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你是来干什么的?”斐济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听错了。
骆辛川好脾气的重复,“我是来接羽卿回家的。”
斐济看着骆辛川,只叹气,他当初就不应该让羽卿嫁给这么一个人。
“你再说一遍,你这次到底来我府上,是为了什么?”
“斐大人,不是,岳……岳丈大人,辛川这次来,是为了接羽卿回去。”
“你为了羽卿?你把她赶回来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这次前太子的事情解决了,你就想把我女儿接走,骆辛川,你这马后炮打的挺好啊?”
骆辛川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他来之前没想到斐羽卿会把这件事和斐家人说。
“这件事,不是羽卿告诉我的。”斐济想到这,这个消息还是他从羽卿身边的丫头那里知道的,不然,他这个当父亲的,还真是失职。
“岳丈大人……”骆辛川想开口解释,却被斐济打断,“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本意不是那么想的?”
骆辛川点头。
“我就知道。”
骆辛川:“……”
倒是一旁的斐夫人把斐济拉到一边,朝骆辛川尴尬的笑了笑,低声对斐济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怕他以后再给咱们女儿气受?”
“我……”
“你别说话,看我眼色。”
斐夫人看斐济这么一幅不情愿的样,伸手拧了下斐济的胳膊,“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转身就做到了大厅上的主位上生着闷气。
斐夫人让骆辛川坐在那,“辛川,你可了解我们羽卿的脾气?”
斐夫人继续道,“羽卿是大小姐,有点小脾气也可以理解。”
骆辛川不解,斐羽卿在他面前只发了两次脾气,一次是新婚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他敢她走的时候,骆辛川明白,虽然他赶斐羽卿回来是为了她好,可是还是他理亏。
“岳母大人,羽卿她很好,在世子府,没和我生过气。”
斐夫人这才满意地点头,她就知道羽卿生了这么大的气不简单,没成想是看上了这位骆世子。
“去少爷的药房,把小姐叫过来。”
“站住,叫什么叫,羽卿今日不在府上。”
斐夫人一记眼神扫过去,斐济立刻止住了声。
……
斐羽卿看向斐纪黎,她不明白骆辛川怎么就上门来请她回去。
斐纪黎目不斜视地眷写着医书上的内容,“看我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会来。”
斐羽卿面露难色,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对骆辛川还有没有从前的那种感觉,“哥哥……”
斐纪黎把手中的笔放下,这才给了斐羽卿一个眼神,“若对他还有心思的话,不如就为自己争取一把。”
斐羽卿思绪飘远,“何况,他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想,如果自己早日和陆宛菡说出自己的心意,自己是不是也能像斐羽卿一样,和她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斐羽卿这次才发现言语是多么苍白无力的东西,“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斐纪黎走到斐羽卿面前,站定,他足足比斐羽卿高出了一个头,“羽卿,这次你自己决定。”
遵从你内心的真正想法,没有皇上的逼迫,没有任何的东西,你自己决定。
“哥哥,我想去见他,可是,我又怕?”
“你在怕什么呢?”
斐羽卿想,她可能是怕骆辛川这次把她带回去后,又以同样的手法来对待她,逼她离开,但最怕的还是,骆辛川心里只有楚玥吟,丝毫不给她任何的机会,让她去争取。
“哥哥,我想,再留在府上一段时间。”斐羽卿闭着眼睛把话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若是睁着眼,一定会哭的,她不能让哥哥担心。
“好,都听你的,我让下人去回话。”
“嗯。”
斐纪黎走出去让下人去前厅回话,斐羽卿慢慢走到刚刚斐纪黎做的地方。
斐羽卿翻看了几本,都提不起来兴趣,只好乱翻着东西,突然,她指尖顿住,这,像是斐纪黎写的一篇文章。
她打开一看,是写给陆宛菡的,她读了几句,就再也看不下去,怪不得那些日子哥哥会一直生病,原来是这样啊……
斐纪黎回了这里,就见斐羽卿似乎是在发呆,“羽卿?”
“嗯?啊,哥哥,你回来了?”斐羽卿急忙地把东西塞回去,不让斐纪黎看出自己的异样。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啊,有吗?”斐羽卿拍了拍自己的脸,别扭道,她看着自家哥哥的脸,实在是想不到那段日子,他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斐纪黎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拒绝了骆辛川才这样的,也没多想地揉了揉斐羽卿的头,“没事,若是你不喜欢他了,让父亲请旨让你们和离,哥哥再给你找个比骆辛川强上一百倍的。”
斐羽卿听着斐纪黎的话,内心直发酸,“好。”
“老爷,夫人,小姐说,说她不愿意见姑爷。”
斐夫人一听这话,给骆辛川开口,“羽卿就是在闹小脾气,我这就去叫她。”斐夫人起身,要去找斐羽卿,这个丫头,几番学会了驳人的面子?
“不必了,岳母,既然羽卿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先回去吧。”
他来斐府这里之前,还一直觉得斐羽卿要是真的喜欢他的话,就一定会来见他,可是她,没来。
这是不是也说明了,斐羽卿还在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呢?
罢了罢了,他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她是否还安全,毕竟这斐府没几个会功夫的,若是被楚渊的余党知道了,一定会来找斐羽卿的。
“辛川,我们羽卿,刀子嘴,豆腐心,我带她过来见你。”
“不用了,岳母,羽卿既然不想见我,那我不打扰便是了,可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母女的感情。”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个当娘的,对付她那点小伎俩还是有的。”
骆辛川注视着斐夫人的小动作,他母亲说话时也是这样,可是后来,他被送来当质子,在母亲病重时想见自己,而他却没能赶回去见他母亲的最后一面,这也成了骆辛川心里一道不可抚平的伤疤。
“辛川?”
“嗯,岳母请说。”
“你这孩子,做出这幅神情,还挺让人伤感的。”
骆辛川脸上充满着悲戚,绕是斐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岳母,辛川只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有些恍然。”恍然这日子过得太快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那么乖乖听话,却被他爹送来了当质子。
骆辛川有时候也会想,父亲送他过来这么些年,到底对他有没有一点愧疚?
每当想到这里,骆辛川就在嘲笑自己,他都已经把你送到这里来了,你却还要为了他,放弃了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