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宁这一次离开,她并不是自暴自弃,反而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东御国,前往传说中生长过凝花草的地方看看,看看到底传说中的凝花草是长什么样子。
香罗对于白芸宁规定的目标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她心中甚是笃定的认为,只要自己一路跟着小姐走,保证小姐的安危这就够了,虽然自己没有功夫,不能帮小姐什么大忙,但是关键的时候,她可以为小姐去死。
主仆二人等君正皓的追兵过去,才慢悠悠的上路,一路上朝着东御国的方向而去,倒也并不急着赶路,反而是还游山玩水,褪去了自己之前的身份以后,她也没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仇家,倒也是自在的很。
而一直守在宫中的君正皓,却越发的急躁起来,从白芸宁离开,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白芸宁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君正皓知道,白芸宁是在故意的躲着自己,但是也特意吩咐前去寻找的人,不要大张旗鼓,一定要低调行事,却依然毫无所获。
药王和君献之两个人,原本是打算在宫里陪着白芸宁的,但是因为白芸宁的忽然离开,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也直接回了不归谷,借口要继续为白芸宁研制解药了。
“不行,既然你们一次次都遍寻不到的话,看来朕要亲自去找找了。”君正皓盯着跪在地上,前来汇报情况的冷言,脸上的神情十分焦虑,现在这个季节已经入冬了,那么冷的天,怎么能够让白芸宁流落在外呢?
冷言看着君正皓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皇上为了此事甚是叫焦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皇上,虽然我们这几次,都没有查到关于白小姐的踪迹,但是却也并不是没有发现。”现在宫里还有不少事情处理,皇上怎么能随便离宫呢?
“什么情况,你快点告诉我,只要确定宁儿没事,朕便重重的有赏!”
听了冷言的这话,毫无疑问就是给了在迷惘中的君正皓一个巨大的希望,便立刻上前,激动的把手放在了冷言肩膀上,希望他能够说出让自己开心的话。
“香罗是跟着白小姐一起走的,在沿途属下找到了香罗留下记号的信物,反向是朝着东御国去的,只是我们发现了信物以后,再去追却没有任何的踪迹罢了。”
冷言想起了,他们的人一路上在四处搜寻,试图找出白芸宁二人的去向,却没什么进展,忽然有一日,冷言在带人追查的时候,看到了一棵树上刻着的同心结。
这个树上刻着的同心结,看起来虽然普普通通,但是中心的花纹十分奇特,冷言看了一眼,觉得十分眼熟。
再回忆一番,便立刻想起,在白芸宁前离开不久,香罗曾经特地送了一个同心结给自己,那个同心结的编制方法十分特别,被他挂在了自己的剑上,便立刻拿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对比,图案竟然一模一样。
冷言目光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欣喜,原来香罗一直都知道白芸宁的计划,所以才会特意送同心结给自己,用图案来指引去向。
他立刻激动的看向周围,指着跟前的这个图案,对身后的手下们吩咐:
“看到树上刻的这个同心结图案没有,继续找,一定能够找到她们的去向!”
于是他们一路上,虽然没有查到白芸宁的踪迹,却也大概知道了她们的去向,心中十分激动,知道只要自己能够继续看到同心结的图案,便说明白芸宁是平安无事的。
冷言思虑一番以后,才只好说出了对君正皓有所隐瞒的情况,不忘在君正皓面前为香罗说上几句好话:
“皇上,这便是属下调查到的所有消息了,香罗对于白小姐的出走,想来是知情的,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她留下记号的份上,饶她一命。”
听着冷言对自己的汇报,君正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虽然还是没找到白芸宁,知道了她的去向不也是好的?
