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宁一边在君正皓的耳边提醒,不忘朝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吹上了君正皓的脖子,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那个位置为圆心,迅速的朝着君正皓的身体扩散。
而作为现场唯一的观众,太医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心慌的很,大脑中一直在癫狂的大声呼喊着: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居然亲眼目睹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女贼准备行刺皇上,我该怎么办啊?”
尽管在太医的心中,早就已经两股战战,可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石雕一般楞楞地看着两个人,心中迟疑:“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救驾,是不是应该朝着外面的侍卫大喊一声救驾?”
当他对上了君正皓眼神的时候,就赶紧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他看到了君正皓的眼睛,皇上的眼神就是在提醒自己,要是想要活命的话,就乖乖的把嘴闭上,千万不要声张。
想想也是,皇上也是要面子的,要是被人知道被女人拿剑威胁,一定会受不了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太医还是决定,自己换一个低调的方式解决问题,最好不惊动外面的人,还能够顺利的解决问题,一边思考着,他的手慢悠悠的摸向了自己的怀中。
“你在干什么?”白芸宁又不是瞎子,当然清楚的,把太医的这个小动作给看在眼中,立刻警惕了起来,毕竟作为一名特工,眼前太医的这个动作,她实在是熟悉的很,若是不确定自己在古代,真的就信了太医有枪。
太医被白芸宁的这个问题,给问的一愣,心中不禁更加忐忑,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
立刻迅速的缩回手,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讪笑着解释:“没事,就是觉得心口痒痒,所以自己挠一挠。”
一边说着,一边贼兮兮的朝着这边靠过来,他的这个动作,让白芸宁心中十分防备,不由得扯着君正皓,一起往后退了两步。
“娘娘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随便晃晃。”
太医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可是自己心中却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他连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演技这么好!
他在原地来回晃了晃,终于确定了一个出手的最佳位置,朝着君正皓递上一个眼神,君正皓立刻心领神会,伸手向上,攥住了白芸宁的手,对她道:
“宁儿,若是你实在是恨我的话,便干脆杀了我吧!”
说着,便用力的把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拉去,白芸宁可没有防备,君正皓居然还有这样的打算,赶紧缩手挣扎,准备把剑给收回来。
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太医便瞅准了机会,拿着自己手中的银针,朝着白芸宁的身上刺下去,顿时刚才还和君正皓争执的白芸宁,很快就没有了力气,软软的瘫了下去,也闭上了眼睛。
君正皓接住白芸宁,将她抱在怀里,看了太医一眼:“你还在那里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太医这才从自己救了皇上的沾沾自喜中,彻底的清醒过来,急匆匆的低下头,跟着君正皓往床边走去。
“这位娘娘怎么忽然成了这样?”太医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刚才过来看病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啊,不然的话,说什么他也要开点镇定的方子,也不至于让皇上那么狼狈啊。
谁知道太医的这个问题,也是一直都困扰着君正皓的问题:“朕也很想知道,她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样子,不然的话,你以为朕叫你来是来做什么的?”
这个回答,让太医顿时心中一冷,敢情皇上这话的意思,是在怪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却还是硬着头皮向君正皓行礼:
“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本应该上前来诊病,却磨磨唧唧的在下面嘀咕了许久,看来太医院的人,似乎闲了太久,连如何瞧病都忘了,朕真的应该再去找你们院监谈谈。”
冷冰冰的声音,在太医的头顶响起,带着天子的威严,吓得他不由得缩缩脖子,赶紧上前给白芸宁诊治着。
未几,他忽然惊讶的抬头,朝着君正皓看了一眼,然后眼珠子转转,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诊疗结果,若是说出来的话,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结果如何,为何你这副神情看着朕,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君正皓微微的眯起了眼,促狭的看着眼前神色不定的太医,虽然脸色依然冰冷,心中却变得焦灼起来,实在是担心,太医诊断除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这,这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何太医原本,医术在太医院里,就算是比较高的了,而且处事极其圆滑,在告知病情的时候,尽量都照顾对方的心情,话不会说的太直白,再加上今日的这番遭遇,更是谨慎的很,不敢直说是怕得罪君正皓。
“你但说无妨!”
