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罗的这话,着实把白芸宁吓了一跳,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香罗,实在是不敢相信,想来胆子不大的香罗,居然会让自己直接去偷凝花草。
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香罗跟在君正皓身边的这几年,确实是长了不少见识的。
“偷了,你说的倒是简单,现在可是在东御国境内,而且我已经观察过了,穆清风身边的那几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是不想让我混了吗?”
面对香罗这个看似不靠谱的提议,白芸宁只好弱弱的回答道。
毕竟现在她的身体太弱,根本就没有之前的功夫,而且身边还带着香罗,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拉着香罗以身犯险。
香罗听了白芸宁的反问,急急忙忙的摆摆手:
“小姐千万不要误会,香罗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香罗觉得,既然东西在眼前,也要想办法弄到手,这样小姐就不需要再继续受罪了。”
”我也不想受罪啊,每个月都变小实在不是人受的罪,不过要想拿到药草,不能轻举妄动,还是需要智取的。”
白芸宁说完,又凑到了香罗的耳边,对她低声说道:
“这一路上,穆清风的人都十分警惕,咱们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与其现在干着急不如等进了京城在动手。”
“好,一切听从小姐安排。”见白芸宁的声音小了,香罗也压低了声音,对着她轻轻的点点头。
就在白芸宁和香罗筹划着新的计划时候,冷言带着一队人马,也连夜来到了边关的镇子上。
他骑在马上,看了看眼前的一家客栈,便对身后的人招呼一句:
“今日咱们先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起来,便开始打探消息。”
其他人听了,立刻翻身下马,走了一路,大家都十分的疲惫,一个个也都饿坏了,便迅速的走进了那家客栈。
“掌柜的,上一些吃食!”
冷言看着自己的手下去叫东西,目光却朝着四处看看,发现有个先一日到了这里的暗卫,便朝着他招招手:
“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暗卫摇摇头:“冷统领,目前还是没有白小姐的消息,不过前几日着火的客栈就在不远处,不少人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刀伤,这事情十分的可疑。”
冷眼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了,着火的客栈里面,死的却都是被砍死,这很明显是毁尸灭迹的案子。
看来这次,自己的任务又艰巨了一些,在寻找白芸宁主仆两个下落的同时,还要顺便查一查案子。
便对着这个暗卫吩咐:“你现在马上写一封密信给皇上,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清楚,对了,有没有发现这个记好?”
说着,冷言拿出了自己怀中的同心结,让暗卫看清楚上面特殊的花纹。
当冷言意识到同心结上的秘密以后,便把这个同心结放在了自己怀中,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去,泄露了香罗的踪迹。
看着眼前的同心结,暗卫的目光有些茫然,沉默了许久以后,只好摇了摇头:“并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纹。”
“罢了,你先去休息吧,若是看到了这个记好,便立刻汇报。”
冷言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对着暗卫吩咐一句,转身调转马头,朝着另外的方向飞驰而去。
身后传来了暗卫的呼喊:“冷统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衙门问问,火灾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目击者。”
马已经飞驰去了很远,才听到了冷言的声音传来。
很快,街道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天上一轮少了一角的月亮,皎洁的光照着整个大地,一团乌云慢悠悠的遮住了月亮。
皇宫里的君正皓看着被云遮住的月亮,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显示,白芸宁已经到了边境,准备进东御国。
可是派出去的人,始终都没有发现她和香罗的影子,尤其是又过了一个十五,天气更冷,他实在是担心白芸宁的身体。
奈何宫里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他也只能派冷言代替自己,前往边境查看消息。
“这天,真的越来越冷了。”
君正皓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对白芸宁这么牵肠挂肚,也不知道白芸宁知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他今夜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烦躁,便早早的打发走了身边的太监们,自己在宫里四处走走。
走着走着,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落云观,站在观前,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
“我怎么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看着落云观的牌匾,君正皓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好端端的干嘛到这里来,莫不是来睹物思人的?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忽然想起来,白芸宁似乎有一段时间,是在这里跟着国师学习什么天象推演之术的。
于是他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顺着落云观门口的台阶拾级而上,慢悠悠的走进了落云观里。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在父皇在位的时候,非常的信任国师,但是君正皓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感。
因此他基本从来都没有召见过国师,更没有登门拜访过,现在才想起来,他好歹也是白芸宁曾经的师父,按理说自己到应该来走动走动。
国师今夜并没有睡,而是在院子里散步,顺便夜观天象,却没有料到,在自己准备转身的时候,发现一道人影走进来。
这让他心中有些奇怪,细看之下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皇上,这对于他落云观来说,可是真正的稀客。
他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袍袖,朝着君正皓行了礼:
“贫道参见皇上。”
君正皓微微的点点头,这几年,除了国师出现的必要场合,他也很少见到国师,这一次主动的走进落云观,却恰巧国师还没有休息,倒是有些奇怪。
“国师免礼,朕不过只是四处走走罢了,却不想走到了这里,似乎打扰了国师。”
君正皓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国师这副客气的样子,似乎在抬头看向天空,难道是夜观天象?
