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人忽然抢了刀,就给吓了一跳,接着又迅速的想起,现在可是在宫里,而且就在皇上的跟前,这女子拿了自己的刀,若是把皇上给砍了话,自己可就是谋逆之罪,恐怕要被视为同党的!
这样想着,侍卫不由得腿软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君正皓跟前:“皇上,臣罪该万死。”
君正皓也被白芸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不轻,实在是不明白,白芸宁忽然这是在做什么,不由得心中担忧起来,急忙大声的喝止她的动作:
“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芸宁此时,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头长发散在背后,手中拿着长剑,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甚至面色还十分的狰狞,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宁儿!”
看着眼前的人,君正皓心中一阵心慌,总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极了,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便急忙朝着外面大喊一声:“传太医,传太医!”
一边喊着,君正皓一边慢慢的朝着白芸宁的方向走去,因为他实在是担心,这样子下去的话,白芸宁会砍伤了自己。
外面的人听了里面大乱,一个个心中十分着急,怕皇上遇到了危险,可是却迟迟听到不,君正皓的命令,只能一个个拔出了剑,在外面候着。
听了皇上喊宣太医,便急匆匆的派了一个人去找太医了,至于剩下的人,当然还是在原地,随时候命呢。
白芸宁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剑,朝着眼前就是一阵挥舞,实在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了挡在自己跟前的侍卫,白芸宁也并不真的朝他砍下来,而是对他低声的说道:“你且让开,我有话要和皇上说。”
这侍卫是以护驾的姿势,挡在君正皓的跟前,毕竟自己吃的就是这碗饭,若是皇上有危险的话,当然要挺身而出,不然的话,他实在是担心,皇上一旦发怒了,会诛了自己的九族,岂不是拖累亲朋好友?
“不行,若是我让开的话,皇上岂不是有危险?”这侍卫关键时刻,大脑的思维,那可是灵活的很,根本就不会上白芸宁的当。
君正皓却是皱着眉头,对跟前的侍卫道:“你先让开,暂时先退下吧。”
“皇上,这可万万不可啊!”
侍卫不敢相信的扭头,看向跟前的君正皓,完全不理解,一个手拿长剑的女子在面前,对于皇上来说,那可是有生命威胁的,怎么皇上却让自己退下,难道是被吓得脑袋都坏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侍卫觉得自己脑袋上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君正皓却见他不理会自己,便皱起了眉头,厉声说道:
“朕都说了让你退下,为何还挡在跟前,难不成等着朕叫人进来,把你拖出去斩了?”
“不不,皇上息怒,末将退下便是了!”
见皇上跟自己已经翻脸了,这个侍卫才慌了神,皇上这样子,很明显是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只怕自己再挡在这里,真的就要人头落地了,便急忙磕了个头:
“皇上保重,末将这就退下!”
“滚!”君正皓对于这个实在是碍事的家伙,已经是隐忍不住的怒气,立刻对他大喝一声,这侍卫赶紧配合着皇上的口谕,利落的滚了出去。
接着白芸宁也已经来到了君正皓面前,她的身体久未恢复,而且还带着伤,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剑指着君正皓的额头,仿佛随时都会刺下来一般。
不过,白芸宁倒是没有再往前,而是停在了原处,冷眼看着君正皓,却一句话都不说,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相视默然。
直到君正皓发现,白芸宁的手,因为举着剑的时间太长,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的时候,君正皓伸手,接住了锋里的剑刃,才开口:
“宁儿,若是累了,就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白芸宁看着他的这个动作,目光却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剑,根本就不顾及,会不会划上君正皓的手指,接着冷笑一声:
“我要离开这里!”
这话,让君正皓的心中顿时一痛,他觉得白芸宁应该是还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这么虚弱,若是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你想去哪里?”
