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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完爱,对面的壁钟显示十一点三十五。
我们是开着灯做的,这一点紫涵不像其他女性**要关灯。对此她的解释是明人不做暗事。依此理推论我们很多的明人都做了暗事。我没有吸烟,只喝了一口水。因为慢性鼻炎的困扰,不想过早落个鼻癌,还是不抽为妙。当然,笑话中做完爱后吸烟可以杀菌的待遇,我是享受不到了。
孔子曰:“食色,性也。”说得确实在理。在我没遇到紫涵之前,确切地说是没有和她有第一次之前,我一直都处在禁欲之中。二十多年的禁欲生活,没有此类经验者实难想象。而且我从来不**,即使下面把裤子撑破胀痛了,也绝没有一丝这样的念头。从医学的角度看,适度的**对身体是有益的。可我还是不敢贸然去试。要知道很多性药宣传单和性病防治节目中都提到过度的**会导致阳痿、早泄,如果我没有掌握好这个度,下场可就惨了,做个名不符实的太监。
对于这事我不知道是造物主的故意安排,还是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和伦理道德所致,活生生的一个人在性发育成熟之后,硬是要过多年的禁欲生活,老实规矩一点的还要等到娶上老婆,在洞房花烛夜,才能享受价值千金的**一刻。
这不,时下很多中学生、大学生甚至某些有妻之夫都热衷于A片。对于这种只能满足某种感官享受而生理**却未得到丝毫满足的东西,一起看A片的阿春有一个经典的说法——撑死了眼睛饿死鸟。
我是幸运的。在我草龄二十有二的大好年成里,上帝安排我遇见了紫涵。在世俗观念里,其实也就在我的那些狐朋狗友的嘴里,我是亏大了,好端端的一个处男献给了一个离异女人。不过对于紫涵的美貌(化了妆以后)、优雅、温柔,没一个不折服的。就这一点,让我多少挽回了点面子。
我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的,就像我对面子这东西也早已无所谓了。面子,什么东西?干吗要别人看得起?我活我的,我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充分地享受生命。哪天发达了,乐意了,捐个十万百万的给贫困灾区,给我的父老乡亲;我要修大马路,开个汽车直通家门口;我要盖高楼,让家乡的孩子们都在安全舒适的环境里上学,学费全免,人人上大学;我要……穷要像老杜一样高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达则兼济天下”。哪天我要成了慈善家,在媒体上露脸了,怎么着也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毛不拔的势利小人有面子吧?!
当然我和紫涵的关系属于地下工作,或者说戴了顶好“帽子”,她是我表姐,我是她表弟,我们是姐弟关系。不过我从没叫过她表姐,她也从没称呼过我表弟。我很喜欢她,她很照顾我,至于她是不是喜欢我,我从没问过,她也从没告诉过我。我需要她,我对她则可有可无,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睡不着。”我搂着她说。
我搂得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飞了似的。她的**贴在我的胸口。
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母亲哄孩子似的要我睡。
慢慢地,她睡了,睡得很沉、很静,像只猫一样躺在我的怀里,躺在我的臂湾里。多想永远这样睡去,时间不再流动,永远这样地护着她看着她。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有时想得很多很多,想我们的将来,我们有将来吗?想很多现实的与不现实的事情,总之很多。有时大脑浑浊得就像天地之间的这个世界一样。
