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渗人了。”埃伯尔紧张地仰视着这尊邪神雕像,生怕它活过来,上演它变祂的戏码。
不过好在雕像只是雕像,没有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埃伯尔做些什么。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埃伯尔一恢复行动能力,就从邪神雕像的脚边手脚并用的挪开了,不想再躺在这个渗人至极的地方。
“护符全碎了,飞刀也基本废了,就剩下小泥人了。”埃伯尔坐在地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与武器装备,有些后悔没有带魔刀来。
因为自身刀法不纯熟,外加隐秘需求,埃伯尔只带了特征性不高的物件来,而小泥人本身就是一个残次品,可以说埃伯尔现在除了孤独患者和两柄磨损严重的飞刀外,没有任何武器了。
埃伯尔忧心忡忡地望向邪教老者离开的那处角落,自言自语道:
“那是唯一的出口,但是极有可能遇上敌人。若是再遇上那老头,可真就死定了。”
几番权衡后,埃伯尔把心一横,抓起地上仅存的两柄飞刀,大步迈向那仅存的出口,心中想道: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衣衫褴褛的埃伯尔三步两步消失在了密道入口,密地内只留有那尊鲜血淋漓的邪神雕像,诡异惊悚,却有种异样的美感。
靴子早已被压烂的埃伯尔赤着脚踏上台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地走过这段密道后踏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不是很大,且有微微的气流穿行,这显然是一处中转站,而且这中转站亦是一间休息室、仓库,木板床、柜子、黑袍、兜帽、夜行服、靴子……什么都不缺。
“看样子这里就是那老头的基地了。”埃伯尔仔细观察了一圈,一把扯下身上的破布条,换上了挂在墙上的黑袍。
事后,埃伯尔也没放过柜子、抽屉、床底这些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几番折腾后还真被埃伯尔找到了一个包裹。
“刺客序列一配方、修改配方;盗贼序列一配方、修改配方;真红女神神迹;血祭仪式;各类神秘古籍……”埃伯尔皱着眉头审查着这些物件,感觉这些东西有些次了,配不上一个序列四的非凡者。
嗒,嗒,嗒。
正当埃伯尔百思不得其解时,侧边砖墙后方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埃伯尔瞳孔紧缩立刻将包裹塞回床下,返身退回来时的密道,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两柄飞刀蓄势待发。
咔咔的石墙转动声响起,白衣染血的金发少爷拉德·切斯特把玩着匕首,蹦蹦跳跳地走入了密室并自言自语道:
“真不想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啊,多漂亮啊!”
拉德嘴上这样说着,左手也抖擞着挂在墙上的衣服,匕首却对准了转角处的密道入口,眼底尽是不可理喻的兴奋。
——他,凭借超高的灵性发现了有人藏在转角。
躲在转角的埃伯尔因性子谨慎,即使听见了衣物翻动声,也没有趁此机会袭杀没有防备的敌人,而是让形体有些黯淡的孤独患者侧身查探。
孤独患者贴在砖墙壁上,半张脸越过转角,与拉德的眼神对上了!
——拉德能够直接看见孤独患者!
“该死!”
“哦豁!”
埃伯尔和拉德同时出声,但一个惊吓,另一个则是惊喜。
狭路相逢勇者胜!
埃伯尔立刻喝道:
“打爆他!”
孤独患者旋即飞身冲向拉德,一记势大力沉的冲拳直捣拉德的面门。
但是拉德的反应也不慢,他没有闪躲,反而兴奋地大笑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圣职匕首砍向了孤独患者的右拳:
“啊哈哈哈哈!看刀!”
噗!噗!
鲜血喷洒而出。
拉德因为双手持刀硬接了孤独患者一拳,而致使虎口严重崩裂,嘴角溢血,身子倒飞出去,狼狈的滚了两圈。
但是埃伯尔更不好受,那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真的伤到了孤独患者,并借着孤独患者的拳速与力量劈开了孤独患者与埃伯尔的右掌。
叮。
埃伯尔的右手从中指与无名指之间裂开,伤口直达手腕,鲜血洒了一地,飞刀也掉了一柄。
“咯,咯,咯,这柄刀,还有这家伙……”埃伯尔神情狰狞,双眼布满血丝,强行将惨叫摁在了喉咙里。
埃伯尔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在这生死时刻,可没有工夫让埃伯尔深究,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唰!
埃伯尔咬着牙,眼神凶厉地一步跨出,左手飞刀射向拉德,而后探向黑袍内里,取出化物封形小泥人。
虽然小泥人里的魔灵真的很次,连形体与物种都无法分辨,但是此刻每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拉德·切斯特欣喜若狂地笑道,“我才刚成为圣职,女神就给我送来了一位不错的对手。真是太棒了!让我好好享受这令人愉悦的搏杀吧!”
叮!
狂笑的拉德反手挥刀,击飞了埃伯尔射来的飞刀,并主动冲向了孤独患者。
而分心木甲胄挡不住这邪教匕首的孤独患者只能灵活的缠斗,不敢与那闪着邪异红光的锋刃硬碰硬。
与此同时,从小泥人中飞出的,外形与雕塑一模一样的泥人小鬼飞速冲向埃伯尔之前所站的转角,将掉落在地上的飞刀捡了起来,而后舍身撞向了拉德。
“滚开!这种小鬼能有什么用?没意思!”拉德双眼瞪得老大,抬起一脚踢在了泥人小鬼的脑门上,差点将小鬼踢散了。
然而埃伯尔右臂下垂,左手捧着小泥人,淡淡地回道:
“谁说没用。”
哗,哗,哗。
泥人小鬼的飞刀脱手,并在半空中旋转,最后精准的落入了孤独患者左手。
孤独患者反手倒持飞刀,将其当做了匕首,随即主动扑向拉德。
局势瞬间拉平!
叮!叮!叮!
半条手臂长的匕首与不及一掌长的飞刀接连交错,迸发出大量的火花,只有烛火光亮的休息室因一人一魂的动作而变得忽明忽暗,风声绰绰。
拉德·切斯特癫狂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有趣!到底谁能活下来呢?
“真是让我兴奋的不能自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