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费力地把小菊连背带拖,总算弄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里,他把她往一个长沙发上一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着死狗一样的小菊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小意忍不住又动了一丝的怜悯之情,他脱下自己的运动上衣,轻轻地给她盖好,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一边冷着,闲着没事,小意把卡拉OK打开,音量放到最低,他把带子调到杨钰莹的专辑轻轻点开,画面上的杨钰莹正头戴花环,随着乐曲轻盈地载歌载舞: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他太喜欢杨钰莹的歌声了,清纯甜美中透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还有那曼妙无比的舞姿,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鲜花盛开的阳光下飞舞……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那声音甜丝丝的沁人心脾,就像六月天喝了口冰镇的雪碧,甘冽,清爽,活力四射……而让小意如此喜欢杨钰莹的情节还不仅仅是这些,在他心里,晶子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杨钰莹!那身材,那眼神,那声音,那舞姿……一切都吻合的如此完美!如果晶子再稍微画画淡妆,他敢保证她一点也不比眼前的歌星逊色!
“我……渴!我要喝水——”沙发上的小菊身子扭动了一下,呱唧着嘴发出求援的信号,小意赶紧把冷好的水递到她唇边,说道:“水来了,慢慢喝吧。”
小菊咕咚喝了一大口,接着又噗地喷了出去,弄得小意满脸都是,小意急得直摇晃她的肩膀,说:“哎——醒醒啦!你不喝水吗?快点坐起来好好的喝。”
小菊再一次把嘴伸进了杯子里,咕咚咕咚地喝了个见底,嘴里嘟囔着:“不是酒啊?俺还要喝!”
小意赶紧又给她倒了满满三大杯子冷着,一边过去哄小菊:“等一会啊!水太烫!”
小菊一把搂住小意的脖子,撒着娇说:“不嘛!我现在就要喝——”
小意被她从背后搂住了脖子,一时竟动弹不得,只好使劲掰开她的手,把她重新扔在沙发上躺下,他自己则弹簧一样的跳起来,赶紧用杯子来回倒着水,那意思是想让水快点凉了好让小菊喝,不料小菊却又一下子坐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到小意的身后,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嘴里喃喃着:“亲人!我的亲人来啦!我的亲亲——”
小意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把她又拖到了沙发上,哭笑不得的对她说:“小菊婶子!看你都喝成啥样子啦!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我给你端水去。”小菊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她把他使劲往自己身上拉,要不是小意力气大,估计是早就趴她怀里了,小意伸直脖子努力想让自己站起身来,无奈小菊像一块热乎乎的大年糕,牢牢地粘在他的身上。
小菊开始睁开她双睡意朦胧的大眼,嘴里喷着一股火辣辣的酒味和饮料混合了的气息,固执地对小意说:“我说你是我的亲人......你就是......亲人!一个大小伙子家咋......咋那么保守呐!嘻嘻嘻……”
小意没能挣脱她柔软却很有力的臂弯,只得小声恳求她:“小菊婶子,别这样子嘛,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啊!人家还以为是俺欺负你哩!”
小菊咯咯咯地笑了,依然没放开她那双死死缠着他脖子的手,她得意的说:“嘿嘿!俺就是想让别人看着你欺负我!我乐意让你欺负,嘻嘻嘻……你......你来欺负我啊!”说着,她的手猛一使劲,硬硬地把小意的脖子拉到了跟前,紧接着自己的嘴唇就贴了上去,啵地一声正好印在了小意的脸上,小意的脸顿时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他这才意思到自己的心软被人钻了空子,于是他狠狠地掰开小菊吊着的双手,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左腮,就像用黑板擦擦去黑板上的字迹一样……
“小菊婶子!”小意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他说:“你这是喝醉了,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也是有家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顾及一下大家的脸面?俺好歹也是一条光明正大的男子汉!”
“呵呵呵!”小菊笑了,似乎比开始清醒了许多,她指着小意说:“哎吆——你咋呼啥啊!小脸还当真板起来了哦!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嘛,呵呵呵,你又没吃啥亏!别说咱俩还没那啥呢,就算是真的好上了,沾便宜的还不是你嘛!呵呵呵!看你这账咋算的啊!还别说,我就喜欢现在你这股子犟劲儿!”
小意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和她理论所谓吃亏沾光的事,只是觉得她的辩解是那么的简单可笑,难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投入能这么简单的归结为吃亏沾光么?唉——看来一时半会的和她也说不清楚了,小意回头对小菊说:“我看你现在也没啥事了,我还得回家有事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小菊却几步跨到了门前,咔嚓一声把门翻锁了,她一步步往小意跟前逼着,小意一步步往后迷惑不解地退着,一边问:“小菊!你这是干啥啊?光天化日之下锁门干嘛?你——你今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小菊把他重新逼坐在一张椅子上,眼里发出一种难以琢磨的贪婪的光,她一反往日的羞涩和扭捏,大胆地坐到了小意的腿上,双目直视着小意闪躲的眼睛,幽幽地说:“小意呀小意,你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应该看出我是喜欢你的吧。呵呵呵!我看你今天再给我装傻!”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胡乱摸索起来,头慢慢地靠在了小意的怀里,坏坏地笑着说:“你最好乖乖地听话,要不然我就大声地喊了,只要别人看见了,嘿嘿!没有一个不相信是你欺负俺的……呵呵呵……”
小意心烦地不知所措,硬生生地从身上拿开她的手,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是在作践自己,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值得你犯傻么?”
小菊呵呵呵笑得跟开心的孩子一样,说:“哎!你啊,就是傻乎乎的可爱!实话告诉你吧,我男人和婆婆都支持我这样做,他娘俩说了,只要我呆在他们家里不跑掉,爱干啥就干啥!还有……”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促:“我男人是个废物——哦——废物知道么?就是骡子!嘿嘿嘿。”
小意想笑,没敢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小意迷惑地问小菊:“你男人的事与我有啥关系啊?莫非——”
“聪明人不可细讲!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小菊打断了他的话,急不可耐地把手伸下了他的下面,喘着粗气说:“你就是俺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小意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妥,他狡黠地对小菊一笑说:“嘿嘿!总不能现在就在这里干那啥吧?这样行不,这事等晚上再说。”
趁着小菊略一思考的关口,小意挣脱了她缠绕的双手,迅速跑到了门前把门开得老大,而门口,雪莲领着晶子正傻呆呆地站着……
此刻身后的包间里杨钰莹和毛宁的《心雨》正唱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想你想你想你,
最后一次想你,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再看小菊,头发乱糟糟地胡乱遮着脸,她双手紧紧地揪着皱巴巴的套裙,一个劲地往上提着,提着,似乎刚刚发生过一场见不得人的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