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1)

张承纳罕:“你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许映柳把他推下炕,说:“快点去,不洗干净了今晚不许上榻。”

张承见她换了一身褙子,想她是沐浴完再过来的,便也不再闹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记得给你夫君准备吃的。”

许映柳浅笑着说:“都在蒸屉里热着呢。”

齐国公府玉芙堂。

严笙把一封信放到了书案上,“......按照大人所说的,属下调查了徐太医出入宫闱的记录,发现在先帝病重的那段时间里,他借着为母亲看病的理由,出过三次宫。但属下专门去徐母住的成平街向邻里打听过,有人曾在那段时间里,见过徐母外出买菜,不像是得了病的样子。”

霍江拿起信看着,说:“即使他母亲真的病了,但他身为御前侍奉的太医,在先帝病重时多次外出,也是不合规矩的,可见此人背景不简单。”

严笙说:“属下还偷偷查阅过太医院的出诊记录,发现除了徐太医近身接触过先帝的病情,还有辛院使也曾接触过,而这位辛院使,前日,因被人发现与太皇太后的私情,而上吊自缢了,徐太医也接替他正式升任了院使。”

霍江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沿,“前日......前日清婉刚好进宫了。”

这个女人,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有其他的吗?”

严笙说:“还有,张首辅曾与先帝几乎在同一日病倒,徐太医出宫很有可能就是去看他,属下,暗中翻阅了奉茶处的记录,发现义父所说的那道招摇玉露,除了先帝饮过,张首辅和怀瑾长公主也都饮过。”

霍江眉头紧蹙,“你是说,怀瑾因为毒害先帝,误伤了张崇璟?”

严笙说:“依目前看来,很有这个可能。”

既然张崇璟后来能痊愈,说明此毒并非无解,清婉宁愿把解药给张崇璟,都不救自己的父亲,其心实在恶毒。

霍江思虑良久,说:“所以我们现在,是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了?”

严笙低下了头,“宫变那日,大多御前侍奉的人都被杀了,属下只能查到这么多了。”

霍江说:“既然正面下不了手,那就只能从侧面迂回了。你先下去吧。”

严笙应诺。

霍江身子后仰,长舒一口气,合上了眸,人人都道她是英勇救父,其实不过是在为自己铲除威胁罢了。

清婉一早起来便到院子里习剑,肩头的伤养了一个月,总算是好了。

张晋来了以后,便一直在廊下站着等她。他也是从小被卖到张府跟着师傅学武的,他看的出来,清婉空手搏斗的能力并不算多强,但御剑术却是一流的,至少他习武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比她更强的了。

清婉把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顾彦,又拿过汗巾擦了擦汗,才向张晋走去。

张晋忙躬身行了礼。

“什么事?”

张晋说:“请问殿下今日傍晚有空否?大人说,想过来一趟。”

清婉哦了一声,便兀自进屋了。

张晋一脸不解,哦是什么意思?正想上前一步询问,却被顾彦伸手拦住了。

“殿下说,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张晋一头雾水,“殿下什么时候说了?”

顾彦说:“都是做属下的,你不懂什么叫看脸色吗?”

张晋挠了挠头,殿下今日是怎么了?她以前对他们这些人可客气了。“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顾彦嗯了一声,抱着剑守在门外。待张晋差不多走远了,清婉忽然从里头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说:“他走了?”

顾彦拱手道:“走了。”

清婉对一旁的晓红说:“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清婉从净室出来,换了身湖蓝色绣山茶花的褙子。晨起习剑出了一身汗后,泡在热水里,最是舒服了。

晓红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见她从妆匣里拿出几支发簪在头上比划着,便问:“殿下,您一会儿是要出门吗?”

清婉疑惑地:“没有啊,怎么了?”