君正皓抬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人,缓缓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白芸宁却似乎是嫌他麻烦,二话不说再次举起剑,朝着他的方向砍了下来。
这一次似乎和上次不一样,上一次白芸宁虽然是拿着剑砍,却是故意避开了人,可是这一次,似乎是锁定了目标,就是为了要攻击眼前的君正皓,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每一剑都朝着君正皓的身上砍下来。
君正皓不敢出手,怕万一伤了她,只好被动的退后,避开她凌厉的攻势,可是白芸宁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反而是一招一式,都凌厉的很,死死的咬住他不放。
不过几十招下来,房间里的摆设,已经弄的乱七八糟,时不时的会有上好的瓷器,被剑砍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门外的侍卫们,一个个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免都跟着心惊肉跳起来,不由得都把目光转向了,刚才从房间里滚出来的那个侍卫身上:
“喂,我说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个侍卫见大家询问自己,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君正皓冷漠的神情,立刻吓得紧紧闭上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这个反应,收获的便是大家的鄙视,以及各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在他们无比紧张,忐忑的情况下,太医终于急匆匆的被拉了过来。
何太医觉得自己十分的倒霉,自己今日刚出了东暖阁,就被安贵妃的人,给拉去强行治病,好不容易脱身以后,才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眼看着日落西山,自己要收工回家了,却没想到,又被侍卫给叫来了养心殿。
且不说自己之前在宫里的际遇,单单是今日这一番,他就已经十分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但凡住进了养心殿的人,那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待他进了这东暖阁的院子,却见到院子里的侍卫,一个个都剑拔弩张的样子,顿时心中咯噔的一下,怎么,难道皇上真的是要派人杀自己灭口了?
这样想着,不免让他有些腿软,一时之间站在原地,心中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跪下,却忽然又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哭丧起了脸:“不好,皇上怕是发怒了!”
却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侍卫拎着剑走到他身边,皱着眉头瞪向他:“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进去!”
被侍卫这么一点,何太医这才清醒过来,原来皇上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让自己再给那个人看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讪笑着走到了门口。
“皇上,太医来了!”
君正皓被白芸宁的剑,给逼到了角落里,两个人你进我退,你攻我躲的来来往往,居然也已经打了许久,君正皓担心着白芸宁的伤势,早就有些疲于应付,听到了外面喊道太医来了,立刻心中一喜:
“进来!”
太医得了皇上的宣召,便赶紧拎着箱子走进去,却没曾想,自己一脚迈进了屋子,居然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而且一道白色的人影,拎着剑就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吓得他立刻跪下来:
“微臣参加皇上,皇上饶命!”
却见这人影居然在自己跟前停下,接着便一双素白的玉足,站在自己的跟前,这模样小巧精致的很,根本就不是男人的脚丫子!
正在太医,对着眼前的这双玉足发呆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个十分威严的声音:“你若是再这样看下去的话,朕就派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扔到荷塘里去!”
这话,让太医忍不住一个哆嗦,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白色人影并不是皇上,而是那个下午还在昏迷的女子,此时已经醒来了,却不知道为何浑身充满了杀气,拎着剑似乎的砍杀。
她的身后,才是宣召自己进来的皇上,只见君正皓站在白芸宁身后,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牵制在怀中,因此这个女子才没有砍伤自己。
“皇上息怒,臣不敢。”
“免礼吧,过来给娘娘诊脉吧。”
见太医收回了视线,君正皓才稍微的息怒一些,示意太医上前,为白芸宁诊治,他心中实在是疑惑,这几年自己和白芸宁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对于她的性子,还是十分的了解。
白芸宁向来都不骄纵,而且得体的很,同自己出生入死多次,却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纵使是恨自己,恼自己,也绝对不会对自己喊打喊杀的。
所以这一切,让君正皓觉得,事情似乎严重的不对劲儿。
正在这说话的功夫,君正皓准备抱起白芸宁,先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再让太医来诊治,白芸宁却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就挣脱了他的怀抱,接着一个利落的转身,就换了个将君正皓困在自己身前的姿势,而且还那剑比在了君正皓的脖子上。
“宁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君正皓被她的这个动作给惊到,立刻沉声对她问了一句,因为她的这个动作,简直熟练的很。
让君正皓在那一个瞬间怀疑,身边的这个人,会不会不是真正的白芸宁,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伪装成了白芸宁的样子,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暗杀自己的?
而白芸宁则是面色冰冷,冷冷的斜睨了他那一眼,在他的耳边低声的提醒一句:“嘘,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乖乖的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