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侉子发话,权大海匆匆的捧出一个盒子出来,支开众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了盒子,屋中打了一道亮闪之后顿时光芒大盛,党鸿才和二侉子不由自主的走进去一看,只见盒子里装了四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盒子打开之后放出灿烂的光华,竟然将权贵卿的屋中照的甚为亮堂。党鸿才见到盒子中的夜明珠不禁啧啧称奇,而二侉子看到盒子中的夜明珠却是眉头紧锁。
适才在屋中只有二侉子一人,二侉子在于权贵卿的谈话之中得知,这小子一共弄上来五颗夜明珠,而此时盒子中却只有四颗,是这小子病糊涂了还是权大海耍了心眼私吞了一颗?二侉子深知这夜明珠虽然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是此时却不能用它换了银钱变了财富,以后抓捕震海中的玩应可全靠这些明珠了。二侉子看了一眼党鸿才,此时党鸿才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盒子里的夜明珠,二侉子这才嘻嘻一笑说道:“权大哥,这些夜明珠你打算怎么处理?”二侉子这话一出口,党鸿才忽然一愣,心道:“二侉子这话说的不应该,不管这么说这几个珠子是权贵卿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们虽然帮了权家,但是可不能在这个日子口狠敲一笔趁火打劫。”因此党鸿才听完了二侉子的话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二侉子偷眼观瞧也发现了党鸿才的脸色变了,心里也才出来党鸿才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二侉子却丝毫没有介意,依然看着权大海。权大海听到二侉子这句话也是先愣了一愣,而后开口说道:“二爷,虽然这几颗珠子是犬子冒着生命危险捞出来的,不过怎么说也是从这震海中捞出来的,眼下又是二爷和党二哥倾尽所力才帮助犬子捡回了一条小命,虽然这东西价值连城,不过我权大海也非贪财之人,如果二爷和二哥看得上,权大海愿意将这几个珠子奉送各位。”一旁站着的党鸿才听完权大海的话刚要开口,忽然见到二侉子背到自己背后的手向着党鸿才轻轻地摆动了两下,党鸿才心知这是二侉子让自己先不要开口,二侉子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一时间也难以猜透,于是只好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二侉子听完权大海的话来回的踱了两步,这才开口道:“权大哥,这夜明珠的确是价值连城之物,如果我二侉子真的想要上一颗,你当真舍得奉送?”权大海一听立即抢步走到盒子边上说道:“二爷,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权大海其实贪财之辈,只要二爷不嫌弃,这夜明珠自然有二爷的一份。”权大海说着就要伸手到盒子里面去抓夜明珠,就在手刚伸到盒子沿的时候,二侉子一伸手抓住了权大海的手臂道:“权大哥,慢!”权大海不明所以,也就顺着二侉子的拉扯收回了手臂,二侉子此时笑道:“权大哥,此时我要是收了这珠子,岂不是说我二侉子是脏心烂肺贪图富贵的小人一般?我只不过是试试权大哥舍不舍得这几个珠子。价值连城之物,有多少人不动心啊?权大哥能参透此理,可喜可贺啊!”权大海闻言也是不由得尴尬的一笑。党鸿才此时说道:“二爷,有话就直说吧,我也看出来了,这里面有套头,有话就直说,咱爷们之间不用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那一套。”二侉子急忙答道:“好吧,二哥说的对。我刚才为什么要试探一下权大哥呢?因为解决咱们这片震海里的东西,全要靠这些珠子,换句话说,要是没有这几颗珠子,我们就没法子收拾这湖中的东西。因此这几颗珠子便是我们这片震海的命根子,要是这几个珠子换了银钱变了富贵,那我们眼前的这片震海,可就再也不是咱们的了。”“哦?此话怎讲?”二侉子话音刚落,党鸿才和权大海竟然异口同声的问道。二侉子道:“经过这几天来的怪事和我之前的经历以及对照古册的记载,我可以断定,咱们这片震海中的东西,便是东海的鲛人,就算不是东海的鲛人,其习性也和东海鲛人十分类似。这东海鲛人据传能以织出来水打不湿的薄如蝉翼的东西来,而且滴泪成珠。眼下这四颗珠子绝非是鲛人眼泪所化,从何处而生暂时我也没有弄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四颗珠子对鲛人有绝对的吸引力,在湖中我们人不是鲛人的对手,这些鲛人据说是在水中力大无比,嗜血为食,因此我们只有将其引到岸上才可好动手,因此这四颗珠子,便是关键。”
