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皓挡着白芸宁,转身看向皇后,拔出了自己挂在床边的宝剑,笑看了皇后一眼,开口问道:
“母后口口声声说宁儿行刺越贵妃,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在打斗的时候,刺客被刺伤了左臂,而此事发生不久,孟太医便被你叫来处理伤口,刚才本宫也确实看到,你床上的这个女人,也是左臂受伤,难道你打算说服本宫,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吗?”
皇后仪态端正,虽然愠怒,却也不失威仪,含笑看向君正皓,对于刺客身份一事说的非常笃定。
“今日本王一直和宁儿一起,至于受伤也是在宫外遇刺才进宫,根本没时间去见越贵妃。”
君正皓目光平静的看向皇后,说起遇刺一事条理清晰。
“和你一起进宫?”皇后仿佛就在等着君正皓说这句,立刻朝着身后的人招手:“把今日守宫门的副将请进来。”
很快,今日守门的将领苏海便被带了进来,朝着皇后和太子等人行礼以后,得了皇后的赦令才敢起身。
“苏海,你且跟本宫说一说,今日三王爷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几个人一起来的?”
苏海闻言,赶紧有朝着皇后拱拱手,答道:“三王爷是两个多时辰以前入宫,进宫乘着马车,由侍卫冷言驾车,至于车里几个人,小的就不清楚了。”
皇后对于苏海的回答非常满意,点点头示意他下去,接着看向君正皓:
“皓儿,根据守门官员的回报,你正是在越贵妃遇刺前入宫,所以本宫有理由怀疑,行刺越贵妃就是你床上的这个女人。”
“母后就单凭这样的理由抓人?”君正皓轻笑着反问:“宁儿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行刺越贵妃,母后切勿信了小人的谗言,陷害了忠良啊。”
说着这话,君正皓不忘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立刻有些心虚,蹦出来对君正皓大喊:“君正皓,你这是什么意思,骂谁呢?”
这番对峙下来,白芸宁被气的差点笑出来,这太子怎么在皇后跟前这么蠢,要是装的的花钱,君正宇这演技未免太好了一些。
皇后见太子在人前失态,立刻冷哼一声,清了清嗓子,收到了皇后的提醒,太子立刻收敛许多,急忙退到了皇后身侧。
皇后走到了白芸宁跟前看似认真的对着白芸宁端详了许久,目光阴冷,让白芸宁觉得十分难受,直接对她翻了个大白眼。
皇后顿时被她挑衅的目光给气坏了,立刻一挥袖子转身,勉强的笑着点点头:
“好,好,皓儿,你真是越发不长进了,随便找一个女人就来欺骗母后了,虽然这女人同白家小姐有些相似,却并非白家小姐本人。”
“咳咳咳…!”白芸宁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皇后居然来这么一出,立刻被口水呛到,一口气上不来,浑身哆嗦的像个筛子一样。
皇后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害怕了,便急忙继续道:“你抖什么,难道是因为被哀家揭穿了身份害怕了?”
“母后何必如此相逼,谁人不知白将军的大女儿自幼胆小,在您面前失态也不至于说是别人假冒吧?”
君正皓不动声色的再一次挡住白芸宁,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锤着,目光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宇儿,你且看看,眼前的这个可是白府的大小姐?”
皇后见君正皓依然非常镇定,但是护着白芸宁的动作却那么明显,便对太子招手,越是君正皓喜欢,想要保护的东西,她越要夺走,毁掉。
君正宇听了这话,只好犹豫着向前,偷偷的看了皇后一眼,才专头看向白芸宁,许久以后才回头:
“母后,这名女子乍看之下确实像白家大小姐,但是细看,却不及白家小姐来的美艳。”
这个理由让白芸宁跪服,看来这位太子果然是不知道未来世界里,女人化妆的手法堪比邪术,以及强大的PS之类的,一个素颜的自己当然不能和那天浓妆艳抹相比。
“太子,你眼光真好!”白芸宁实在是忍不住对太子说道,这个家伙不光鼻子过敏,恐怕眼睛也很有问题。
“我墙都不服就服你,这指鹿为马的招式玩的挺溜啊!”索性离开了君正皓的怀里,走到了太子和皇后跟前站定,举起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对着皇后说道:
“看样子,不管我怎么说,皇后娘娘都不会相信我是白家小姐了,既然您一定要加我一个行刺贵妃,还淫.乱后宫的罪名,那么臣女就要问一下,皇后娘娘是什么理由说臣女淫.乱后宫呢?”