侧卧时,时常有泪水从眼角倾出。我不知道泪水为谁而流,是为我曾经在情书中写过爱得死去活来要为她再活一辈子的那个女孩吗?是为生活艰难前景一片黑暗的亲朋好友吗?是为我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父老乡亲吗?还是为普天下的生活艰难的劳动民众?更或者仅仅是为路边的残疾乞儿……这些我永远放不下心的人儿。还有我身边的紫涵,你哦,尽管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幸福、快乐。
人活着为什么?为了追求幸福、快乐?我不知道。人活着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幸福,受难的人生就不是人生吗?贝多芬,米开朗琪罗,托尔斯泰他们的人生不照样熠熠生辉吗?在我看来,活着仅仅是活着本身,其他的所有一切都附加的东西,只会让人生旅途更加困顿、迷惑。
早晨通常是她起来得较早。我们有个不约之约——谁起得早,谁就去买早点。很多时候我会懒床,她买好了早点,我还未起来。她不会像一般的女人一样罗哩罗嗦地叫了一遍了又一遍,她总是在关键时刻也就是再不起床就要迟到的时候轻轻地爬上床,然后使劲地抱紧我,我就不得不起床了。当然天冷的时候,我总是要求自己起得比她早,要不大冷天把她冻得脸红耳紫的,心里多难受,哪还吃得下早点。对此她总是说,明天我起得一定比你早,有一段时间她还当真和我比赛谁起得早。不过,我从没让她比我早过,后来冬天买早点成了我的义务,有时睡得死或是赖被窝起来得晚,她还会向我假装发脾气,皱起眉头,然后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吃完早点,她去上她的班,我去上我的学,有时我没课就呆在家里。我们没有像电视剧中的男男女女一样,上班还要有道别吻,我们觉得那样很形式化,只是偶尔会拥抱。
紫涵是一位教师,在一所艺术院校教声乐。她说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声乐。以前是她父母让她学音乐的,上高中的时候,艺术生考大学容易一些,就一直学下来了。她说从没想过要成为音乐家什么的,连这个工作也是觉得薪水高一点,离父母身边远一点,才决定过来的。
上午实在闲得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什么好的建议。最后没折,先到学校再说。骑上单车,一路狂奔,秋天的风带起的尘沙像浪似的一波一波地赶着行人。今天真是倒大霉了,逆风行驶,自行车龙头扭来拐去,整个轮子走的是正弦曲线。想说句粗口发泄一下,不行,一张嘴准吃沙;抬头睁眼,小心成了“睁眼瞎”。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寝室里打牌的打牌,看nBA的看nBA。我对nBA赛一向提不起兴趣。一些铁杆球迷等看到了一个球星,就像看到了救星,本来实力悬殊的两支球队,好像只要球星一亮相,再烂的球队都能制造神活,变成黑马。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属于小概率事件。一旦输了,球星就成了灾星,不骂他一头的包算他走运。
我不想干坐着,逮到阿春去打乒乓球。这么大的风,室外打球是不行了。我们跑到室内乒乓球室。交了钱,拿了拍子,双方对打起来。我和阿春可是势均力敌。所谓的势均力敌就是阿春发的球我接不到,我发的球他接不到,偶尔不小心撞到了,对打不超过三回合。他发的球太旋,我发的球太栽,当然都是相对对方而言,和其他对手打,我们也都是发球取胜。发球如果被接住了,往后多是没戏了。
打了半上午的球,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捡球上了,而且忙得晕头转向,全身大汗淋漓。我来时本就出了一身汗,再多出一身也无所谓。倒是阿春一个劲说该要洗澡了。
“你有没有内裤换?要不先买条防备,免得待会儿下楼。”我提醒他说。
“没换也不要紧,寝室里有没洗的,还可以将就一下。”
“没洗的可能泡到水桶里去了。”
“没关系。身上的这条翻过来照样穿。”
“不错。得到了我的真传,想当年高中俺就是这样过来的。”
“去死吧,你。老子用这招时你还在穿开档裤呢!”
“反了你?我生你都没问题,我比你大。”
“年龄大有什么用?得下面大才行。”
“你爸的有你的大吗?”
