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霖在楼上打呼噜,顾漠希和游向晚在楼下温馨。
洗漱后,游向晚穿着顾漠希宽大的居衣服,一头长头发绑起来,竟也分外美丽。
两人上了二楼,
王厚霖在那间大的客房里躺着,四平八稳,呼噜不断。
破天荒地,顾漠希体贴地示意游向晚小声点,不要吵醒他。
他带她去另一间稍小一点的卧室,面朝东面有一个宽大的阳台,游向晚出到阳台上,可以想象在白天时凭栏远眺,整个竹林和碧湖尽收眼底,波光粼粼的美丽景象。
顾漠希在卧室里收拾,等她进来时,拍拍床,说:“刚铺了干净的床,可以试试。”
游向晚笑笑,没有过去,转身打量冷色调的窗帘,以及一整面墙的厚厚的大部头书籍,说:“这果然是你的风格,又奢华又低调。”
顾漠希:“不喜欢?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日后归你负责就是了。”
她哕了他一口:“我又不是女主人。”
“日后就是了。”他说完,她羞了一下。
书柜是活动的,轻轻地推一下,就向两边滑去,里面的大屏幕电视就显露出来。
游向晚惊叹了一下,说:“这个房子,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处处都是老式的,古意的,我还想说这不太像你们的风格了。现在像了。”
顾漠希:“我们什么风格?”
游向晚想了想,说:“嚣张的,霸道的...和内敛不相关的。”
顾漠希思索了一下,说:“精准。”
游向晚偷笑,她还有一句没说:得意洋洋的不讲理的!
两人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电影等跨年。
电影稍无趣,两人没有一直看。有时候她翻他书架上的书,有时候他和远在德国的团队会谈,说几句电子设计上的问题。
除此,两人没有一直说话,安静的时候,竟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心里压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有点兴奋,有点羞涩。
到了十二点,游向晚先道了一声新年快乐,再道一声晚安,然后转身,躺在床上沉沉陷入睡眠。
顾漠希关了大灯开了小灯,双手安放躺得笔直,不越雷池一步。
过了很久,她眼着了,呼吸很轻。他还是没有睡意,目光炯炯地盯着天花板。
他不敢看她的方向,怕发生什么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
万籁俱静啊...
四面墙啊....
一张床啊...
灯一关啊...
笨蛋,你指望我不变身?
他心沸腾,几乎像核爆似的升起蘑菇云了,人却一动不动。
因着暖气开得足,她踢了被子,衣服往上提了提,露出来半截雪白的腰身....
他伏过身子帮她盖被子,然后无声地控诉:你别太过份啊!
你!
别!!!别!!!别过来!!!
他步步退。
她向他翻身。
他一退再退,她滚过来,近在咫尺。
他猛地撑起半臂,盯着她!如果我不动你,我还能是人?
醒来后你肯定会说我禽兽不如!!!
如是这么想,他却翻身起床,恨恨地看着这个无知无觉的,该死的女人...
“路....路....”她呢喃,抱着被子一角搓了搓脸,细碎的声音在深夜里清晰可闻,那么依恋那么迷惘无措。
路?陆?露?他疑惑地看着她。是人名?
她不吭声了,许是怕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缩进被子里乖巧了。
他站在地板好一会儿,睡不着。
他睡不着,于是另一个人也别想睡。他跑去隔壁,豪不怜悯地打开炽热大灯,再把深眠中不断打呼的王厚霖摇醒。
王厚霖差点骂娘。
睁开血丝遍布双眼,看到顾漠希一脸冷漠地看着,皮紧了紧,于是把到嘴的脏话都咽了回去,警觉地看着...
刚才,他没骂出口吧?
记得,曾经有一次,他背后骂了他,被他当场抓包,却不动声息,还对他温暖地笑。他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还很庆幸。
直至有一天被他整去了半条命!
自此,在他心里埋下了重重的阴影。他的老大看着睿智又成熟,实际上幼稚又小气,不可得罪,乃真小人也。
两人来到一楼的吧台前,顾漠希阻止了王厚霖拿酒的动作。
“来一杯清茶,谢谢。”
王厚霖奇怪:“老大,在酒吧当然是喝酒了,这夜深人静你要喝茶,别人怎么看我们?我有83年的lafite...”
顾漠希:“不了,你嫂子喜欢茶香。”
茶香?
然后被更大的字眼:嫂子,给震撼到了。
...居然是真的!老大有主了!!
一觉睡醒,变天了!
王厚霖面上的表情如同调色板般五彩斑斓...
顾漠希:“你有意见?”
王厚霖分明没听到他的话,他的脑内还在风暴着。
往深里想,小晚知书识礼,长得又好看,她能看上小气又霸道的老大是老大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这么想着,王厚霖高兴了,咧开嘴找了一罐珍藏的雨前龙井出来。
“这可是好茶,王歌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我这有几罐,既然嫂子喜欢,那我送一罐给她。”王歌是他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专为他搜罗各种珍贵的食材,茶叶也是食材的一种。
顾漠希直接把王厚霖手上的茶叶拿走。
王厚霖跳脚:“这是我讨好嫂子的,你拿了去讨好你老婆!还有天理吗?”
老婆?
顾漠希眉头动了动,听着似乎不错。
这么一来心思更不在这里和王厚霖这个大老粗对着了。房里有美娇娘,虽不可吃,但抱一下总是好的,于是他长话短说:“查到哪里了?”
他说的是两件事,一件是他受伤失忆前有一个朋友?他想知道是什么人。
第二件是最近王厚霖的青岛之行,以及后来的墨西哥之行。
一说正事,王厚霖马上严肃起来:“查到了,你之前的朋友是一位女士,叫车晓梅,我还收到邮件,里面有她的照片,要不要现在看?”
女士?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于是摇头:“不用了,给她一笔钱。谢谢她,然后说再见。”
王厚霖明白,他这是要与以前断了,因为他不想和游向晚有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