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皓双臂抱着白芸宁,恨不得将这个人紧紧的抱住,狠狠的揉碎在自己的怀里,这样的话,她便不会再离开自己。
可是他却又担心自己,自己的力气太大,碰到了白芸宁的伤口,只好又赶紧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激动,千万不要弄疼了她。
他将头低低的垂在了白芸宁的脖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已经浓浓的药草气味,许久以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宁儿,你当真是不肯原谅我了对不起?”
白芸宁听了他的这话,立刻就从自己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用力的摆动着肩膀,想要挣脱君正皓的怀抱,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大,偏偏就扯痛了自己的伤处,立刻就皱着眉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放开我!”
一边说着,白芸宁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扭头瞪向君正皓的,却是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立刻就看的君正皓心疼急了,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
香罗拉着呼延敏儿出来,心中却十分的好奇,这个姑娘面生的紧,却是和小姐一起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
不过听君正皓的话,似乎这位还是个公主,难怪看起来性子如此的蛮横,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倒还真的有些刁蛮公主的气质。
呼延敏儿跟着香罗走出了养心殿,便立刻就撇开了香罗拉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满的对香罗说道:“你干嘛要拉我出来,我还要看君正皓那个家伙被白姐姐收拾呢?”
“公主殿下,你管我家小姐叫姐姐,是为何?”
香罗见眼前的呼延敏儿,见她口口声声叫自家小姐姐姐,而且言语之间,对于自己家的小姐好像十分的维护,不免心中更加的好奇,这位呼延公主到底是敌是友。
“说起我和你家小姐的交情,那简直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见香罗问起,呼延敏儿便一开始带着些许的耐心,对她解释,可是才说了一句,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和白芸宁初次相识还是在军营里,而且还是关于耶律齐的事情,顿时就失去了解释的兴致。
“哎呀,算了不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不提也罢!”
呼延敏儿干脆不耐烦的挥挥手,脸上完全是一副根本就不想解释的模样,香罗见她不愿意说,虽然心中好奇,却也知道不能问太多,便只好点点头。
“既然如此的话,那便不要说了,不过呼延公主你第一次进宫,对于四处恐怕也并不熟悉,不如就让奴婢带殿下去四处走走吧。”
呼延敏儿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倒是很不错的:“也好,既然如此的话,你便带我走走吧,进宫半日,光看皇上和你家小姐亲亲我我了,实在是腻歪的很!”
香罗心中不由得暗笑起来,却也不说明,只是引着呼延敏儿,一路朝着养心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热心的同她介绍着周围的院落,倒也是尽心尽力的很。
此时的君正皓,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看着白芸宁好端端的却忽然哭起来,原本就担心的他更加的着急,毕竟若不是自己惹恼了她,也不会让事情到了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
见白芸宁哭的厉害,还一副要自己离远点的样子,给急的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何处,只能站在床边,看着白芸宁垂首而泣,脸上焦灼的写着满脸的心疼。
终于,白芸宁止住了自己的眼泪,不免心中又暗骂:“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又哭了,真是的没面子的很,该哭的时候哭,不该哭的时候还哭,这副身体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骂完了自己以后,她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恰好看见君正皓,正低着头皱着眉看向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担忧,而且还有一些畏惧,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抬起头,一双微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哀怨的神情,对君正皓问道,他心疼自己,自己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心疼中的担忧和恐惧又是怎么回事?
“我担心,我若是上前的话,又会弄疼你。”
白芸宁的疑惑,让君正皓心中更加难受,他除了后悔,在心中默默的检讨着自己的错误,更多的便是对白芸宁的担心。
“哼。”白芸宁发出了一声冷哼:“算了,你还是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说完这话,白芸宁又狠狠的瞪了君正皓一眼,伸出手朝着不远处的桌子指了指,君正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免有些疑惑。
他的这个反应,顿时让白芸宁又深深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要喝水,帮我端过来!”
