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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二十年后终相见(1 / 1)

太阳拨开了厚厚的云层,如今的天已是大亮,阳光照在身上也暖和了许多。尽管树丛中隐藏的众人都已经浑身僵硬的不行,可崖山山腰的雷啸金雨楼两人已是剑拔弩张,情绪都已达到濒临爆发的边缘,所以几人不约而同的认为此时并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

其实这个案子的重要几层陆少白在过来之前都已经知晓了,个中原因也都和众人仔细分析过。比如在京城伤了雷啸的不是金雨楼而是雷彦,还有就是雷彦的师父就是金雨楼等等,这些都已经是有证据的事实。今日少白来崖山等待金雨楼的真正目的,是想取得他的手指印还有笔迹拿回去和雷府祠堂窗子上的指印以及留下朱砂字条的笔迹加以比对,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看到雷啸。如此一来,却是连雷啸假死的推断都印证无误了,也算得上是个意外之喜。

虽说雷啸没有死,这个案子已经不能称之为案子,可是少白还是想更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原因以及来龙去脉,所以依然藏在隐蔽处仔细的观察这两个人。

雷啸又一次的提起凌氏,使得金雨楼心中的恨到达了爆发的边缘,他呼吸加快,胸膛随着呼吸快速的起伏着。右手隐到了袖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又拿了出来,极力控制着什么一般恨声说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了你的,你别逼我。”

雷啸上前一步,就站在了金雨楼的对面,追问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恨我吗?”

金雨楼让开了雷啸的目光,从他的身侧走过,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不想彦儿恨我。”

雷啸听得这话猛地转身,冲金雨楼的背影喊道,“彦儿他是你的儿子!!!他若是恨,也只会恨我!!!”

金雨楼听到此话突然一下子定在了那里,他猛地转身,快步走到了雷啸的身前,那步伐何其迅速,和之前的蹒跚完全不同。他抓起雷啸胸前的衣襟,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不知道吗?彦儿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

“这不可能!”金雨楼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又似突然间想到,就在雷啸与凌柔儿成婚前夜,自己重伤未愈,再加上心上人即将嫁给雷啸的打击,痛苦之间,他就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用烈酒将自己灌醉。半梦半醒的时候,的确是做过一个令他至今不能忘怀的春梦。

梦里的柔儿温柔的向他走来,在床边坐下。她看着他在笑,只是眼中却也充满了浓浓的伤悲。她用手拂过他的脸颊,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雨楼,我的雨楼……一遍一遍,叫的他心都碎了,一抬手想抚上她的脸,却只摸到满脸的泪痕。火烫的泪,触感几近真实。

他心痛的厉害,一边拂去她脸上的泪,一边哽咽的说着:柔儿,别走,别离开我,不要嫁给别人……你是我的妻,是我的……不要走……

梦中的柔儿忽然大胆了起来,她流着泪,不住的吻着他为她擦去泪痕的手,不停的说着:我不走,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只是你的妻,只是你的妻……。她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又轻轻的掀开了他身上的薄衾,慢慢的躺了下去。她曼妙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环用力的抱着她,像是想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之后的记忆支离破碎,他只记得自己唇下战栗的皮肤,凌乱的喘息,以及耳边回荡着一句句的“忘了我……”

忘了,怎么会忘?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因为当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根本察觉不到她来过的痕迹,就连他的父母,也一口否认说她从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个梦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只能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痛苦的反复咀嚼。她让他忘了,可这个梦却像刻在他脑子中一样,他不敢忘,不想忘,不能忘。

“你竟然不知道?”雷啸一阵苦笑打破了金雨楼的回忆,“我对女人不行,所以自从她嫁过来,我从没有碰过她,一次也没有。”

金雨楼听了此话,手颓然的放下,他的表情变化的让人难以形容,似是因得知真相而欣喜,又似因凌柔儿多年所受的委屈而痛苦。

雷啸看着金雨楼的样子,似是才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此事,叹道:“我为了见到你,所以成亲之后就在她身边放了眼线,她每天见了什么人我都会知晓。因此后来听说她有孕,我便知道那一定是你的孩子。我这辈子注定是不会有后的,这个结果却正合了我的意。只不过那孩子一出生便像极了凌氏,看到他我便总是想起,这是你和凌氏的孩子,想到你和她在一起的画面,我的心里就想是被火烧过一样难受,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想看到他。”

