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杰克冲出密道后,一路狂奔,无视了仓库周边的守卫,直冲中城区。
身后紧追不舍的守卫大声呼喝着,但杰克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一脚踹开自家的大门后高声喝道:
“切斯特家族和血色蔷薇勾结!
“西城区仓库地下室内有邪神雕像!
“埃伯尔被埋在了地道里!
“……”
听到自家少爷的呼喝,吉拉德府邸的守卫与佣人都愣了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看了看追在杰克身后的那些凶神恶煞家伙。
这还用犹豫吗?
打他妈的!
“给我上!居然敢追杰克少爷!”
“打死他们!”
“抄家伙!”
“……”
杰克趁着两伙人械斗的工夫,大声呼喝着冲进了自家别墅。
哐!
贝莉雅尔听到屋外的动静,急匆匆地打开大门,有些紧张地皱着眉头问道:
“杰克!你在说什么?埃伯尔被活埋了?”
“臭小子!切斯特家和邪教勾结?”吉拉德子爵也哼哧哼哧地走了出来。
“呼,呼,呼……”杰克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没错,西区仓库,地下室有密道,我们看见了,邪教徒在,向邪神雕像,祈祷……”
贝莉雅尔咬了咬嘴唇,快步回到屋内,从柜子里拿来一壶啤酒:
“喝完再说。”
咕嘟,咕嘟,咕嘟嘟……
“别喝醉了,说正事。”贝莉雅尔赶忙将酒壶夺了下来,追问道,“埃伯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杰克揪了揪五官,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埃伯尔偷偷去调查切斯特家族的仓库,我暗中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地下密地里有个老家伙在参拜邪神雕像……
“我被那老家伙发现了,埃伯尔为了让我逃出来,炸了密道,但是他自己留在了密道……
“我,我,我……”
面色硬朗的杰克声音有些哽咽了,他没上过战场,从没亲眼见过这种生离死别的阵仗。
“别哭了!”贝莉雅尔眼睛微红,厉声呵斥道,“这才是他第一次死亡,我们只要把他挖出来,他还能复活!”
杰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对对对!我们这就去把他挖出来!”
“混账!你分不清主次吗?”吉拉德子爵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现在应该突袭切斯特家族!埃伯尔那小子随时都能救!”
吉拉德子爵对杰克的反应很不满,身为斯塔伯家唯一继承人,杰克显然不合格,但吉拉德没有过分训斥,因为他自己也是这种“吊人”。
吉拉德这“吊人”年轻时也抗过命,为救好友博德鲁根,挨了几刀;为护送表姐,挡了几箭。
——他并不讨厌杰克现在这副模样,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种。
“呸!拿上武器,我们去切斯特家。”吉拉德子爵啐了一口痰,大声命令道,“佣人分两批,一批去军部,去其他军官家,把事情汇报给他们;另一批组织人,去把埃伯尔挖出来!”
话音落下,吉拉德子爵立刻回到屋子内,飞速地将自己的甲胄穿戴完毕,拿上大刀就率领着部队杀向了切斯特家族府邸。
换上绀蓝色炼金骑士甲胄的贝莉雅尔也跨上黑贝丝,直奔目标,同时她心中愤恨道:
“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一个人去逞英雄!
“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驾!”
杰克站在门口,失神地看着自家的老子、表姐、护卫离开,突然感觉自己很多余,就连埃伯尔这个表姐的随从都比自己更像这家里的一员。
咚!
杰克面色痛苦,愤恨地挥起一拳打在了砖墙上: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不就是折寿嘛!够本就行!”
杰克用沾满鲜血的拳头擦了擦进了风沙的眼睛,而后喊道:
“跟我走!我们去救人!”
…………
斯塔伯家祖地不在海德港,这处府邸是后买的,不算太大,而海德港本地的老牌豪门,切斯特家族府邸就是真的大了。
吉拉德子爵等人骑马不到两分钟就抵达了切斯特家族府邸外墙,但是还未进入,他们就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显然意外比马快。
吉拉德和贝莉雅尔对视了一眼,而后直接翻越围墙,冲进了府邸内部。
府邸内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叫喊声,吉拉德子爵拉过一个仓惶逃跑的女仆喝道:
“到底怎么了?快说!”
“少爷杀死了老爷!少爷杀死了……”女仆慌乱地叫道,“老爷的手下还变成了怪物!救命啊……”
吉拉德子爵知晓大事不妙立刻穿过骚乱的人群,冲向了府邸中心,抵达别墅门口后见到了可怖的一幕。
——五个由痤疮与脓包组成的溃烂人形怪物,它们的脑袋像花椰菜一样绽开,只留下一张牙齿外露的血盆大口。
“负序列刺客,‘孢子’!”吉拉德子爵眼神凌厉地看着这些失控非凡者说道,“居然同时失控,看来你们喝下的魔药都被做了手脚啊。那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
吉拉德子爵双手持刀大喝一声,血气筋骨全都亢奋起来,战力飙升,身上也散发出了猩红的血气,且缠绕在了大刀上。
“喝!”吉拉德子爵的大刀怒劈而下,裹挟着猩红的血气,直接将正前方的负序列者一劈两段。
堕落为‘孢子’的负序列者并不惧怕锐器攻击,虽会他们依然会被战士序列的战气所伤。
但是借此机会,更多的有着致幻效果的孢子被释放进了空气里,肆意飘散。
“妈的!这些打不着的东西真麻烦!”吉拉德子爵立刻从腰包里取出护符并说道,“丫头,用净化。”
贝莉雅尔随即取出净化护符,与吉拉德一起,净化着弥漫在空气里的致幻孢子。
这些孢子既微小,也危险,即使重创或杀死负序列者,也得这般小心翼翼。
别墅内部,白衣已成血衣的拉德·切斯特,在袖口上擦着匕首,神色舒爽地站在血淋淋的床前并感慨道:
“血染在白衣上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