成?
云枫眼风一扫横向云思辰,正准备发飙时,却听白绮罗怀中的宝儿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呜哇哇——”
孩子的叫声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云枫的脸上立马变得柔和起来,而云思辰则是瞬间变了一张脸,立时将小鱼儿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直接从白绮罗的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轻轻地哄:“宝儿乖,别哭啊,爹在这里呢……”
“呜哇哇——”
孩子仍旧大哭不止,云思辰抱着孩子出了厅堂,不再理会南宫煊是否在庄里住宿一事。
云枫见云思辰抱着孩子走了,再次对南宫煊说道:“皇上若是没有太过重要的事,便在这里多住几日吧。”
南宫煊点头道:“多谢云庄主。”
他的本意就是想在这里多赖几天,看看能否有缘再次见到烨,有些话,他多想当面对着烨讲清楚。
云枫与云夫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命人带他二人去厢房休息了。
南宫煊与白绮罗并肩前去,南宫煊侧头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孩子哭闹的?”
扶桑一直聪慧,她知晓自己想在山庄之中住上几日,所以才想办法让孩子哭闹好分散云思辰的注意力。
白绮罗笑得有些顽皮:“反正不会弄痛弄伤孩子的。”
她怎么可能告诉南宫煊,是奶香味让孩子哭闹的?
南宫煊瞧见凌扶桑有些顽皮的笑容,唇瓣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了笑容。
因着白绮罗现在的身份是南宫煊的侍女,云枫让他二人都住在东厢房。
南宫煊住在内间,外间有一张卧榻,那便是白绮罗的**。
入了厢房之后,白绮罗跟着南宫煊入了内间,正准备上前为他宽衣时,南宫煊忽然转头看她,表情有些啼笑皆非:“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侍女了?”
白绮罗秀眉微挑,方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搞笑。
她猛地收回手之后,对南宫煊说了一句:“主上先休息会儿吧,属下出去了。”
说完忙不迭地闪身出了内间。
坐回榻上之后,白绮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有**挡着,不然真要被南宫煊瞧见她的窘样了。
她刚才之所以抬手去为他宽衣,并不是想着自己是他的侍女,而是想着,她是他的妻。
“哎……”
白绮罗叹了一口气。
她侧眸望向内间的方向,忽而感觉整个房间之中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与南宫煊相识这么多年,却是从未在一个房间住宿过,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焦躁。
似乎再也无法在房中待着,白绮罗起身出了东厢房。
沿着石径小路一路行去,白绮罗发现倚云山庄的景色特别漂亮,整座山庄本就坐落在半山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高高低低之间,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白绮罗长纾了一口气,抬眸望向碧蓝的天空,心境忽然开阔了不少。
就这么一路闲散而去,白绮罗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何处,再次凝眸之时,却是发现了一抹血红的身影矗立于玉竹之间。
那人身穿红色衣袍,一头墨发无一束缚直垂于地,山风拂来,扬起他的衣袍,单看背影便是张扬而魅惑至极,若是转过身来,那将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这人是谁?
白绮罗倒抽了一口气,活到这般年岁,却是真真没有见过哪个男子穿着血红的衣衫。
“是谁?”兴许是白绮罗这一口倒抽气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猛地回身望了过来,薄唇微扬,吐出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语。
白绮罗只觉浑身一冻,感觉此人身上冷戾太重,竟让她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眼前忽而红光一闪,再次聚焦时,却见红衣男子已然跃至她的跟前。
好快的速度!
白绮罗心中惊叹,眼眸却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只见他剑眉飞扬,斜入鬓间,一双墨眸如妖似魅,仿似一潭深渊,竟是要吸干人的精魂一般。
这个男子,他邪魅似魔,却又蛊惑人心,身上居然还有一股青竹的香味,真可谓现实妖孽啊!
“你是谁?”
男子磁性的嗓音再次从头顶传来,终是将白绮罗的神智给扯了回来。
一旦收回神智,白绮罗当场便想咬舌自尽,她刚刚究竟在干什么?竟是看一个男子看得这般地入神,真是羞死人了。
“扶桑!”就在白绮罗刚刚回神之时,南宫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一阵龙涎香气随之而来,一道黑影闪过,南宫煊已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南宫煊昂藏七尺,鹰眸如隼直击红衣男子,红衣男子则是挑眉与南宫煊对望,如墨似魅的眸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两人对峙一般看了良久,南宫煊终是修眉一蹙,道了一句:“东方流景?”
东方流景?
白绮罗在心底迅速搜罗这个名字,一瞬之后终是定格,东方流景可不就是隐月宫的宫主吗?
那个武功排在年轻一代第一的杀人不长眼的恶魔!
他竟是长得这般的俊美非凡!
白绮罗有些无法相信,一个杀人恶魔竟然长成这样。
东方流景在瞧见南宫煊时,心间微微动了一下,面上却没有表现,听见他问他,他也回了一句:“你又是谁?”
南宫煊从未见过他的真颜,之所以能知道他是谁,全凭他在江湖上的名号。
对于南宫煊,他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从前与他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在诸皇子之中,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只是后来,他居然敢觊觎瑜儿,是以,他们之间的那些好便一笔勾销了。
敢跟他抢老婆,想死不成?
“流景,你在干什么?孩子哭了。”
几人凝视无语之际,林瑾瑜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宫煊俊眸微抬,侧头一看,便见林瑾瑜穿着一身素色衣衫朝此处而来,她头梳单髻,上戴一根碧玉簪,极简的装扮,却透出了倾城之色。
她是真的很美。
而今,许是因着生育了孩儿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丰韵美艳。
东方流景在瞧见南宫煊的眼神变化时,剑眉颦在了一起,身形一闪,迅速封住了南宫煊的视线,一脸的敌意。
他眼神如刀,南宫煊迅速感知到了,他收回视线对准东方流景,声音也低沉了不少:“你就是林瑾瑜喜欢上的那个男子?”
他从未想过,瑜儿喜欢上的男子竟是隐月宫的宫主东方流景!
“这事与你有关么?”东方流景哼出一句话,话中带着狂妄之气。
白绮罗在听见林瑾瑜三字时,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女子,可不就是主上爱慕之人?
她从东方流景的肩头望了过去,便见一名妍丽的女子朝她们而来,行动间如落英飞絮,带来了一片霞彩。
这个女子,她长得真美!
难怪主子会喜欢上她。
姑母说林瑾瑜没有死,她是不想跟烨表哥在一起,所以才了那一起**事件吗?
烨表哥与东方流景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世间女子,多半都会与林瑾瑜有同样的选择吧?
但是一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鬼面覆颜的男子,白绮罗只觉心酸。
就这么一刻,她似乎有些讨厌林瑾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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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流景大人,奴家真滴很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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