“所以你就将他们母子困在雷府不闻不问?你可知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提起雷彦,金雨楼不免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雷彦时的场景,顿时有些心酸。可一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便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将柔儿母子带走。

雷啸没有回答金雨楼的话,他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说道:“彦儿是你的儿子,所以让我死在你手里,你完全不必担心彦儿他会恨你。因为,他恨的是我,恨不能杀了我。”

说完这句话,雷啸暗自苦笑道,“凌氏死后,我养了他十年,我把他带在身边,生怕他在外受半点委屈,当他是我的亲生骨肉一般对待。飞鹰飞豹死在燕子镖下,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不怕你杀了我,可我怕你告诉彦儿事情的真相,怕你将他也从我身边带走。你已经离开我了,彦儿是我唯一的寄托,我不能再没有彦儿。所以我将他带到京城,我要将他托付给别人,我不能让你发现他。然后我再回昊州来,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便去找你了结。”

“你把彦儿当亲生骨肉?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彦儿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吗?你知道吗?!”金雨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对雷啸恨声道,“她母亲去世了,他那时候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惶惶无助。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父亲是漕帮的总帮主,多么厉害又高大的一个人!他心里爱你敬你,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就因为你从来都对他不闻不问,不加理会,就连府上的下人都能欺负他,侮辱他!”

似是想起初见雷彦时候的情景,金雨楼握着竹杖的手捏的死紧,“我十年前就可以杀了你的,可当我夜探雷府的时候,却看到彦儿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房间里抱着他母亲的灵位小声的哭,那灵位上的字青涩稚嫩,一看上去就知道那是他自己刻上去的。他身子瘦弱,脸上和嘴角竟然还有被人打过的淤青,他长的那么像柔儿,那是柔儿的儿子啊!我怎么能忍心看到他被人欺负!我要当他的师父,我要教他功夫,他是柔儿的儿子,从此以后,有我在,谁都别想再欺负他!”

说到这里,金雨楼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更可笑的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竟还以为我就是你,就是他那个当总帮主的父亲!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他红着眼睛问我说,‘你是谁?是阿爹吗?是从漕帮回来看我和娘亲的吗?你回来的太晚了,娘亲已经离开我们了。’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当时就恨不得带他永远的离开!”

“是!在之前我是不喜欢他!那是因为他也是凌氏的儿子!他那么像那个女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可后来凌氏死了,我才慢慢发现,他的眉眼,长的越来越像你,尤其是微笑的时候,眼角眉梢正如你当年一般。那是你的影子,我发现之后自然喜欢至极。我从那之后就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成为漕帮的少帮主,他想要什么我都帮他办到。我对他爱护至极,我不容许他又一丁点的闪失。我这对他这样好,可是你知道当我看到彦儿冲我发出燕子镖时是什么心情吗?”

雷啸说到这里突然激动起来,“你早就回来了!你刚刚说你早就回到昊州了!你潜入我府上教彦儿功夫,你们私下里不知已经见过多少次面了,可你却从来都在躲着我!我那么想你,那么喜爱彦儿,可你们都在骗我!彦儿与我说他不想和我学习重刀,是因为更喜欢剑的飘逸,其实他那是早就已经拜在你的门下了对不对?”

“你不是说你曾经到雷府去杀我吗?还有那天晚上你从汪府回来,你的燕子镖明明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为什么又不杀了呢?来啊!现在我就在这里!来杀了我啊!”雷啸说着抬起受了伤的手,伸手指着凌柔儿的墓碑,“杀了我之后,你替这个女人报了仇,也如了彦儿的意!我们大家都可以解脱!动手啊!”