“没比过。”
“要是比你的小,就出状况了。说不准你爸还是你生的。”
“这个你管不着。”
中午紫涵在学校吃饭,我只好在学校食堂吃饭。学校里的饭菜难吃暂且不提,所有的菜几乎都放辣椒,对于我这种吃辣椒就流鼻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从一食堂跑到二食堂,从二食堂折到三食堂,从三食堂又回到一食堂,可谓是峰回路转。买了个大白菜,这个白菜是大的可以,足足有半尺长,话要说回来,没有半尺长,怎么能说大呢?要不能同学们又要提意见说名不符实,我建议白菜可以弄七寸长。食堂里的厨师学艺可是精湛,为了防止大学生们说菜里没油,影响我们的身体健康,他先把锅烧红炒菜,菜熟了以后再放油,这样看起来就油光闪闪的了,汤里面也浮着一层油星子。这就是——你有意见,我有对策。
更客气的是,食堂时常往素菜里加苍蝇,五毛钱都可以尝荤了。现在电视上补锌补铁的广告热播,食堂也不忘关注祖国未来栋梁的营养结构,时常在饭菜里加些清洁球上的不锈钢丝。从理论上说,钢应该比铁好。所以,食堂给我们补的还是上好的铁。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不说了,说多了有些人说我是愤青。算了,你说我是愤青,你说好了。我是什么,不是你说说就算的,再说就算是愤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愤青是个好头衔,以后没人会说了,喷得再多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就像官一样到哪都是一路绿灯。
下午要上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夹书的背包的齐往公共教学楼走。途中有些加紧时间猛吸烟的。我们系男生一行三、四十人浩浩荡荡,相对于别的系来说,队伍实在是庞大。其中几个人还在谈论打牌计分的情况,你讲他记错了,他说你搞糊涂了,怕是到了教室还要争论。
大学的课堂自由的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是要点名记分的,没来的要扣分,分扣多了就麻烦了。不过还是比高中好,高中迟到要挨批评,有时还要受冷嘲热讽,说得你心里凉了半截,七上八下的,哪还有心思听课。有时你大声叫“报告”,他装作没听见,继续讲课,而且比你没来之前声音提高八度,直到他的思路实在跟不上语速,大声呵斥一声“进来”,吓得那些和周公约会的同学们如梦初醒。此时他嘴唇会动几下,如果他想到了什么骂人的好招数,定会施展出来;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经他一口,某些好拍马屁之徒则大肆笑扬,本然不关注此事的同学也会转过头来看你,此时你就成了万目指,他的那双眼睛也是其中一支,直盯得你心里发毛不舒服为止。心里的感情由抱歉转为愧疚,发誓下次一定不迟到,一定不在他的课迟到。
上课开始的十来分钟,教室一般嗡嗡声浪花般此起彼伏。别以为是苍绳多了,其实只不过是有些同学把爱情和工作带到了课堂,对一些平时没勇气当面表白的小子来说,此时是嗅蜜的好机会。他们在进教室之前锁定目标,快速走过去把屁股一放,就如上了螺丝一样。如果你想和他换个座位,对不起,没门,打死都不肯。不过要是美眉说这里有人坐,他们会马上条件反射一般弹起来,低下头急寻其他座位,个别害羞的甚至会脸红。假如那时全班正好哄堂大笑,想必他是无地自容了。不过这种情况还从没出现过。
当然我是不会放过如此绝佳机会的,不过我这个人拙于言辞普通话又乱七八槽;说起来特殊得只有经常混在一起的人才能听懂,有时勉强抱得一方宝地,也是正儿八经地听完一堂课,笔记比哪堂课都记得详细。这样做颇有站在花坛前不采花之嫌,对此我的解释是站在花坛前不采花是我的错,可那花不是自家的,公园里的花怎么能随便采呢?那不是道德败坏素质低下吗?
因此也闹出一些笑话。一次,阿春对一女生寝室发动进攻。阿春对烧饼说,要她们寝室的两个女生嫁到我们寝室。烧饼转过头去和其他女生商量。不知道她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还是老师注意到她了,她把话传过去时,全班都静下来了,她的声音像是装了扩音器一般,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惹得全班嘘声一片,笑声一片,老师也忍俊不禁。她这声音恐怕是要绕梁四年了。事后阿春被烧饼整得半死,后来我出面做和事老,答应请她吃顿饭,才基本上解决问题。
教室慢慢静下来了,有一部分人倒下去了。特别是夏天,总要倒下几排,那时最后一排位置是最抢手的,睡前面在老师眼鼻子底下不好意思。也难怪,南风习习,书香宜人,美女成群,我等怎能不醉?