更何况,他向来了解白芸宁的脾气,但凡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当初香罗应该也是无意中知道了她的计划,虽然没有汇报,却自己跟上去,至于留下了记号倒算得上是替白芸宁给自己报平安的。
这样想着,君正皓反而越发的佩服起了香罗的聪明和机智,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笑着回答:
“朕怎么会迁怒香罗,现在朕想感谢她都来不及。”
白芸宁这次的出行,是制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这个计划,是根据送君正皓那边,偷偷拓印下来的的列国地图来实施的。
想当年,白芸宁在21世纪,可是去遍了地球上的大部分国家,现在流落到这个时空,却才只是走了走西阳国而已,既然在这里的余生不多,不如就学学孔圣人,来个周游列国。
在她旅程的第一站,就是凝花草的产地,东御国,因为东御国离着西阳国最近,这让她毫无顾虑的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走到了西阳国和东御国交界的地方,白芸宁就感觉到了完全不同于西阳国的风土人情,这一切倒是非常的新鲜。
她们赶了一路,便在这个镇子停下来,准备上稍微的做个休整,然后便直接进入东御国。
于是他们走进了一家餐馆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既然来到了一个地方,白芸宁觉得当然要尝一尝当地的美食了。
主仆二人进了餐馆,便招呼小二端上一些特色的菜肴,这小二常年在边境做生意,看人的眼光自是奇准,见到了身着华丽的主仆二人,知道来了大鱼,便热情的应了声,急匆匆的去准备菜品。
这家餐馆的生意倒是不错,大堂里高鹏满座,穿着各色服饰的人都有,有西阳国的人,也有其他周边国家的生意人,同在一家餐馆吃饭,看起来的倒还有点四海升平之世的感觉。
香罗在这里,早就已经习惯了称呼白芸宁为公子,一双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好奇的打量着大家,不免有点目不暇接。
“公子,你看这里倒是挺和乐的,根本不像在京城所说的,到处都有战事。”
白芸宁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点点头:“现在西阳国在新皇的治理下,百废俱兴,早年新皇征战四方,更是名声在外,周边的几国都对他的威名十分忌惮,现在各国之间相处和平,没有战事倒是件好事,至少对于各国的百姓来说,是极其幸福的大事。”
就在他们两个人低声讨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她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引起了身后一桌人的注意力。
只见这个坐在主位上的人,在听了白芸宁的这番话以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唇边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朝着她们这边看了几眼。
坐在他左手边的人,看到了他的这副举止,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低声的上前,对男人问道:
“主人,要不让属下去试探试探?”
对方却摇了摇头,喝完了杯中的茶水,他的手细细的把玩着杯子,以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先不要轻举妄动,这种事情,自己亲自来试探就好了。
他细细的打量着白芸宁主仆二人的这身装扮,看起来就像是出门游学的主仆,但是从白芸宁整体的气质来看,却又让人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他干脆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又斟满了茶水,试探了一下温度,不至于烫伤别人,这才走到了白芸宁二人的桌边,故意装出一副不小心的样子,撞在了白芸宁的身上,让杯中的茶水,大部分都撒在了白芸宁的身上。
白芸宁正在和香罗说着话,再加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敏锐,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这样被泼了一身的茶水,立刻站起时,十分戒备的看向了身后的这个男人。
香罗也忍不住愤怒起来,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小心,居然撞到了小姐,还撒了她一身水,立刻腾的一下站起来,朝着年轻的男人喊道: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你看你弄了我家公子一身水。”
她这一吼,却让白芸宁不由得一愣,毕竟香罗跟自己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训斥别人,还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的男人急忙道歉,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递给白芸宁,轻轻的咳嗽一声:
“实在是抱歉,这位公子,我因为最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原本是听到了公子高谈阔论,想要过来结交公子的,只是没有想到却冲撞了您。”
白芸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着他带着异国口音的话,竟然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是见他一直咳嗽着,便也顾不上打理自己的衣服,伸手便扣住了男人的手腕,为他细细的诊起了脉来。
而这个年轻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白芸宁居然会来这一招,拿着帕子的手顿时愣在了半空中,一双眼睛看着白芸宁,露出了极其狐疑的神色: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而其他的人也一脸懵的看着两个人,实在是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为何两个年轻的男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虽然这边境地区,民风还算是开放,但是这种男人之间的暧昧举止,还是让大部分人都没眼看的,不少人都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中间的二人,香罗则是气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