国师急忙再次作揖:“贫道惶恐,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是养成了习惯,时不时的会看上一眼罢了。”
君正皓并不是很相信自己的那一套,因此也不打算在他之前献宝,省得招了皇上的厌恶。
“只是不知道,皇上忽然到落云观,可是有什么事情?”
国师虽然每天在落云观,看起来足不出户,可是对于外面的消息,还是灵通的很,白芸宁再次离开京城,他是早几日就听说了,却没有想到,君正皓现在却找上了自己。
“若是朕说,不过是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来,国师可相信?”
君正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在院子里转了转,发现这落云观的布局,还真的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
“皇上说的,贫道自然是会十分相信的。”
国师的姿态十分恭敬,口中的话语也是卑微的很,完全有一个为人臣子的自觉。
“既然来了,朕倒是还真的有一件事,想要劳烦国师。”
原本,君正皓只是想看看白芸宁来过的地方,缅怀一下就离开的,却没有想到会遇见国师,而且还说上几句话。
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点点头:
“朕想要麻烦国师给看看,宁儿去了哪里。”
其实这个问题,完全就在国师的预料之中,毕竟皇上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见君正皓主动的提起,国师便轻轻的点点头:
“贫道遵旨。”
说吧,便指了指院子里的亭子,对君正皓招呼一句:
“请皇上移步到观星台,待贫道观星象以后再给您答案。”
君正皓点头,顺着小径,走上了国师口中的观星台,国师也紧随其后,准备通过天象推演之术,算算白芸宁到底去了哪里。
趁着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露一手,倒也是一个在皇上跟前表现的好机会。
冷言骑着马在街道上飞驰,入夜的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从前几日客栈着火的时候,便有不少谣言传播。
因此家家户户在天刚一擦黑,就已经禁闭门户,早早的就休息了,为此镇子上酒馆客栈的生意都受了很多的影响。
马蹄声在安静的巷子里回荡着,不少睡不着的人都因为急促的马蹄声而发着抖。
冷言这一路,是朝着镇子外的义庄去的,他从当地衙门处打听到,那些在客栈死去的人,尸体都停放在义庄,便准备去找找线索。
又拐过了一处巷子,前面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落魄的院子,门口挂着两个惨败的灯笼,上面写着“义庄”两个字。
这个地方,单从表面上看,平日里就极少有人靠近,而入夜更加显得恐怖渗人,更是活人勿进的地方。
冷言看着院子外,那半人高的野草,无奈的摇摇头,当马来到了门前,立刻翻身下马,将马安顿好,直接一撩衣服,迈步走进去。
这厢边,国师在君正皓的跟前,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皱着眉头开始了推算,许久以后,他忽然瞪着眼看向君正皓:
“皇上,宁儿恐怕要有难了。”
君正皓听了国师这话,心中一紧,又看看他严肃认真的表情,更加的紧张起来:
“国师此话怎讲,劳烦你说的清楚一些。”
国师见君正皓十分担心白芸宁,心中有些笃定,这才继续对君正皓解释道:
“刚才贫道观察,找到了属于宁儿的命星,却发现她的命星黯淡,甚至还有衰败的迹象,看来她现在应该是疾病缠身,而且还十分的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