下课了同寝室的不同寝室的志道同道合的狐朋狗友都聚到一块儿,共同分享战斗经验,共同制订作战计划,共同解决疑难问题,共同攻克难关。对于此事,大家向来都是齐心协力,一条船上的人说一条船上的话,上了船就休想下。当然上了我们的船你就不想再下,赶都赶不下,因为我们都是良种。不过校园是战船极多,风水宝地却不多,我们师范院校还好一点,像某些理工大学,稍稍了出众的就已经风毛鳞角,女性资源奇缺。
现在什么都讲究市场,以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连婚姻似乎都可以计划一下,像什么组织上安排一下领导做做思想工作,基本上也就成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了,谁给你计划安排?全得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这反映在爱情上也不例外。
晚上,打牌的继续打牌,看电视的继续看电视,有女朋友的去谈恋爱,我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族。我想着紫涵,骑着自行车往回赶。风息了不少,自行车不用脚蹬也能行驶。
城市一片灯火辉煌,我总感觉这世界有太多的霓虹灯,麻木得让人们看不见这世界的黑暗,要知道有黑暗中的光明,也有光明中的黑暗。
一路无心“风景”,视力不好,再说n市的“风景”也不怎么的。看风景无非是看看路边行色匆匆的女人,n市的女人底子本来就不出众,又不化妆,所以更显得花凋叶落,给人一片秋天衰败之景,树树花花皆秋色。
这个世界是需要胭脂水粉的,因为事物的真相并不尽善尽美,化妆可以美化外表,大家都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
回到家,紫烟刚回来不久,还没吃饭。
“你吃了饭吗?”她问。
“我在学校吃过了,你还没吃?要不我陪你到外面去吃?”
“不去了,我有点累。”
紫涵经常不吃晚饭。她说吃不吃无所谓,不吃还可以让身材好一点。其实她身材挺棒的,一米六o的个儿,才八十多斤的体重。虽然算不上骨感美女,在我看来已经够标准了。
有一点我觉得挺对不住她的,那就是她得吃避孕药。我们都不喜欢避孕套,那是第三者,体外射精容易引起阳萎、早泄,所以,避孕的任务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了。要知道吃避孕药容易使身体发胖。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异议。她总是很迁就我,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
“今天怎么样吗?”她坐在我身边问。
“没什么事。你哪呢?”
“平常得一塌糊涂。”
“总比坏消息好。”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讲真实一点的,讲你的也行,你从来没讲过你自己的故事。”
“我这个简单得很,从小学到大学都老实得要命,长得又不帅,哪有故事?我跟你讲个别人的吧?
“一年的七月十四,也就是鬼节的前一天,傍晚,乌云渐渐弥盖过来,风向瞬转,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台风肆虚,好不恐怖。顷刻间,大雨倾盆倒下,双目所及范围一片水气腾腾。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哭声一路,人们以为是祭祖的人在哭丧。半上午的时候,村子里传来了一个坏消息。全国的女儿死了,是被人杀死的,就在昨天下暴雨的当口被人用刀砍死了,头砍得只剩一点皮粘在脖子上,身子还在颤抖。这个消息是被他叔叔带过来的。他村上的人去了很多。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一个活生生的二十不到的女人被人活生生地砍死了——”
“谁这么残忍?是谁杀的?为什么杀她?”她打断我的话问。
“事情回到几年前。全国的女儿在我们大队是出了名的。还没成年,体形就已经发育得和一个成年女子没两样了。那容貌老大爷见了都说漂亮。不说沉鱼落雁之容闭月修花之貌,农村很难出那种美人,单就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就够乡下男人消受得了。”
“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后,没考上高中,就没再读书了,到河对面的制笔的小作坊去扎笔。你想那等美人肯定少不了人追,经过一番角逐,两个优秀青年幸运地入围。其中一个家里条件比较好,另一个一穷二白。她选择了前者。
“起先她父母是坚决反对的,觉得女儿太小,还不到十六岁,留在家里可以赚几年钱补贴家用。但女儿嫁意已决,也只好勉强同意这门亲事。”
“那个没得到她的男人一直痴心不改,爱意有增无减,寻找各种机会想重新夺回她。有一点须说明,她结婚以后,一直和他有联系。一次,她背着她老公和他一起去旅游。回来后,他要她离婚,然后嫁给他。她不答应。他逼她还钱,说旅游花了一千多块钱。为此两人发生多次争执。”
“终于,在鬼节的前一天,他找到她,两人在她家的厨房发生争吵。那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自卫。男人身上被划伤多处,后来抢过菜刀。女人逃跑,男人追杀。他们穿过村庄,女人大声呼救,没人来救。男人追到她后,残忍的把她杀了。”
“那男的可真残忍!”
