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胡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杨公子舍得放你出来了?”伍国平抬了抬眼睛,笑意满满的说道。
萨布丽娜随手拉了张椅子,就坐在伍国平旁边,不答反问:“伍总,你最近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
伍国平面色不变,说:“哪里话,我最近是忙了一些,可要是知道胡小姐有约,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得赶着赴约啊。毕竟,唯有美酒与美人不可辜负。”
蓝彪不耐烦他俩在一边儿打哑谜,说道:“萨小姐,曹局长昨天还跟我打听你去哪儿了呢。怎么?攀上高枝,就把老情人给忘了?”
“曹广志?”萨布丽娜不屑的笑笑:“你现在就给曹广志打电话,就说我在这儿,你看看他敢不敢过来。”
为了引杨志入套,萨布丽娜牺牲色相,这阵子一直陪在杨鑫郃左右。曹广志之前跟萨布丽娜有过那么两次露水姻缘,当即色授魂与,一天不见就心痒痒。萨布丽娜这一失踪,曹广志可没少四下打听。有次好不容易打听到萨布丽娜的下落,曹广志开着车就赶到了商场。远远的就瞧见萨布丽娜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曹广志当时怒火中烧,昂着脑袋迎上去,就打算给那男的一个教训。
可走得近了,曹广志越瞧越不对劲,那男的看着分外眼熟。等仔细一琢磨,曹广志吓了一跳,这特么不是杨志的儿子杨鑫郃吗?
曹广志屁都没放一个,扭头就走。打那儿之后,再也没提萨布丽娜的茬。
萨布丽娜心知肚明曹广志的尿性,所以蓝彪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萨布丽娜没理会蓝彪,一双夺魂的眸子瞟了一眼伍国平:“伍总,既然碰见了,当初你答应我的事儿怎么说?”
按照当初的约定,五十万现金,另外三百五十万存入卡里,事成之后将卡交给萨布丽娜。
伍国平笑了下,儒雅的品了口香茗,说:“胡小姐请放心,我伍某人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走杨志的路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钱呢,我已经存进卡里了。只要事情成了,我一定双手奉上。”
萨布丽娜眨了眨眼睛,突然说:“伍总,你说我要是突然失踪了,会怎么样?哎呀,最近赚了趣÷阁零花钱,正想去趟港岛买点化妆品……”
伍国平面色平静,心里却骂了娘。这个节骨眼上,萨布丽娜突然失踪,杨鑫郃那个傻子也许看不出来什么,但人老成精的杨志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前种种就是他伍国平给下的圈套?一旦杨志反应过来,甭说新能源项目了,伍国平立马就得远走他乡,此前种种谋划付诸流水,全都成了空谈。
“呵,胡小姐说笑了。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拆我的台?”
“那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胡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样?”
“我一个小女人,又能怎么样?只不过事情办了一大半,钱却拿了一点点,这心里啊,多少有点不平衡呢。”
“那不知多少钱才能让胡小姐平衡平衡?”
“那就看伍总的诚意咯。三百万不嫌多,二百万不嫌少。伍总,我这次为了你的事儿,可是牺牲很大啊。”
伍国平没再说话,从西装内兜里掏出支票簿与签字趣÷阁,刷刷刷写了一张支票递给萨布丽娜。
萨布丽娜一边却接支票,一边笑颜如花:“伍总果然大气,你放心,有了这趣÷阁钱,我肯定能待在齐北。”她两根手指去抽支票,支票却别伍国平捏着纹丝不动。
“胡小姐,钱我已经出了,希望你好好办事。毕竟,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才是。”
萨布丽娜猛的用力抽出支票,举起来晃了晃:“放心,虽然我是个小女人,但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还是懂的。拜拜,就不陪各位了。”说吧,刮起一阵香风离开了包厢。
伍国平的脸上不见了原本的古井不波,布满了阴霾。他咕咚咚牛饮一般喝光了茶水,轻轻吐出三个字:“狐狸精。”
“老伍,你就这么给她了?”
伍国平说:“我心里有数。”沉吟了下,又说:“你这头准备准备,最近老三要过来一趟。”
蓝彪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看着陪坐的手下与一个女人,见两人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才低声应了一嘴。
……………………………………
街道上。
车门拉开,正全神贯注盯着茶楼门口的杨睿吓了一跳。钻头一瞧是丁大侃,当即就不高兴了:“大爷的,吓我一跳!你不跟着伍国平,跑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嘿,赶巧了不是,伍国平那老狐狸也在里面。我估摸着,你盯的那女的就是跑来找伍国平的。”
丁大侃呵了下双手,将倒视镜掰过来对准自己,用手自己打理了下头发,说:“伍国平这老小子最近很活跃,上午刚去了趟政府,下午就找蓝彪,连那女的都来了。我看着老小子是想搞事儿。那女的最近怎么样?”