何太医这副犹豫的神色,看在君正皓的眼里,那简直就是一种暗示,暗示白芸宁身上的伤病十分严重,他越是犹豫,越说明了病的厉害,一颗心也随着悬得很高。
见皇上让自己说,何太医轻轻的咽了咽口水,克服自己这时候的恐惧心理,才抬起了眼睛,对君正皓认真的回答:
“启禀皇上,娘娘这样的症状,怕是得了失心疯。”
这个答案,让君正皓原本就阴冷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他猛的一拍桌子,顿时厉声喊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宁儿怎么可能得失心疯!”
他的这话,吓得太医一个哆嗦,但是却也不肯改口,反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勇气,人也变得执拗起来:
“皇上息怒,根据臣的诊断,娘娘得的就是失心疯,不过不算严重,应该是什么东西入了娘娘的经脉,导致了她现在的病情,一旦心中郁结发怒,便会使症状变得厉害,不知道娘娘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不曾。”
君正皓仔细的想想,白芸宁以前并没有这样过,而且当初药王好像跟自己说过,她身上的毒已经复发过很多次,每次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难不成这就是后遗症?
若是等到宁儿清醒了以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情况,恐怕又要暗暗伤心许久了,于是君正皓赶紧抬头,对太医问道:
“那,你可有办法医好她?”
“这失心疯,治疗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何太医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见君正皓又变了脸色,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是皇上最不想听到的,立刻主动的转换了话题:
“说起来,这样的病症,虽然治起来麻烦,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而且娘娘这次可能只是情绪过于激动了罢了,待睡上一觉冷静下来,皇上再好好哄哄,便可以缓解病情。”
“真的就这么简单?”君正皓皱起了眉头询问,觉得自己对于太医的话,心中还是充满了怀疑,这个家伙该不是因为怕死,所以在故意的敷衍自己的吧?
太医一脸认真的捋捋胡子,点点头:“皇上放心,暂时先一切都顺着娘娘,吃上几日的药草,相信很快就能够痊愈了。”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开方子就是了。”
见太医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便决定,先听太医的看看,自己马上派人去一趟不归谷,寻找药王回来为白芸宁诊治,这几日就先听太医的话吧。
“臣谢恩,臣马上就去写方子。”见皇上愿意放自己走,何太医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色,接着便赶紧拿起了纸笔,匆匆忙忙的写下了方子,递给了君正皓,拿着药箱子准备告退。
“只要按照这个方子,抓好药吃上几日,娘娘一定会很快恢复的。”
何太医再次嘱咐完,笑着转身,准备趁机开溜。
见他准备离开,便眼瞅着他的背影到了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君正皓才扭过头来,冷冷的看向他,不忘对何太医瞪了一眼:
“你可别以为你刚才救驾有功,若是此时传扬出去的话你,朕就直接割了你的脑袋,送到演武堂去,让将士们当球踢。”
君正皓的威胁,顿时让好不容易,心中才松了一口气的何太医,顿时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君正皓,脑门上的汗急得直往下落,心中却默默的怀疑,怎么感觉皇上也传染了失心疯,而且疯的比床上那位还厉害。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脑海中的想法,实在是大逆不道的很,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话,恐怕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见何太医垂着头,却并不说话,好像是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君正皓慢慢的走到他跟前,看着何太医低垂的脑袋:
”怎么你不说话,是不是你没有听到朕刚才说的什么?“
“臣不敢!”何太医被头顶的声音,给吓得立刻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讪笑着,对君正皓承诺:
“皇上请放心,臣的嘴巴保证闭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若是被人觉得知道的话,皇上拿臣是问便是。”
听了何太医的承诺,他对自己的命令,表示保密,君正皓的神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些,对他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先退下,对了,若是以后再来诊病的话,你也不可在娘娘面前,透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