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一个癖好就是,什么都爱尝一尝,总是时时得惊喜。即以何日,忘了神志,于是貌似尝到了海的苦味,尝到了血的腥味,青柚的涩味,火苗子的灼味,铁锈的蚀味,而这种味道,却是我从未尝过的。
我感觉做了一篇虚无的梦,梦中看不清自己,只是神魂出窍似的四处游离,绕过一阵阵的白烟环绕,似在探索什么,却是探不清。
于是,我在梦中也告诉自己这梦是想耗费掉自己的精力,设定的只是让我在一个地方不停的窜,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
直至身体偶尔发出一丝阵痛,才使我发觉这梦不仅无益,反之是个烂梦中的烂梦。
睁眼那瞬间,周围漆黑一片。我焦急不安的想,不会是因为一下子得了太多的精元而导致气血上升,急火攻心,导致自己暂时性失明了?
如若是,真是所谓的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悠悠地,耳旁响起一阵哭声,我探头四处打量,却是哭丧着脸。
心想是我哭才对,像我这般爱玩闹的妖精,可知失明对我来说是多么可怖的事,在这么一想,竟已看不见,四处打量又会有何结果。
哭声很小,但距离却又很近,我摸索着,伸手正好触碰到一层羽毛中,暖和又实着柔软,这柔软度真真超越了人间豪迈女子的胸脯。
记起那时我正是一百岁,鲁莽的化作男形踏进了一家外表华丽的酒楼,因心中是想竟是好不容易一百岁,这回便要住的热闹一点,有排场一些。
后续是上了二楼,点了一间包厢,我正想香喷喷的吃上两桌,一女子诌笑着端来了一个端盘,才一个端盘,上头才一壶酒两盘菜。
我本是笑吟吟的脸立即黑了下去,等了这么久,我口水都流了这么多,你们就给我吃这玩意儿?
失望的望着那盘菜,心想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却见那女子一下子贴在了我身上,抓起我的手,一个动作,简单利落,
“公子,可是想歇息了?”歇息?我来此主要是为吃上两桌饭菜的,我就是如此的厚道,现在肚子空瘪,你问我是否想歇息?
甚是可笑否。突然感觉到手竟触在那女子的前胸出的两个肉馍馍上。顿时好想吃肉包子,更是饿了。
听耳边的哭声竟逐渐加大,而那触及感乍得让我想起了当时那豪迈女子的胸脯,以及我打发她走时,她那左哐铛一下右哐铛一下大腚的画面。
转念一想,觉得是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立马抽回了手。自古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自古非礼无言,非礼无视;所谓无心之过,无需在意罢。
我随即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道
“抱歉抱歉,我问你你也没回答我,大不了你回摸我,莫再哭了。”回音很大,想必此时我所在的地方是片宽阔的地方,但伸手摸摸后方,竟是一块粗糙的大岩石,湿哒哒的。
因时间有限,若干事都是匆匆了之,也不愿在一处多做徘旋,因太耗时,可耽误我好一阵的功夫。
于是我在没听到任何回答声后,便打算摸索着先行离去了,走前,道了一句:“算了,我刚来乍到,还没对周围多做了解,若你不想作答,我便先行离开了。”说着,欲摸索周边岩石离开。
倏地,一声
“你别走”从一旁骤然响起,这可是一声稚嫩的女娃声。我虽然看不见,但终是后退一步,欣喜地听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声音,极兴奋的蹲在了那尊身旁。
那尊声音中依存啜泣,却也是怕怯,她声音很轻,道:“你先别走,我在这里呆了两千年,从来被发现过。”那尊说了什么?
善哉善哉!我虽没韩戚子那老鱼来的爱干净,但掏耳朵这等事情偶尔还是会做的,那尊方才可是说它在此处僵呆两千年?
