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扫青丝,困意犹然,花香青海露珠,清扫额间细碎。靠着魔少将睡了一觉,就一场梦的时间,睁眼时又是变了一番场景,好似风云变幻一般。
此时阳光明媚,透过窗折射进来,脚下踩着浅色的毛毡,不远处是木质的长桌,好似在哪见过。
说出来或许滑稽,说出来好似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是我此时,因见不到魔少将而感到了焦虑。
以这几天跌但起伏的心境来看,这不该又是一场梦吧?这张刻着细致图案的大床还有画着精致的毛毡,使我心中不由感慨,不仅是大床与毛毡气派,就连此处的摆设,此处的整个空间都使我感觉这房间的主人是个气派人,这房间到底是谁的?
我又在哪?抱着此番问题,抱着脑袋在原处打转,低头凝视脚下毛毡,映着自己的几个脚印,突然停住了脚步,方想起此处正是魔少将的房间。
抬头时分,耳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竹片乐声,我随着乐声走去,开门,整身被暖光包围,眼前的庭廊之处,正坐着魔少将。
他不羁的驾着一条腿,手肘搭在膝盖处,本是低头凝想,后又抬头望我,本是凝固的脸绽开一道浅笑,后又摊开手朝向我,他好似朝曦的第一缕光照在身上,寄存了和煦又化解了焦灼,也便使我不由想去拥住他。
我缓缓走过去,懒洋洋的坐在他身边,他的手揽着我的臂,我便靠着他的肩,四周溢着暖光,顿然我觉得顿然我觉得此时此刻就此凝固也不错,就此我感觉有股温温的蜂蜜水灌入了心头,亦不知是为何。
这阵日子如同幻海,如同蜃楼,记忆如此依稀,依稀中让某一样东西栽进了心头,那样东西似我能闻见百里开外的花香,似不稠不稀的蜜,似我抬头可以望见一轮明月,心情不会被渲染成月的银灰色。
我与白龙常赏月,更多时间是陪他消遣,也就此想起诸多事情发生在我与白龙身上,我视白龙为兄长,放肆得罪,他亦骄纵地无视,白龙的性格向来这么好,这一点我不由的佩服他。
靠着魔少将的时候,乍得对白龙的整个看法都有了变化,我再想起那次在梦中,白龙对我一字一句的吐露,还有那副认真落实的神情,顿时感觉一切一切都值得深思熟虑。
此时此刻,所有的思绪化作了攒聚的双眉,依偎着魔少将自顾自的凝想。
魔少将低下头问我在想什么。我把所想之事告诉了魔少将,他沉静不语,和煦的日光拥覆着我们,散出一份懒意,我依偎在魔少将胸膛前,唉声叹了口气,
“大魔啊大魔,我该怎么办嘞?”魔少将用手拍拍我的肩头,摊开一只手来,他的下颚搭着我的头,从然随和:“若是有心结,你就去解开。”我想对于白龙那件事,我也不感觉是个心结,只是若是我不去找他,就是感觉不大舒坦,先前违背了他,现如今他要我去找他,我再不去的话便显得我太不尽人意。
我又沉叹了一口气,自顾发牢骚,缓缓然听魔少将道:“不过在你去找白龙前,陪我去赴一场宴可行?”我少有的干脆利索道:“行。”魔少将觉得好笑不笑,低头问我:“怎的这次这么果断?”我抬头笑笑,抱着心中所想对他道:“不为别的啊。”魔少将笑叹一口气,摊开一只手,
“你的肚子真是很难被填饱了吗。”我握住他那只手摊开的手,也像是朝他击掌,颇有感触地说:“是啊。”魔少将笑着将挡在我眼前的发撩开,他含笑的双目震撼我心,如疾风暴雨似的搅乱我的心绪,我第一次这么近的靠着他见他笑而又笑的如此自然,却又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笑容逐渐凝固,缓缓的变回了原有的冷森。
我立身往身后望去,乍见银火矗立一旁,立即松开了魔少将,笑问银火何时来的。
银火矗在原地回答,神色自若,
“刚才来的,好久没见到你,也找不到你,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怪担心的。”由银火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那天匆匆与银火说要去找白龙到现在,隔着的时间已是长久,抱着歉意望着银火,道:“对不住银火,我没料到期间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银火问我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我正想回答,刚张开嘴时,被魔少将先插足一步,他语气平稳,一副凛然,道:“你可否要去准备一下,因为宴席就在今夜,所以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你去到房间里头,内阁处有替你准备好的衣物,你自行换上可好?”我瞪着双目,有种火急火燎的心情,心想我可没有说立马要去和你赴宴,怎么一觉睡醒就得开始所谓的应酬了?
所谓的应酬而给的报酬就是一顿吃食,感觉略有些吃亏,但如果多吃一些的话还说得过去。
朝银火打了声招呼,
“我先去准备一下宴席的事情,事后在与你聊始因经过。”我刚转过身,便听银火的声音响起,着实冷静自若,
“不了,银铃,我这次来主要是和你道别的,事出有因,便不与你细说,日后见的着面见不着面也不好说了。”银火这番话好似一把利刃突然的割据心窝,刺痛不已,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转过身走向银火,问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便听她重复一遍方才所讲的话。
我问她为什么,要知道一路走来,我与银火算是经历风霜雨雪,穿越战火硝烟,躲在一处避风避难,缩在一角偷吃食物,她亦救过我,我也帮过她,现如今稍微平定下来,她对我说她要独自走了,为什么?
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说要走了呢?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却只是茫然不解的问其缘由。
静止的时间很短,魔少将抓向我紧握住银火的手,我此时被思绪搅乱便不知道如何再开口,便听到魔少将冷然的开口,他简短的话语寒像能割裂皮肉的寒风,道:“那就走吧。”魔少将的话旋绕耳边,我气急的张口说
“不!”欲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扣住,我再望见银火离去的背影,化为一团寒光逐渐消失眼帘,我朝着银火的背影大声喊叫欲想留住她,她却如疾风不带停留。
期间想追上去,却被魔少将用双手紧紧搂在其胸前,直至寒光也不见,我心中的疑虑不解,彷徨无助化为一团乱糟的烈火,握紧双拳猛朝着魔少将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魔少将站在我身前一动不动,任由我如何发泄,只是很轻的说了不短的一句:“已有五百年没流过真情泪,亦有五百年没触动心中愤,我把真身还给你,芳华如旧,性情何时如旧呢,但——现在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