“人有千面心有万种。人心不可测,海水不可量。”
“那男的真不是东西,畜生都不如!”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的心真硬,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她总是这样,只要听到女同胞有什么不好的遭遇的时候,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站在她那一边。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一连几天心情都很沉重。”
“说来说去你还是中间派,要是有一天,我傍了大款,你会不会杀了我?”
“不会。我会衷心祝福你。”
“你怎么把我想成这种人?像我这样的人会去傍大款吗?再说我这种条件能帮上大款吗?你还祝福我?分明是对我无所谓。我宁愿你把我杀了……”
她看到我眼里露出无辜的神情,才打住本想大做文章的话题。“那我把你杀了,然后自杀。”
“你也像那个男的一样没人性。还自杀?以为这样就能赎过?”
我中了她的套。女人的问题通常暗藏机关,你说是不好,说否也不对。最好是保持中立,让她说两句得了。不过这种话题她一般是不会当真的,只是有时候她会翻老底以资理论,而且会改头换面。例如:你那次还说会杀了我呢!
女人说话有时候是不符合任何逻辑的,什么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充足理由律根本套不上,就算你翻便所有的逻辑学专著也找不到。也许她们的没逻辑就是她们的逻辑。我喜欢她这样的逻辑,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蛮不讲理。因为这样能让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很大。我喜欢这样一相情愿地认为,换句话说,我喜欢这种挑错,甚至是无理取闹。这样会我觉得我们靠得很近,让彼此的孤独有了交集,以至于不用在一个人独自享用各自的孤独。
我抱过她,把她楼在怀里。我喜欢看她横躺在我怀里时的侧脸,喜欢看她垂在耳垂上的两个大耳环,喜欢看她弯弯的柳叶眉(不是化妆的,是天生的),喜欢看她那双坚定又多情的眼睛,喜欢听她鼻孔发出的均匀又清新的呼吸声,喜欢她生气时脸上流露出的刚毅与坚强,喜欢她……
“听歌吧?”
“什么歌?”
“《you’remybestgoodfriend》。”
“ok!”
我把重低音调得很大,音响传出那个男人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环绕在整个空间。它就像老朋友似的在身边耳语。这是一种怎样的真诚和默契?
这是我和她都喜欢的歌。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们从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慢慢地,不出声……
一曲终了,她像恢复理智似的从我怀中跃起。她的**碰到我的胳膊,我把她按回了座位。
“干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
“我去洗手间。”
我放开了她。我明白她的意思——要上床了。我顿时精神大震,亢奋达到极至,恨不得化作一支利箭向前冲。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那是永远不能忘记的。那次真是笨到了家。我想男人大多第一次笨得很。女人们注意了,如果你的男人第一次和你上床就熟门熟路,顺利得不费一言,麻利得不多解一个纽扣,那他十有**不是处男。不过现在的人哪还在乎这个,说出来让人家觉得土,就像一个笑话。
那时我和紫涵认识快一年了,也就是大一下学期,那会儿天气特热。一天晚上,我到她住处玩。说是聊文学,其实哪是聊什么鬼文学,我那时对文学根本一窍不通,连门在哪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入门。只是以前看见在书店看见大孩小孩都出书了,会写字的不会写字的也出书了,好像只要你是个人,正常不正常也没关系,就可以成为作家。不过你必须有资本,要么有钱,要么有一点可以被媒体用来炒作的所谓的才华。