见白芸宁解释,君正皓立刻明白过来,不过心中却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发现自己还真的是不懂女人。
心中想着,君正皓马上动作,走到了桌前拿起水,转身又回到了白芸宁的跟前,心中却暗自嘀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还真是不假,刚才朕端着水送到你面前,你跟我怄气不肯喝,现在却又主动的让我端水,唉!”
这一次,为了不惹恼白芸宁,君正皓学聪明了很多,便端着水不敢再献殷勤,等着她亲自下指令,谁知道这一次,白芸宁看着君正皓居然只是把水端到自己跟前,却不再向之前那样要喂自己,反而是一副大爷一般,举着等自己接。
顿时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怒火,顿时再次被腾的一下点燃了,朝着他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君正皓,你看我这样子,能自己喝水吗?”
得到了白芸宁的亲口命令,君正皓赶紧配合,拿起勺子轻轻的舀水,凑到了她的跟前:“来,宁儿喝点水吧!”
见君正皓这次终于合了自己的心意,白芸宁才勉强的张开嘴喝水,其实她并不是不想跟君正皓计较,只是自己实在是口渴的很,懒得再跟他说话,省的一会儿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已经先被气死了。
待喝完了一杯水,白芸宁干渴的喉咙,才开始有了些湿润,比起刚才舒服多了,心情也慢慢的好转,虽然还是惦记着,君正皓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谁让自己的身子骨那么垃圾,一言不合就晕倒?
见白芸宁喝了水,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君正皓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上前拉起了白芸宁的手,对她问道:
“宁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白芸宁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似乎是带着些气闷的小情绪,完全是一副不想和君正皓多说话的样子。
“宁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见白芸宁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君正皓决定,自己还是先服软,主动的道歉,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选择可是吧自己给坑的更惨了。
果然,白芸宁听了这话,原本已经下去的火,再一次蹭蹭的往上涨,但是脸上却还是依然带着笑意:“你说你错了,你知道自己错哪了了吗?”
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君正皓跟着心中放松了许多,赶紧对白芸宁点点头,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真的是完美,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答得是一道送命题,立刻就又顺着白芸宁的意思点头:
“朕哪都错了,宁儿说我哪里错了,我便是哪里错了!”
“君正皓!”白芸宁被他的这番话,给气的猛的一拍桌子,接着扯着嗓子对他大喊一声,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气愤,一双眼睛就瞪着他。
君正皓没想到,自己这个完美的答案,竟然让白芸宁顿时变了脸色,心中顿时十分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在了哪里,究竟哪一步选错了,居然让白芸宁这么快就翻脸了。
白芸宁懒得再搭理君正皓,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一连答错了自己的两道问题,实在是气的她,胸口有一团火焰再不断的上升,而且还越演越烈,都烧的自己的双眼都燃着愤怒。
君正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在哪里,只是好奇的看着白芸宁,心中思量着,到底是自己的哪一步出了问题,让白芸宁又发火了。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要理我!”白芸宁赌气起来,扶着自己受伤的肩膀站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了里面一开始倒是挺安静,却忽然就传来了白芸宁叫人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奇怪,怎么皇上都不出声了?
心中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却只听到里面终于传来了君正皓的声音:“宁儿,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马上就派人去寻了太医来!”
说罢,赶紧对着门外扬声喊道:“来人!”
侍卫见这次,是皇上亲口吩咐的,便急忙走了进去,却见君正皓正一脸焦急的,看着站在床头的人:“宁儿,你先坐下歇歇好不好,你看朕已经把人叫进来了,而且这时节冷的很,赶紧穿一件衣服,不然的话,会冻坏了身子的!”
君正皓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拿起了一旁的披风,准备给白芸宁披上,却不料被白芸宁一个狠狠的眼刀给甩了回来,冷眼看向他:
“君正皓,你别过来!”
说着,她的眼睛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侍卫,赤着脚就从床上跑下去,伸手拔了他手中的刀,然后指向这个侍卫:
“你去给我叫几个人进来,我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