说到这里,党鸿才和权大海才明白过来二侉子的意思,原来二侉子并非贪图富贵,而是想利用夜明珠来出去湖中的异类。党鸿才当下开始表态道:“二爷,这种事情您是行家,我们都是外行人,该咋办二爷您就直接发话,我党家的人任凭你二爷调遣。”党鸿才说完权大海也跟着符合,甚至要直接着急家众当众来宣布,二侉子见状急忙摆了摆手道:“二位哥哥不必如此,党继武是块料子,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他在做了,本来贵卿也是我的左右手,只可惜此时病种在身,我小老儿只能亲力亲为了,这几日二位哥哥不必担心,情况应该应控制住了,只不过要一个万全之策,还需小老儿我在思量几日……”
三人在权大海家中分别的以后,二侉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跟着党鸿才去了党家大宅,原本二侉子独居在村西头一处山坳之中,山坳离着震海不远,门前都是湿润的水地,二侉子平时自己栽了些竹子,经年悉心照顾,竟然渐渐地形成了一小片的竹林,每到盛夏在竹林中小酌,二侉子的日子也是逍遥自在。二侉子没有娶妻,党鸿才曾经在村里多次给二侉子说媳妇,甚至觉得村里的姑娘配不上二侉子,还要在县里的大户给二侉子找媳妇,不过都被二侉子给推却了,按照二侉子的话说自己孤身一人惯了,多出一个人管着自己不自在,党鸿才无奈只好作罢,这些年考虑着二侉子年岁大了,便派去几个仆人伺候二侉子起居,不过最后也都给二侉子给退了回来。因为最近震海的事情出了以后,党鸿才便在家里给二侉子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二侉子住在党家很多事情要方便的多。
回到家中二人来到书房,仆人摆上茶水糕点之后便退了出去,二侉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道:“二哥,先前我独自问过权贵卿,他说从震海中捞出来的珠子一共有五颗,可权大哥拿出来的却是四颗,你看……”党鸿才闻言一惊,道:“果有此事乎?”二侉子道:“二哥,贵卿还是个孩子,捞上来的又是此等贵重之物,而且数量又不是成千上万的难以计数,这五颗珠子必定是确凿无疑。”党鸿才闻言急道:“难道是大海他?哎呀,大海他糊涂啊,他不该啊……”二侉子道:“二哥,未必,我看未必啊。刚才我试探了一下权大哥,看其言行表情,不像是虚情假意,另外以贵卿的秉性,要不是自己一时没有把持住,染上了鲛毒,恐怕就算是这小子捞出来成百上千颗的珠子,也不会轻易地告诉他爹的,我看着里面有问题,这失踪的那一刻珠子,应该是在权德彪的手上。明日我便去找权大哥问个究竟。”党鸿才闻言点了点头,二人在书房闲谈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二侉子早早地来到了权家,到了权家的时候权大海正在院中打拳,看到二侉子来了急忙让到厅堂之中,二侉子一摆手说道:“权大哥,我来看看贵卿这孩子,顺便有些细节要问问贵卿,您看……”权大海一听就明白了,二侉子是想和自己的儿子单独的问话,本来自己有心想跟着去,但是想到万一二侉子问到当晚发生的情况,自己在场还让儿子怎么开口,于是便领着二侉子进了权贵卿的房中。
这几日拔毒效果明显,权贵卿此时已经能吃一些简单的流食,刚刚在夫人的伺候下喝了一碗陈米粥吃了点小咸菜,见到权大海和二侉子进屋,权夫人也是急忙起身行礼。二侉子道:“权大嫂,贵卿身体恢复的可好?”权夫人答道:“二爷啊,多亏了您个二哥了,贵卿这孩子现在已经能吃能喝了,不过每日裹着浸满老酒的白布的时候还是疼的厉害。”二侉子道:“贵卿排泄如何?”权夫人道:“今早上出了一次,黑乎乎的就好像一层油一样,腥臭刺鼻。”二侉子点了点头道:“权大嫂,不必担心,等到孩子排泄正常裹布无疼痛感之后,身体就应该没事了,不过既然病了就要有个过程,可不要操之过急啊。”权夫人还要说几句感谢的话,权大海急忙喝道:“行了秀姑,别白话了,二爷有话问贵卿,走走走,都走都走……”说着带头领着家人全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