我虽看不见四周,却是惊诧的瞪着圆溜的双眼,由衷的惊愕,由衷的震撼。
难以的置信,她、她、她在原地僵呆了两千年,骗小妖景的吗?好友白龙曾评价我说
“你什么都好,就是耐不下身心来,游越四方是个好兴趣,你既有享受游历的兴致,怎得不试试呆在一处享受一下静思之趣?或是呆在此处陪我观察这一世的霜凋夏绿,也是有得一番情趣。”而白龙真的是喜欢这种沉思冥想的生活,与我的作态着实反差太大,每每与我说出些话来顺着另一只耳朵便飘走了。
而今,切切是找到了与白龙相像的知音来。畴日,白龙问我是否愿意与他陪伴一世,我当时全神贯注在他乘上的魔灵果上,随口说了句一世是多久,他诚笃的回道:“有生之年便是。”我对魔灵果有瘾,曾为了魔灵果与天神的坐骑打了一架,险些被受雷霆之苦。
可骤然一想,这笔交易划不来,可这几个魔灵果真真诱人。弗成,划不来就是划不来。
可,这魔灵果着实勾人眼球。我兢兢业业的掏其中一个魔灵果,可这种在物主眼皮底下做事的活儿,着实是愚昧,果子没捞着,但到被白龙用折扇敲了手。
白龙用折扇敲我的那一霎,还刻意的笑了一声,笑的那龙牙真切的带着分鄙俚,
“这是俾人的果子,阁下要偷吃也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我抚触着手,抑塞的看着白龙,
“你明明就不爱吃,况且你叫我陪你一会儿可以,一世要干嘛,那你自己就把棋解了,把结界破了,这样不就出去了。”听我如此说,白龙捡起一个魔灵果边用帕子擦了擦,边擦边说:“你话说的简单,一句两句带过就完了,谁说我不爱吃了?”他擦完魔灵果便往嘴中送。
完,这可是要完。我急躁的欲要抢过白龙手上的魔灵果,被他机敏的躲开了,我在低头一看,连石桌上的那盘子魔灵果都被他端走了。
我望着那些魔灵果,伤心的霎时间说不出话来。许是没多久,可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长,此间我的心里一直做着拉锯战。
白龙佞笑的将擦干净的魔灵果递给我,又将手上那盘魔灵果放回了原处,
“吃吧。”我略有不解,懵懂的接过魔灵果咬了一口,踌躇的退了一步,
“你不要我陪你了?”白龙百感无奈的耸肩叹气,
“你倒是愿意吗?”我诚笃的摇了摇头,看见白龙眼中有些星星点点的东西,立即低下头啃起了魔灵果,边啃边说:“那、那这个魔灵果就当是你打我手的赔罪礼。”又觉得吃人家手短,加了一句:“要是日后我碰见一个和你一样爱僵呆的,我就带他来找你,你们定能相处一世。”那时白龙没有应声,我就当是他默认了。
当前,真切的想领着身前这尊去见白龙,觉得报恩的时刻到了!虽然白龙,未受恩于我,我却是想告诉他:“你瞧,我和你说过,我会带来一个和你一样爱僵呆的陪你。”但一回想那尊说的两千年,见不得心头一颤一颤地,连连摇头,惋惜叹息加可惜。
记起有句话,叫光阴似剑,日月如梭,
“两千年,你可能比白龙还厉害,你为什么不想方设法出去?”我想,在一处呆了这么久,这般的妖魔存在于世的意义又是为何?
那尊女声响起,可她明明两千岁,怎么声音如此稚嫩,
“我也不知道,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十二层。”天,我滚到了十二层,真真翻了一倍。
想树伯传于的修为真不是吹的,十二层,我曾是稍稍幻想过,欣喜之余,想这下又好玩儿的了。
稍等,骤然,我伤情的吸了吸鼻子,我的眼睛居然看不见,这真是有了钥匙丢了锁,真是可惜可怜。
伤情的吸了吸鼻子,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来,
“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你难道不想走?”那尊又说:“我并不知道该去哪,魔母诞下我,便把丢我在礁石林了,自我孵化出来,就只身孤影,不知道哪里才能去。”吓煞,
“礁石林!”我惊慌失措立即抽回搭在自以为是岩石,实是礁石上的手,可道,下十层的礁石大多有毒,轻则致痒,重则伤身,倏地,我感觉手心痒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