雷啸的话透露出的信息让陆少白心中瞬间明朗起来,金雨楼去过汪府,他去汪府做什么?想起程云一身的剑伤,能让曾经的修罗殿杀手身负重伤的人,功夫一定已经化境,看来伤程云的必定是金雨楼无疑。再者,程云身上都是剑伤,说明金雨楼如今虽然以燕子镖成名,可他的剑法却从未落下,至少较程云更胜一筹。那照这么说来,金雨楼的剑应是不离身的。

思及此处,少白看着金雨楼拄着的那一根竹杖,心道:看来,如今那剑十有八九就藏在这根竹杖里了。而且既然雷啸的手是在程云刺探雷彦那天晚上被金雨楼所伤的话,那就说明了雷啸一直在跟着金雨楼。而金雨楼为什么回去汪府?雷彦在被刺后又为什么不急于寻找刺杀他的黑衣人而如此大费周折的去找金雨楼?少白嘴角一挑,看来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释了。

就在少白思考的当口,金雨楼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恨,他本不想出手的,可无奈面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自己,如若不是顾忌雷彦的感受,他早就将雷啸杀死了。不过既然世间都道雷啸已死,就连雷彦也对此深信不疑,那么自己还有何顾虑呢?既然之前就已经把杀人的罪名抗下,那么何不让这罪名坐实?正好解了自己心中多年的积怨。

金雨楼想到这里,心中的仇恨逐渐翻涌,眼光也一下子变的更加冰冷。他将右手隐藏在了袖口之中,却不想正在准备发出燕子镖的档口,只听到山路口处传来一声“师父!”

这一声师父金雨楼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他听了整整十年,正是雷彦无疑。只是如今他已经知晓雷彦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听到这声师父,却让他感到有些心酸。

雷彦昨日听到口风说今日金雨楼会到崖山来拜祭。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师父的行踪,心里急的不行,如今有了消息,他人在漕帮总坛,见天亮了,便不顾着山上大雪难行,一个人急慌慌的下了山,却不想在山脚下遇到了被上官飞用马车接来的凌远榭。自己和金雨楼单独见面的事情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知晓,因此他只得在山脚和二人费了半天的口舌,这才以山路难行的原因将凌远榭二人留在了山下,自己拿着凌远榭带过来的祭品匆匆忙忙的上了山。

他本想好好的询问金雨楼,盗走雷啸遗体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却不想刚到山腰便看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场面。本已死去的雷啸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而金雨楼隐藏在袖口的手,很明显就是要发出燕子镖的动作。急的他急忙开口阻止。

“彦儿!”金雨楼见到雷彦,急忙收回了燕子镖,快步走上去。却不想雷彦并没有理会金雨楼,而是从他的身边走过,直奔雷啸而去。

“你没死?你还活着!”雷彦看着雷啸,不可思议,“不可能,你明明死了的,我亲自将你的遗体带回的昊州!怎么可能?!”

雷啸没有回答雷彦的话,反而是对金雨楼苦笑道:“你看,我没有骗你,他巴不得我死,你根本不用有什么顾虑。”

“对!我巴不得你死!你为了自己肮脏不堪的私欲,你毁了我母亲的一生!”不知是看到活着的雷啸给他的冲击太大,还是因为雷啸的话刺激到了他,雷彦几乎是冲到雷啸跟前吼道,“你恨我母亲,不仅恨她,而且怕她!你怕她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所以你让人逼死了她,可我是她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同杀了?!这么多年!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你养在身边,我竟还天真的以为那是一个父亲心疼他的儿子!若不是你醉酒说错了话,若不是从飞鹰和飞豹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只怕我直到今日还被蒙在鼓里!”

