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死小店
第十章其实我真想死（下）
离开张最家后，任性将四逆带到了狗市。
四逆很不解，为什么任性带他来这里。便问任性：“你是喜欢小狗么？”
“喜欢啊！小动物是男人的天敌！”
“为什么？”
“女人爱小动物，胜过爱男人！”
“那为什么你们不喜欢蟑螂？”
“那是小动物么！那是害虫！”
“昆虫也是动物啊，而且它还那么小。”
“你个逗！刚看见我喜欢的就恶心我，干正事吧！”
“干什么正事？”
任性没有回答四逆，只是拉着四逆在狗市里逛。逛了很久，他们在一家店门前停下。
“你看那只怎么样？”任性指着橱窗里的一只狗说。
“这只看上去没精打采的，而且毛色也不好，以我多年经验，这是条病狗。”
“好眼光！就它了！”
“啊？你要做什么？”
“你这等着！”
说着，任性进了店里。不一会儿，她抱着那条狗走了出来。
“天啊！你还真把它抱出来了。你要养狗不会挑，我给你挑啊。为什么买它啊。”
“这狗不是我要养的。”
“不是你要养的？”
“对！这狗是给张最的！”
“啊？”
“啊什么，你别琢磨，我怕你琢磨。一切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任性抱着狗到了张最家。张最热情地接待了她。
“今天你的助手没有来啊。”张最看着任性一个人来的，便问。
“他今天有事，所以没来。不过，我带了另一个助手。”任性将狗抱到张最面前。
“这只狗？”
“对，这只狗是检验你是否真的得艾滋的关键，而且有几率治疗你的艾滋。”
“真的？”
“作为医生，是不可能骗自己的病人的。”
“那太感谢您了，可是我要怎么做？”
“第一我先要确认，你一定不想因为艾滋而死去吧。”
“肯定不愿意，要是别人知道我得了艾滋，我宁愿去死。”
“那就好办了。艾滋呢，它是通过血液或者接触从而传播的。这种病毒一旦染上，那就是侵入血液的。所以我们要从血液上着手，以求达到治本的效果。如何治本，那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治疗。现在你抱起这只狗，亲它一下。”
“啊？让我亲狗？”
“对！狗是人们最亲近的朋友，它们能为主人做很多事。包括治疗你的病情。我让你亲它，一来可以检验你是否真的得了艾滋，二来就是让狗分担你的病毒。如果你真得得了艾滋，不久后，这只狗会死去。如果你没有得，也可以稍微缓解下病毒。”
“那好！我亲。”张最听了任性的话后，抱起狗就亲。
“不对！亲嘴！”
“好！”
经过张最一番亲吻后，任性又说：“假如你一个星期内没有任何症状，证明你没有事，这个没有事有俩个原因：一个是你本来就没有染上艾滋，一个是狗把你的病毒清除干净了。但是！你如果在这一个星期发生流鼻涕，打喷嚏等类似的症状，那就是你的艾滋已经无药可救。那你只能去找个叫帮死小店的地方，去那里买瓶毒药实行安乐死，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您！医生！”
“仁者医心！救死扶伤！不要客气！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我呢。”
任性离开张最家，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小三没什么文化，我这演的，可以拿奥斯卡了。
到了店里，看到赵思和妻子在那里呆呆地坐着。他们分别坐在俩把椅子上，但是椅子挨得很近，好像要拼成一把椅子似的。赵思右臂把妻子搂入怀中，左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
任性看着他俩，再看看一旁打扫的四逆，露出满足的微笑。她站到四逆面前，问四逆：“假如有天我和你妈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陪你们淹死啊！”四逆没有迟疑地答道。
“你真好！”任性听后，感动得几乎哭了出来。
“因为我不会游泳，反正都救不了，回来肯定又要被吴哥骂。还是淹死省心，还省了一瓶毒药。”
四逆说完，任性脸色一变，跺了下脚，转到赵思夫妇那里去了。
“你们俩个别这样子了，过几天那个小三就会来自杀了。”任性对着赵思夫妇说。
“真的？”
“赵思！你今后要重新做人，对自己妻子好点，知道么？”
“嗯嗯，我知道！这俩天我和我妻子聊了很多。她原谅我过去的事了，我觉得一个女人能原谅老公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一定做了很艰难的心理斗争。我决定，先去找一份工作，尽快把钱先还上。然后本本分分的做人，绝对不再让我的妻子伤心难过。”
