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闹了起来,很凶,但无关紧要。激愤的记者们最多就是吵吵闹闹外加在各类花边新闻上帮我多加几个漂亮的光环而已。我不介意,我从来就不关心娱乐方面的资讯。
我现在介意的是如何解决穆建宇的心理恐惧。这点,我想到了两个跟穆建宇关系最密切的人,我的大哥与我的老婆。对于前者,我犹豫了一下,我想不应该把他牵扯进这场无谓的风波,所以我拨打的是穆若婕的电话。
说明了穆建宇的情况,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穆若婕急速的吸气声。这给我一个信号,她应该知道穆建宇在恐惧什么。但她迟迟不给我答案,却又让我有了点烦躁的感觉。
问题应该很严重,以她的性格,不是无法解决的死结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这件事很复杂,完全没有和平解决的希望。”我试着给她一点压力。
“爸爸会杀了二哥的!”她终于说话了,却是绝望的呼喊。然后她开始哭泣,号啕大哭。我静静的听着,直到她哭到没有声音。“告诉我为什么。”我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引导她说出真相,明白无误的让她知道,这也许是唯一有可能帮助她二哥走出困境的途径。
从穆若婕嘴里,我得知了穆建宇的过去。他或者应该称呼为‘她’。从小,他的性格与行为就偏向于女性化,稍微懂事点后,竟然拒绝象男孩子一样生活,甚至是拒绝承认自己是男性。这让传统的军人世家感到不能接受与羞辱,为了穆建宇的心理状况,穆良国费尽了心神给他治疗。国内、国外的著名心理医生几乎全部寻遍,但收效全无,反而令穆建宇变本加厉的想到要做变性手术。
事情越闹越大,穆建宇成为了笑柄,传统保守的穆家因外界的压力被搅的鸡犬不宁。穆良国因此气得要宰了穆建宇;穆老爷子也因此事气的中风瘫倒,好了以后就有了老年痴呆……家里被搅成这样,穆建宇却突然如顿悟般清醒过来。他不再有任何异常的行为,也不再要求做变性手术,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
当然,这只是假象,穆建宇隐藏了他的真实思想,牺牲自己以保全家人的幸福。但是,虚假的永远是虚假,被压抑的渴望与承受的痛苦随着时间的积累只会是逾演逾烈。幸好还有穆若婕,与他年龄相差不大,既是妹妹又是亲密朋友的她成了穆建宇唯一能倾诉痛苦与渴望的对象。这才令穆建宇没有在绝望与悲观中崩溃……
我不禁感慨,没想到外表柔弱,心肠柔软的小舅子内心竟然坚强到如此地步。没有在沉默中变态,反而仅仅依靠对人倾诉的发泄就压抑住了内心的所有渴望与痛苦,算起来,他和我还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在穆家的老家,穆若婕脚踢老公与亲生大哥的下体要害,除了阻止我和穆建宏的暴力运动外,最大的原因该是对于我们‘误伤’穆建宇的愤怒吧。
终于明白了穆建宇在恐惧什么。他一定是在害怕在意的家人再次陷入痛苦中;害怕他的家人又有谁会被气得发生意外;害怕……
“爸爸、妈妈他们这次肯定不会再原谅二哥了……”穆若婕又开始哭泣,我只得温言安慰她放心,这事由我来处理,一定会圆满解决的。但说是如此说,我根本想不到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穆家那保守固执的传统我早已领教过了,并且,我也是深受其害。
她停止哭泣,开始追问我如何处理。
她的声音是惊喜的;情绪中更透露出强烈的信任与依赖。这是爱的表现,她又一次使用间接的方式告诉我,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全部。只是,我现在根本产生不了任何称之为良好的情绪。
我想用谎言来暂时稳住她,可惜这样的谎言已经超出了我可怜的脑瓜能够思想的极限;我想以锦囊妙计需要保密的借口敷衍她,但实际上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在不久的将来造成另一场灾难。而且,不久的将来就是明天或者后天,当各类花边新闻出现穆建宇的**后……
“我把你二哥送到国外去,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最终,我说出了刚想到的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样也好。”她同意,失望的同意。我不免感到失落,我失去了一个无条件崇拜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的虚荣心无疑是种打击。
“对了!”她突然兴奋的叫起来。“也许大哥可以帮忙,他不象爸爸那么古板,而且,他很痛爱我和二哥!”
“是么。”我随口说:“先让我把穆建宇送出国再告诉他吧。”也许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不确定,存在有风险,所以,现在最紧要的莫过于让穆建宇离开这场即将来临的风暴肆虐的前沿。
对方要报复的目标是仅限于针对穆建宇、我以及徐华邦还是将整个穆家计算在内还无法确定。现在找上的也只是我与穆建宇,我们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应对。而且,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虽然我有90%以上的把握肯定对方是为陈俊成一事报复,但幕后还为浮出水面,报复也只是开始的前奏。
我在想,以穆建宏的精神状态以及遭遇的来自家庭的压力,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那么,这件事由我来出面或许还有更大的反击空间;并且,今天的电话里,这场祸事的开端,银行家最快明天就会赶回来,他也该负担点责任。
我的想法虽好,但当事人却意外的激烈反对。他竟然弱智的以为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封住那个孔鲜曼的口,其他记者就绝不会敢于触犯禁忌。我无法劝服已经陷入神志不清醒状态的穆建宏,他固执己见的要求我还回他的电话,以他自己的办法解决事情。
当然,我不会将电话还给他,他已经神智失常了,现在的他只能把事情越弄越糟糕。我想,既然他不愿意离开,出国躲避自然是毫无希望,我只得另外再想其它办法。
穆建宇必须得躲起来。当然,这无关穆若婕告诉我岳父穆良国会宰了穆建宇的事。虎毒不食子,我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荒唐事。让穆建宇躲起来也是迫不得已,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我怕他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
我给田特助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赶过来。田甜以前是穆建宇的特助,让她安抚穆建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我又给张哲铭去了个电话,让恶棍以他在娱乐圈的友好关系帮忙查查孔鲜曼这个女人的底细。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现在面临的困难。我只想知己知彼,对迎接即将来得更猛烈的后续有所帮助。
我再给徐华邦去了个电话,想催促他尽快赶回来,但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而拨打他之前打过来的外省座机号却被告知是公用电话。我有点烦躁,直到田特助赶来,在我解释过我需要她所做的事情,她带走穆建宇后才得以平静下来。
田甜走之前告诉我,穆建宇的另一个特助姜美青可以信任,如果我有需要,可以任意调遣她。我想了想,最后用穆建宇的手机拨通了姜美青的电话,让她以穆建宇的名义接触一下孔鲜曼与今天所有在场的记者,试试看有无回转的余地。
当然,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回转是没有可能,我的真实目的是想试探孔鲜曼的虚实。
最后,我才拨通岳父穆良国的电话。穆若婕告诉我应该先跟穆建宏联系,但我认为,岳父才是他们穆家的一家之主,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通过穆建宏向他老人家间接转述。
我向岳父汇报了即将发生的巨变,并将自己的猜测也一并交代清楚。岳父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我呈述完成。“让建宇来接电话。”电话中,岳父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我只得战战兢兢的告诉他,穆建宇已经在我的安排下暂时躲去了安全的地方。
“我立刻过来。”岳父说。我吓得连忙阻止,却不料他挂了我的电话。我再打过去,是他的副官接通,只说已经在准备飞机,让我不必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现在正是气头上,穆若婕所言说不定就会变成事实。既然无法阻止岳父,我只得抱好承受他怒火的心理,坚决在事情没有平息之前按照我的想法藏住穆建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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