“柔儿不是病死的,竟是你让人逼死的?!”金雨楼从雷彦的话中似乎只捕捉到了这一个信息,他一直以为柔儿是抑郁成疾才去世的,就连凌远榭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柔儿的死竟然另有原因。“你说!柔儿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我没有逼她,她真的是因病去世的!我只是让飞鹰告诉她,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不能让彦儿知道,我从没想过要杀了她!我若是想杀她便不会留她在雷府那么些年!”雷啸见金雨楼如此质问他,急忙争辩道。

“对,你是没有直接下命令逼死她,可你知道飞鹰是怎么做的吗?你知道吗?!”雷彦想起飞鹰临死之前交代的事情,激动的红了眼,“他时常用我的命来威胁母亲,若她将事情真相告诉了我,我便活不成了!她心里有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却无人可以倾诉,就连临死的时候,她都不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可是你没想到吧,你瞒了那么久的秘密,最终还是要我知道了。”说到这里雷彦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是你醉酒之后,亲口告诉我的。”这时他把眼光转向了身后,他抬手指了指欲言又止的金雨楼,对着雷啸说,“你把我当成了他,当成了我师父,我的亲生父亲!”

雷啸听后心头大震,他一直以来都不明白,自己在雷彦面前一直隐藏的很好,雷彦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当他在京城客栈里,面对雷彦的质问时,他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想雷彦是如何知道事情的原因的。

雷彦看到雷啸震惊的脸色,冷笑道:“你记不起来了?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就在漕帮后山的那间被你封了窗子的小屋里,你喝多了,雷鸣叔叔有事找你商量,于是要我过来叫你去前面大堂。我在屋外叫你出去,可你,你打开了门之后一直盯着我的眼镜看,然后突然就把我拉进了屋子。”

“那屋子一直都是你的禁忌,我曾经多少次想偷偷进去看,都不曾成功,被你发现之后一定是一番严厉的训斥。那次我终于可以进去看看了,可让我发现了什么?!那么多画像!墙上,书桌上,架子上,甚至床榻上,都是画像!一张一张,都是师父!就在我还来不及震惊的时候,你突然按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叫我‘雨楼’!你看着我一遍一遍的叫着师父的名字,你对我说你是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思念他,你反复说着你是多么的后悔强娶了我的母亲,你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师父的儿子,你还说你把我养在身边,你对我好,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是师父的儿子,我的眉眼像极了师父!”

“彦儿,别说了……”听到雷彦说的这些话,金雨楼心疼的不行。自从那孩子九岁开始,他便掩人耳目,一直以师父的身份偷偷的陪在他身边,他太了解这孩子了。生存的环境使得雷彦从小就性格坚忍,痛苦和委屈从来都只藏在心里,除了自己这个‘师父’,他几乎从不和任何人表露自己的心思。他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雷彦是多么的震惊和无助,可这件事这孩子就连他这个师父也不能说,或许雷彦以为他一直都知道,从头到尾只瞒着他一个人,可事实上,雷彦是亲生儿子这件事,他自己也是才知道。

金雨楼试图用左手拍拍雷彦的肩膀安慰一番,却被雷彦一下子挥开,“我要说!为什么不说?!我当时多么想用手将耳朵捂上,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可你!”他指着雷啸说道,“你钳制着我的双手,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听的清清楚楚!每句话,每个字,都像刀子一般割在我的心上,我不愿相信,可那些话就想梦魇一样,总是提醒着我,我所谓的父亲恨着我的母亲,却爱着我的亲生父亲!提醒着我的身份是多么的尴尬,多么的见不得光!你在第二天的时候将这件事忘在脑后,可这件事却在我心里头扎下了根,长出了一根根毒刺!”

“所以我开始调查,调查你身边知道些内情的人。于是就让我查到了飞鹰和飞豹,你酒醉的时候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并不完整。可飞鹰和飞豹不一样,他们是你的心腹,除了不知道你喜欢的是金雨楼之外,剩下的事情,包括你是怎么请人来昊州打伤的金雨楼,怎么以金雨楼的性命为由威胁母亲嫁给你,还有怎么威胁母亲不能将事情说出去,所有的一切他们都说了!还有我的身份,他们知道我是金雨楼的儿子,所以我容不得他们活着。”

“所以我把他们杀了,用的是师父燕子镖。我虽学不成师父多镖齐发的本事,可我却能让他们一镖毙命,剩下的,再做出是师父动手的样子。”雷彦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看着雷啸道,“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反应。”

话音未落,却看见不远处树丛后面像是有人影动了一下,随即心下警惕,大喝了一句:“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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