“还有,太子殿下也一口咬定我并非白芸宁,不如把真的白芸宁叫过来,臣女倒是不介意当面对质的。”
太子对于白芸宁的挖苦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吓得立刻摸摸鼻子溜到皇后身边。
皇后没想到,这个传闻当中胆子很小的人,居然胆敢出言顶撞自己,顿时更加不悦,危险的眯起了凤眸,伸手指着她的鼻尖,道: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敢用这种口气同本宫说话,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君正皓继续挺身而出:“本王看你们谁敢动手!”
“君正皓,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顶撞本宫,难道真的让本宫请了皇上过来,找你要人!”
皇后被君正皓护着白芸宁的姿态惹恼,也不顾自己的威仪,上前准备拉扯白芸宁。
正在众人闹成了一团的时候,春华宫一队太监正匆匆忙忙的走来,听得了屋子里的喧闹,为首的大太监不由停下脚步。
其他人也急忙停步不前,准备听从大太监的安排,总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圣旨,这才对身后的众人点点头:
“你们且等在这里,杂家进去便是。”
其他的太监便顺从的等在了春华宫外。
等太监总管走进去,看到的便是皇后此时正在同君正皓抢夺着一名女子,一群太监和侍卫在一旁围观,君正宇则是在一旁袖手旁观。
见到了皇后此时仪态全无,太监总管只好摇摇头,将手中浮尘一挥,道:“圣旨道。”
宫人尖细而且悠长的嗓音,让春华宫中的众人顿时如梦初醒,全都急匆匆的住了手,整理衣物后,哗啦一声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吾皇万岁。”
太监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便摆摆手:“杂家只是来传皇上的口谕,还请皇后娘娘和殿下起来说话。”
这时候,众人才缓缓起身,君正皓手中依然揽着白芸宁,仿佛生怕一不小心,皇后就把白芸宁抢走了一般上前说话。
“不知道孙公公带来的是什么口谕?”
孙公公笑眯眯的看了君正皓一眼,便正色道:“皇上请三王爷御书房一叙。”
“可知所为何事?”君正皓压低声音靠近孙公公,准备向公公先请教一二,谁知总管却摇摇头:“奴才不知道。”
总管解释了一句,想起了皇上让自己来的时候,非常焦急,似乎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便抬头对君正皓问道:
“不知三王爷何时能够动身?”
君正皓看了一眼怀中的白芸宁,再看看盛怒中的皇后,似乎担心在自己离开以后,皇后会连同太子一起把白芸宁生吞活剥了一般。
沉吟了一下以后,君正皓对总管道:“本王这边还有私事尚未处理,请公公回去向父皇说明一下,待我换件衣服便去了。”
总管点点头,转身看向了皇后和太子,朝着他们行了礼,笑着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今日你们二人怎么有空到春华宫做客了。”
这话让皇后心头一凛,想起了一些旧事,便急忙开口对总管道:“不过是皓儿孝心,请本宫到春华宫赏花,现在时间差不多本宫也乏了,就不多留了,皓儿你还是先去面见皇上吧。”
看着皇后在人前居然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白芸宁觉得自己实在是佩服她的演技,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和母仪天下的姿态切换自如。
君正皓见了皇后在孙公公跟前同自己演戏,也不戳穿,便朝着皇后作揖:“母后难得来春华宫,不巧的是父皇却偏偏让儿臣前往说话,不如母后先等在'这里,等儿臣回来?”
“皓儿真是有孝心,不过本宫还要处理后宫事物,就不留了,改日再来做客便是。”皇后虽然演的一手好戏,奈何往事实在让她不安,也不想再春华宫继续留下去,拉起了太子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皇后和太子都离开了,白芸宁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两个人给打发走了。
便从君正皓的怀中出来,笑看了他一眼,拍拍手道:“终于把这两个人给打发走了,王爷还是先去面见皇上吧。”
君正皓却并不放心,这些人今日敢来春华宫里闹事,若是自己不在,说不定还能够整出什么幺蛾子,便对冷言吩咐道:“去吧王府的暗卫调一批过来,负责贴身保护白小姐。”
“不用那么麻烦,臣女是有能力自保的。”白芸宁可不想自己被人像个保护动物一样围起来,毕竟这样一来,她做事情就不方便了。
可是君正皓却摇摇头:“本王确实相信,以你的能力能够自保,但是本王却并不相信,那些人会就此打住对你我的暗杀。”
这话白芸宁倒是爱听,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冷言急忙点点头,转身去安排保护白芸宁的事情。
君正皓这才放心的去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