“这就对了！等小三自杀了，我告诉你们。让你们解解气！”
“不用了，我们要忘掉过去。她将来是什么样子，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好吧。祝福你们！”
“谢谢！”
赵思夫妇走后，吴德摇了摇头，很无奈地喝了口酒。
“吴老板！你别难受了！咱这也算干了件好事，不是么？”任性拍着吴德的肩膀说。
“是好事！可这钱又没了！我就寻思，我是不是该换俩店员了？”
“你别急啊！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鱼！”四逆听到鱼后凑了过来。“好几天没吃肉了，今天晚上有鱼？”
“就知道吃！”任性轻轻地拍了一下四逆的脑袋。
“别理他，我问你，那你说的大鱼呢？”吴德问。
“过几天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咱们不卖自杀用品了？卖棺材太费劲了，还是卖这个吧。”四逆又插了话。
“哪都有你！”吴德和任性异口同声说。
三天后，四逆和任性回店里，看到吴德正数着钱。
“怎么样！吴老板！今天是不是有个大客户来？”任性问。
“对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小三。我当时听到她的名字，立马抬价了。她也不含糊，眼都没眨就买了。”
“那是！我说放长线钓大鱼嘛！”
“可是你是怎么让她自杀的？”吴德不解地问。
“这可就归功于我聪明的大脑了。正所谓聪明男人会躲事，聪明女人会办事！”
“别学四逆了，快说说。将来让四逆学你去忽悠人去。”
任性把前些天的事情告诉他们。
“任性，你太聪明了。真是女人就是要为难女人呐。”四逆说。
“又歪了。”
“什么歪了？”
“我说你脑袋，小时候是不见过仙人呐？”
“没有啊！”
“那就对了，肯定是上天造你的时候忘了装脑子，最后还没人想起来把你脑子补装回去。”
“那为什么问我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仙人？”
“一般忘了装脑子这种事到最后都会有人补装，你没见过仙人，那你现在脑子还不在你脑袋里。”
“哦！我懂了，像爱因斯坛，活今，这些人就是补装的吧。他们小时候都不聪明，长大很厉害的。”
“对哦！你说对了！”
一旁的吴德听着他俩的对话，乐个不停。他的笑声弥漫在一个帮助别人自杀的店里。
一开始，吴德是要偷这些毒药的原材料去卖钱，然后自杀。现在却成了一个帮人自杀的奸商。不对，从事态发展来看，由于四逆和任性的加入，他们成了一伙侠盗！因为他们并没有让一个好人死去，而是让那些坏人离开，避免了他们再祸害人间。这也可能是因为生意太少的缘故吧。
曾经的人类寿命并没有现在这么长。原始社会人类平均寿命15岁，公元前人类平均寿命20岁，直至公元10世纪左右，人类寿命也只有20-40岁，18世纪人类平均寿命35岁，19世纪平均37岁，20世纪人类寿命出现飞跃增长，提高到61岁。
这一系列数据告诉我们，人的本能是不愿意死亡的。人们或向往美好的生活，或为了不错的名声，或因为对情人的爱恋难舍，不管怎样，死亡代表了一切结束。在韦特塔罗牌里死神代表着结束。可能人死了的确是一种结束吧。人死了，没了杂念，放下执念，忘记思念，不再惦念。生活里的嘈杂，梦中的希望，挂心的情人，一生的家人，都随之不在脑海里。
或许人就是种不会看到明天的生物。他们不知道你死了谁会撕心裂肺的难过一生，他们不知道你死了谁会疯狂的以为你还活着，他们不知道你死了谁会也随你而去。如果你要死，或是要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想一想，谁会思念你，谁会伤心，谁会永远活在昨天。
人来到这个世上，没有疼痛。人离开这个世上，希望不会让活着的人疼痛。
吴德拿着酒瓶在店外看着夜空。天上的星星放着点点光芒，仿佛毒药里的泡沫，不时地跃动。
“其实我真想死啊！不过，如果这样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吴德自言自语道。
一阵冷风打在吴德脸上，用摸了摸被风拂过的面庞，盖上了酒瓶，对着夜空摇了摇头，径直回到了房间里。
任性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愁似喜，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