你别不相信,假如你在大街上随便找几个人问——你是作家吗?保不准他说出过什么书,在什么全国有名的有权威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满世界满地都是作家。走路可得小心点,一不小心踩到作家,可就麻烦了,得赶紧向他道歉。要不然哪天他把你写进文章或书里,含沙射影或鞭辟入理地骂你一番,说你不没礼貌不文明,影响市容,破坏我们国家的形象等等,拿你当全国人民的反面教材,让你挨了骂还不知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那时我对文学还摸不着边,不知道哪家出版社有权威有名气,说不出什么杂志是什么格调,分不清什么流什么派的,但仅凭一个良民的善恶意识,我知道有不小一部分人是伪作家。他们在说假话讲套话,他们写御用文章,放卫星,掩盖事实,粉饰太平。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中有些人就那水平,眼睛寸寸光,且能量不大,看不到事物的本质,人家就那手艺,再批评也就那本事。这种人当中有些是缺乏自知之明,最好能躺在床上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别为了几个钱一点脸面也不要。错了,人家要脸面干吗?我不是自打嘴巴吗?另外一些则是明知故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迎合某些或某类人的情趣,为了适应市场。这种人是最没德行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是深受其害大军中的一员。在我身心尚未发育完全的年华里,看了他们中的人写的文章和书,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有些竟完全是错误的。到现在还贻害无穷。
说到这里顺便提一提文学评论界。在很多年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文学评论的刊物到哪去买,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文学评论家都做什么去了。某些伪事实真相的书出版社为了利益出版了,我们把不了关,就像我们不可能控制所有老鼠生育,但是一旦发现就应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我上高中时,特别是高四那年,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成为一个作家。所以,写同学录理想那一栏工工整整写上作家。很多同学觉得怪怪的。大多数同学写的都是成为ceo、做总裁、开大公司什么的。他们都是去搞经济建设,而且理想是坐上第一宝座。就我一个傻不拉叽的想成为一个酸不溜湫的作家。且不说现在作家多得要窖藏,当作家能赚几个鸟钱,像什么男孩什么女生写些畅销书还差不多,可他们大多是超级自恋狂,好像地球少了他们就没法转的那种,我能达到那种境界吗?我不知道,反正就认这死理了。所以,进入大学后,遍览群书,文学道不出三四,也能聊出一二来。
紫涵邀请我到她住处已不是第一次了。聊文学无非是说说我最近看了什么书,哪些书好看,趣味性强;哪个作家怎么怎么的,什么官司缠身啊,什么恬不知耻啦;还有一些作家的私生活,比如情史,感觉有点八卦。总之是一些很主观的东西。有一点很好,紫涵不爱看哲学类的书。我看一会儿就犯困,不知不觉睡着了。如果她喜欢看那类书籍,提出一些问题,我恐怕使出浑身解数也答不出个子丑寅卯。
那天一如往常,我们聊了很多,现在已记不大清。最后我们谈到了《水浒传》。她说她一直想不通宋江为什么要接受招安,自己坐寨为王称霸一方不是更好吗。我认为是中国古代文人的“学而优则士”的仕途情结决定宋江接受招安。他们一心想考取功名,踏入仕途,为江山社稷建功立业。这是他们的悲剧之源。她还是觉得宋江很傻,枉送了梁山众多好汉的性命,自己也服毒酒自杀。我知道她这是感情用事,是非理性的。
这一聊不打紧,已经过了十二点。学校公寓关了门,我进不去,只好留在她这儿住。我怀疑她是有意留我。因为此前我看了好几次墙壁上的挂钟,每次她都兴致昂然,我不好打断她,所以挨到那么晚。
“都快一点了,今晚你就在这住吧?!”
