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簪子的确是我的,只不过事情却不是我做的。”沈秋歌的表情依旧淡定如斯。
皇后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睨了沈秋歌一眼:“那你的意思便是说,有人偷拿了你的簪子,再去行凶杀害沈家大姑娘,以此来栽赃陷害你。”
沈秋歌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被一旁的左清秋冷笑着抢先开了口。
“霆王妃如此无稽之谈,莫不是把我们在场众人都当做三岁小孩哄骗了?”她满眼皆是嘲讽之意:“且不说那簪子是你今日入宫才带进来的,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拿走你的簪子 ?”
“方才本公主已经说了,王嫂自始至终都与我在一处,你这话是怀疑本公主也和王嫂是同谋咯?”凝香公主气的拍桌而起,指着左清秋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因着凝香公主身份特殊,左清秋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也不敢呛声。
皇后微微蹙眉:“凝香,你切莫激动,先坐回位置上来,一起事情自有本宫处理。”
凝香公主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要是她铁定心思了要护住沈秋歌,那就算事情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都会看在凝香的面子上放过沈秋歌一马,到时候她这么久的筹划可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凝香并不配合,冷笑了一声,站在原地不肯走动:“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本公主的确始终和皇嫂在一处,遇见这种情况,自然要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哼,她早就知道,皇宫里这些个女人个个都是佛口蛇心,没一个好东西。
见皇后娘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秋歌终于有了动作,轻轻扯了一下凝香公主的袖子,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而后才拱手看向了皇后。
“皇后娘娘,臣妾有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挑了挑眉:“如此,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沈秋歌颔首,快步走到左清秋身边,仔细观察了她的伤口处一番,而后才开口道:“这根簪子是从左侧方斜插进胸口处的,这姿势一看便是惯用左手之人才会有的,这也是真正凶手的百密一疏之处,只需要找出今日宴席之上,究竟是谁惯用左手,想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话音落下,周围的女眷们传来了一阵嘘声,似乎都在讨论着沈秋歌刚才说的话。
“我说霆王妃,你就算是要扯谎,也总归要说一些靠谱的吧,突然说这什么左右手之分,谁会相信?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左清秋抱着肩冷嗤出声。
沈秋歌却连理都懒得理会她,视线向后扫,落向一旁的仵作身上,微微勾了勾唇,“本王妃刚才所言可否是真?还请这位大人明鉴。”
事关司马如月的性命,那仵作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回道:“霆王妃所言的确为真,看凶手的姿势应该是惯用左手之人不假。”
左清秋的脸色黑了下去,在场众人的哗然声更大了起来,一片混乱中,只有司马婉儿不住地抹着头上的冷汗。
“可就算是知道凶手是惯用左手之人,霆王妃,你该怎样把人找出来?”皇后皱眉开口问道。
在场的女眷这么多,若说是惯用左手,大不了将这项技能隐藏起来就是,改成用右手,也不会有人发觉。
沈秋歌脸上的神色不变,轻笑了一声:“这个就更好办了,请皇后娘娘给臣妾一些时间,让臣妾准备一下。”
皇后打量了沈秋歌一番,最终还是蹙着眉挥了挥手,允准了此事。
沈秋歌这才转过身去,唤来几个小太监,神神秘秘地吩咐了些什么。
旁边的女眷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搞的那么神秘,到时候找不出来凶手,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左清秋始终看不得沈秋歌好,小声嘀咕着抱怨道。
这番话逃不开耳力极佳的沈秋歌,她闻言,挑了挑眉,灼灼的目光落在了左清秋身上,冷笑了一声:“左姑娘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本王妃早日查出真凶,好让司马大姑娘沉冤得雪咯?”
左清秋被这话呛声住,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反驳理由来,憋的满脸通红却也只能直跺脚。
两人争辩之间,那群小太监已经拿了东西回到御花园里,是一筐珍珠和一堆细线。
皇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之后,微微蹙了蹙眉,“霆王妃,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沈秋歌含着笑走到那桌子旁边,讲解起来:“还请诸位夫人小姐排好队,依次来这张桌子面前,尝试用左手把这根细线穿过珍珠,若是真的从不用左手,自然会抖的厉害,可若是伪装的,也能够一眼就看出来。”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怀疑和揣测声,饶是如此,为了自证清白,倒是也都按着沈秋歌的方法来试了一遍。
几乎所有人的手都是一直抖着,别说是穿过珍珠了,就连把细线对准小孔都是难之又难。
到了司马婉儿,沈秋歌把细线和珍珠递到她手上,勾唇开口:“司马二姑娘,该你了。”
司马婉儿应了一声,哆哆嗦嗦地接过了那细线,可她的手却不像是刚刚其余人的那么抖,虽然竭力伪装,却还是看出了一丝与众不同来。
凝香公主一直站在沈秋歌的旁边看着,见状也大喊了出声:“是她,她就是那个惯用左手之人!”
一句话落下,在场惊起了一片议论声。
“皇后娘娘,这事莫不是搞错了,司马二姑娘和大姑娘乃是姐妹,怎么可能会是二姑娘杀害的大姑娘呢?”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而且司马二姑娘向来胆子小,又怎么敢做杀人的事情呢?”
“……”
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中,皇后微微抬手:“各位都先稍安勿躁,先听听司马二姑娘是怎么说的吧。”
一众视线落向了司马婉儿,司马婉儿再也憋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是我,的确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