杨睿不屑的撇撇嘴:“挺老实,一门心思给杨鑫郃当小三,头发拉直,素面朝天,瞧那意思是想上位。”
“嗤~”丁大侃嗤笑一声,说:“上什么位?她好好的交际花不当,跑去个人当贤妻良母?大鱼大肉惯了,谁受得了天天清粥小菜?”顿了顿,丁大侃问:“余哥那头还没信儿?”
杨睿摇了摇头。
丁大侃掏出香烟,右手在烟盒底部轻轻一弹,一根香烟飞出来,立马被他用嘴叼住。又递给杨睿一根,两个人点着之后开始喷云吐雾。
丁大侃降下半截车窗放烟,眼睛盯着茶楼,嘴里看似随意的说:“你说余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要干什么?昨天老张还问我余哥到底跑哪儿去了,这都三月份了,再过十几天厂区就得动工,可公司账面上的钱被余哥抽调了不少,这要是补不上就是个事儿。”
“放心吧,余哥办事心里有数。”
丁大侃正要又说些什么,杨睿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电话接通,杨睿说了声‘喂’,随即立马惊喜的喊了一声:“哥!”
余杉在电话里说:“萨布丽娜最近有什么动向?”
杨睿简略的把萨布丽娜最近的行动动向说明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余杉沉吟了一下,说:“行,我知道了。撤了吧,先不用跟着了。你现在来南溪,尽快,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好。”杨睿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丁大侃耳朵尖,在一边已经听了个囫囵,见电话挂断,就说:“余哥回来了?”
“嗯,你别外传,哥让我去一趟南溪。”
“得,你丫去吧,我继续盯着伍国平那老小子。”
说罢,丁大侃推门下车,晃悠着又回了自己的车上。
杨睿发动汽车,一路朝着南溪开去。齐北市七区九县,南溪就是七区当中的一个,只是距离稍远,离市区二十多公里。这年头高速上限速都少,就更别提二级公路了。出了市区一路狂飙,赶到南溪只用了二十分钟。
杨睿又给余杉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具体位置,一路打听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将车在路边停好,杨睿走进小饭馆,一眼就瞧见了在那儿啃羊排的余杉。
“哥!”杨睿招呼一声,也不客套,径直坐在了余杉对面。“你这一趟黑了不少。”
余杉笑着说:“南方日头毒。吃没吃呢?没吃自己动手,这么一大盆肋排,我自己可吃不完。”
杨睿瞅着羊排直泛酸水,苦着脸说:“能不能换点别的?过年吃羊肉吃顶着了。”
年前余杉给了杨睿一趣÷阁钱,这小子先是带着女友谭淼回了一趟老家,给老母亲留了一趣÷阁钱。大年初三,杨睿开着车去了谭淼家。谭淼一家三代同堂,爷爷奶奶不但健在,身子骨还很硬朗。老头儿闲着没事儿包了片草场,养了一百多只羊。一年到头算下来比谭淼的父亲赚的还多。
赶上今年过年,羊肉突然掉价,老爷子算算一年白忙活了,再加上岁数有些大了,就有些心灰意冷不太想干了。于是自己就留下了几只羊。
杨睿这一去,老爷子很高兴,亲自操刀当场杀了一只羊,说是要好好招待下孙女婿。这下可好,什么烤全羊、烤羊腿、焖羊肉、香酥羊排,换着样的做给杨睿。一连一个礼拜,整的杨睿现在闻见羊肉味就想吐。
“你随便,想吃什么自己叫。”
杨睿招呼过来老板,要了一碗冷面。
“哥,这回是有事儿让我办?”
余杉嚼着羊肉摇摇头:“没什么事儿,就是让你拉我回市里。”说着,他打量了下杨睿,调笑说:“这过年没少吃好东西啊,瞧着脸都圆了。你跟谭淼怎么样了?”
“呃……”杨睿脸顿时就红了。
余杉一瞧,好好的怎么脸红了?这是有情况啊。随即笑着说:“得,我不问,你也不用说。这事儿挺私密的。谭淼那姑娘性子不错,泼辣点也好,起码能管住你,省得你犯浑。你俩再处一处,感觉差不多了就结婚吧。”
杨睿被余杉说得有些扭捏:“嗯,我听你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