“行。”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爽快地答应了。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说实话,我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当时只是感觉能和她再靠近一点,能成为一个关系更密切的朋友。这是我一直都在寻找并渴望得到的。
她去洗澡。出来时身上穿了件白色的棉质睡衣,上面有一些青蓝色的小碎花,露出一双高挑而又修长的大腿,是一种怎样的性感与诱惑?还有那一摔头秀发飘扬的娇媚。
“你也去冲个凉吧。内衣就别换了,我找件衬衫给你。”
我洗完澡出来,她正在翻一本杂志。我感觉她不像在看书,好像另有心事。
“你睡客厅沙发上吧。我给你找了个枕头。”
“好。”
我根本睡不着。满房间都是芬芳馥郁,不愧是闺房。这是我第一次睡在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房间。想想我们男生寝室,简直就是一个垃圾中转站。床底下满地都是脏鞋子、脏袜子,足球、篮球、排球等等,就像一个“百废箱”。大伙踢完了足球袜子不愿洗,往床底下一扔,风干了下次接着穿,和洗了差不多,多省事。
夏夜的烦躁、诱惑、激情,叛逆的荷尔蒙在血管里跳动,无法抑制的心跳在加速。那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假如我强暴了她,她可能会反抗甚至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不报警,我也会因此失去一个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好朋友。假如她半夜来找我,送上门来的猎物总不能不要吧。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但人家是一个女人,怎能要求她主动呢?这样辗转反侧想了很久,又怕翻覆弄出声音影响她睡眠,只得小心翼翼。觉实在是不好睡。错了,只能怪自己邪念太重。佛曰:“无欲则刚。”
可我怎能无欲?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失良机。万事开头难,开了头或许就不难了。拿出当年第一次和她搭讪的痞子气,或说好听一点是勇气,我翻身下沙发,轻轻地走,比乌龟散步还要慢。我打着赤脚,蹑手蹑脚趟到客厅,那步子轻得猫小姐不一定能走得出来。
那夜正值月头,月亮的清辉散散漫漫随撒了一屋子,那般均匀,那般轻盈,那般诗意,仿佛是特意为我们而营造浪漫的气氛。
她卧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我无法判断她是睡着了还是假寐。她那光洁白皙的肌肤在月辉的照映下就像是一副唯美主义的画。我不忍动她,久久的,僵了一般地欣赏。好一个可人儿,如此美好的尤物,一幅绝美的画。
最终我还是伸出了魔爪,不知道是受生命的本能所驱使,还是被**意控制。我单膝着地跪在她的床前,第一次如此近的感受她的呼吸,闻到她的体香,在那一刻她就像圣母玛利亚一样圣洁。我从下至上抚摸了她的手臂,亲吻了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是每一个细胞。
她醒了,我看见她眼角的泪,一颗又一颗顺着眼角倒流出来,像林间的小溪划过冷艳的脸庞,。我慌了神,不知所措,赶紧地用手臂抱着她,想安慰她,甚至想跪下来对她说:“我错了,请原谅!”她抱住了我。仅仅过去的几秒钟,让我感觉过了好几个世纪,刚才紧张憋出的一身热汗变成了一身冷汗,右眼皮以高频率快速跳动,脸上充血胀得发热。我轻轻地吻了她的唇,吻了她的脸颊,吻了她洁白的脖子,**而狂乱,激情而迷惘。
我撩起她的睡衣,她竟然没带乳罩。后来,她告诉我女人为了保护**,睡觉通常不带乳罩。而当时我的理解是因为我的缘故,特意不戴乳罩的。接下来的事真是可笑。我忙得上蹿下跳,刚刚下面还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竟然自动熄火,搞起了罢工运动。无论我怎样作心理暗示都不起作用,没办法只好延长**时间。我这人平时习惯了理性,按某个按摩女郎的话来说是一个一点没情调的男人,所以这事对我来说很困难。好在以前看A片学到了几招,在这里加以实践。我想起以前阿春常说的一句话——招数现在是学了不少,就怕哪天不懂融会贯通难以利用了。
现在我是一个实践者,学以致用,恨就恨自己的手脚平时没训练,比猪还笨。弄得紫涵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了。她还算善解人意,虽没有言传,但是身带,那夜我不但喜欢得不可言喻,而且深深的感激她。
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世界被炸开了,陷入了一个黑暗而又明亮的世界……
不过好景不长,没几下就射了。后来,和几位有类似经历的朋友倾谈,男人第一次大都是没几下就软火了。不过当时的我实在是羞愧难当。自己怎么这么没用?真应了村里人常说的那句——操B无鸟用。
“对不起。”我歉意的说。
“……”她没说什么,只是用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胸膛。
之后我们还有几次,大都不怎么成功,最长的不过三分钟。完全不像某些性药品宣传单上写的都超过一个小时了,也没有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折腾了一晚上倒是对自己的性功能产生怀疑,难道是患了早泄?又或是前列腺炎?担惊受怕了一天,第二天晚上一次和谐的**打破了所有疑虑。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得很早。我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得抱住她,不肯让她走,要她再睡一会儿。她抚摸我的脸庞,然后就走了。醒来的时候,桌上摆好了早点,新买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了一行字:
走时把空调关上,把门锁好,中午我不回来。
紫涵
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叹,美好的一天应该这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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