晓红笑着说:“没什么,奴婢就是甚少见殿下这样装扮。”

清婉愣了愣,把梳妆匣的盒子都推回去了,“你们都下去吧。”

晓红放下梳子行了退礼,带着房里的两个丫头出去了。

清婉坐在铜镜前以手支颐,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背上,她发了一会愣,给自己随手挽了个发髻,只用一支紫玉簪子固定,便起身拢了拢衣襟,走到罗汉床边坐下看书。

用过午饭后,清婉便坐在院子里荡秋千,守卫忽然来报,说工部侍郎齐琤之子齐晔在府外求见长公主。

清婉想了又想,自己与齐家好像没有什么来往,说:“让他进来吧。”

很快,顾彦便带着齐晔进来了,他愣愣地盯着秋千上的清婉看了一会,目光又移向了别处,很不自在的样子。

清婉歪着脑袋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解,便问道:“你就是齐晔?”

齐晔听见清婉说话,忽然反应过来,躬身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清婉说:“说吧,什么事?”

齐晔轻轻啊了一声,仍躬身低着头。

“我问你呢,找我什么事?”

齐晔哦了一声,说:“微臣是替霍公子来......打听情况的。”

清婉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这样的,容安这些天受了伤,一直被关在府中,他父亲看的又紧,便托微臣来问问,那日从国子监离开后,国公爷可有去找过您,或者是......找过沈姑娘。”

清婉浅笑着说:“我都派人盯着呢,国公爷没有去找过沈姑娘,倒是来找过我,不过,霍容安这小子,还是挺机灵的,知道把火往我身上引。”

齐晔一愣,说:“容安他也不是故意的,还望殿下莫恼怒。”

清婉说:“我没有生气啊,我皮厚,抗打。不过,还请齐公子回去转告他一声,或者说去劝劝他,莫再与沈姑娘纠缠了。”

齐晔点点头,“微臣会和他说的。”

清婉嗯了一声,见他还站着不动,便说:“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我很可怕吗?”

齐晔忙摇摇头,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清婉疑惑地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个礼?“虽然,你做的有些过了,不过,如若霍容安那小子,能有你一半的觉悟,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多事了。”

齐晔傻傻地笑了笑。

清婉觉得,他这个样子,还蛮好玩的,说:“行了,你可以抬头了,不要像个卖身来的奴隶一样,我不会怪你的。”

齐晔还在惊讶她的比喻,守卫忽然匆匆走了过来,说:“禀告殿下,张首辅来了。”

清婉吓了一跳,忙站起身:“这么快,他不是说傍晚来吗?”她忽然有种小时候没写功课,被突击检查的感觉。

守卫不知殿下何故慌张,又说了句:“首辅应该已经到前院了。”

齐晔也有种莫名的慌张,张首辅可是国朝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人物,是天下多少学子的仰慕对象,他从进国子监读书开始,就非常敬仰崇拜他。只是张首辅年轻的时候,在国子监待了不到半年就成了长公主之师,他未曾有幸能听他讲一节课。

今日竟然在这里见着了!

清婉偏头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齐晔,心想自己一会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张廷便带着张晋走了进来,其余护卫则守在前院。

清婉走上前,说:“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内阁的事都忙完了?”

张廷看了她一眼,目光便移向她身后的齐晔,他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询问,那人便躬身行了个大礼。

“齐某拜见首辅大人。”

清婉浅笑着跟张廷说:“他是......”

张廷打断了她,望着齐晔,说:“你是齐侍郎家的公子?”

齐晔仍躬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平日里常听他人说张首辅气质儒雅温润,为人很是随和,为什么只第一面,他便觉得头顶有一阵寒光闪过。

“是的,小人正是。”

清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笑着说:“齐公子就要走了。老师,我们去里面坐吧。”

张廷的目光仍落在齐晔身上,淡淡地:“你来这里做什么?”

齐晔有种被审问的感觉,也没想他这话问的合不合适,便老实回答道:“小人是替霍公子来同殿下问话的。”

清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可置信,她此刻只恨不得把他一脚踹飞上天。这人是猪吗?

齐晔说完,也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说出来的,不过,张首辅应该不会关心这事吧。他抬眼看了清婉一眼。

清婉的目光移向朱红大门,齐晔会意,拱手道:“小人的事,都办完了,就先行告辞了。”

待齐晔离去,清婉才抬眼看向张廷,他的表情淡淡的,眼中也没有笑意,看不出什么情绪。

清婉的心就沉了下来。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总是能轻易左右她的情绪,这样实在不好。

张廷见她在发愣,说:“你不是要请我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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