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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夜斗色魔(1 / 1)

天快黑了,小意才算回到家,娘已经在门口张望了好久了,她见小意终于平安回家了,才松了一口气,道:“儿子咋来这么晚呢?一定饿坏了吧?”

小意疲惫地摇一摇头,说:“雪莲的酒店开张,缺人手,我在那里忙了一会儿,已经吃饭了。”

娘爱恋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知道给人帮忙了,只是可惜了俺给你蒸的一蓖子肉包子了。”

“先放着吧,娘,明天还可以吃哦。”小意伸了伸懒腰,说:“今天觉得累了,我去屋里躺会儿。”说着,一头扎进了里屋,噗通一声趴在了床上……娘在堂屋纳闷地问:“是不是病了啊?”“没事的,娘!俺只是困了,睡一会就好啦!”小意翻了个身,假装打起呼噜来……

唉!咋那么多的误会呢?往事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出现他的眼前……晶子,雪莲,小菊……她们的身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来回穿梭着……

晶子是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好伙伴,好同桌,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八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一起游戏,一齐起追逐,一起调皮捣蛋,一起上学放学,一起挨罚受骂……不是亲兄妹,更比兄妹亲,那一份彼此间的好感和亲切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之前一那些所有的爱恋喜欢突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青涩,伴随着时时的青春的涌动,朦胧而又复杂……

雪莲只是自己胡姓家族中的一员罢了,平时有些活计上的照顾也纯属正常,但是她过分的热情似乎超出了一个少妇应有的矜持……还好,通过一些突来的变故,她也变得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以往寂寞少妇的狂想,一心扑到自己的生意上去了……

而小菊——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嫁过来的外地人,甚至还谈不上熟悉和理解,只不过彼此年龄相仿有些共同的爱好和话题罢了,可她偏偏视自己如知己,胜小弟,在好友和亲人之间摇摆不定,甚至时不时暴发出不理智的火焰,好像有一个小小的阴谋准备实施……

唉——最在乎的晶子总是被眼里的假像迷惑!最无意招惹的小菊总是关键的时候让自己掉链子!但愿真相早点让晶子解开,但愿晶子是因为太在乎而吃醋……

让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年来过早的面对这些大人们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问题,有点像小鸡子吞花生力不从心了,既然小意面对的是那些他本来就不需要面对的复杂的理性人心,他也没有理由不身心疲惫坠入迷雾了,剩下来的事情,除了正儿八经的好好睡一觉之外,他似乎别无选择。

夜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似乎突然变得阴沉而神秘,老槐树上的夜猫子烦躁地叫了几声,引起不知谁家爱管闲事的狗一阵乱吠——旺旺——旺旺……

下班回家的小菊,疲惫而又胆怯地走在胡同的入口,毕竟是晚上快十点了,胡同的人家早就关了电灯进入了梦乡,怕黑的她此刻正心里七上八下地敲打着内心莫名的恐惧,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胡同深处走着……

她总是觉得身后有个人影在跟着她走,可是等她停下来回头的时候又什么也没发现,只有树上的叶子偶尔呼啦啦地响一阵子,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熟悉的小意家的门口,她略一迟疑,忍不住停了下来,白天在酒店里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为自己的失态和放浪感到惊讶,也许是三杯红酒的作用吧,可是内心对小意的那一种渴求又那么的真实……对了!她突然想起来白天小意对自己还许过什么承诺!嗯!是说的晚上,也许就是今晚吧……小菊刚才那些内心的恐惧感瞬间就被悄然升起的喜悦所代替,她轻轻地拍了几下小意住着那间屋墙,低声喊道:“小意!小意!你睡着了没有?”

隐隐约约中,小意听见了墙壁的敲动声,紧接着又听清了是小菊那低低的呼唤,他故意把被子拉过头顶,心烦意乱地把眼睛使劲闭上……

“小意!”外面的声音好像加大了些,小意一个翻身头又朝里滚过去,而墙外的声音似乎突然变了调:“小——”后面的那个“意”字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墙外,小菊正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嘴,她的身子被另一只大手狠狠地搂住,一个黑影挟持着她往胡同的南面拉去……

小菊费力地挣扎着,就像一只被黄鼠狼咬到脖子的小鸡,无论怎么扑楞翅膀都无济于事,她被那黑影捂着嘴一口气拖到了大坑边的芦苇丛里,然后那黑影把她重重地扔在苇子上,小菊颤抖着身子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向黑影求饶:“大哥……你就饶了俺吧,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黑影嘿嘿一阵淫邪的笑,说:“你个小骚货!老子盯上你很久了,哼哼!刚才你敲胡小意家的墙干啥?昂?是不是想好事啊?哈哈哈……”

小菊心里一惊,黑影正是胡同的胡二赖!这家伙平时就仗着是小叔子的辈分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现在把自己劫到这芦苇丛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自己又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她只得继续带着哭腔求饶:“好兄弟啊,求求你别闹了吧,有啥事咱明天说行不?”

“谁给你闹啊?今天咱可得来点真的。”胡二赖说着像黑狗熊一样压到了小菊的身上,一手抚摸着小菊因惊吓而扭曲的脸,怪声怪气的说:“瞧瞧,这么水灵鲜嫩的一张脸,成天闲着多可惜啊!你她妈的竟然勾搭起小屁孩子来了,老子好歹也是闲了二十七八年的堂堂大老爷们!今晚上你就当是救济了一回五保户吧。嘿嘿嘿嘿!”

胡二赖说着就不客气地撕扯起小菊的衣服来,小菊喘着粗气拼命扭动着身子,一边苦苦哀求:“好兄弟!你就放过俺吧,我反正也是你狗剩哥的人了,只要你放过俺就给你说个大美女过来当媳妇。”

胡二赖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把紧紧抓住小菊的馍馍,冷笑着说:“远水不打近渴!今晚先把你办了再说!你她妈的再乱动老子就掐死你!”他说着一下就亲上了小菊的嘴,两只手在她胸脯上野蛮地揉搓着……

床上的小意刚刚翻过身去,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他警惕得重新坐起来,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然而一切还是那么宁静,可是小菊最后的一声”小”字后面肯定还有个“意”没叫出来,为什么还没来得及叫呢?莫非——胡同又闹鬼啦?

小意心里一惊: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他轱碌一下坐起来,幸亏他还穿着衣服没脱掉,他迅速去大门口拿了一根木棍,手里打开了电筒,他怕惊动老母亲,就悄手悄脚的开了大门,一路打着手电来到了小菊家门口,可是她家的大门关的好好的,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小意一个激灵,抽身又朝胡同的南面跑去,刚到大坑边,就听到小菊发出的啊啊的痛苦的叫声,小意赶紧把手电射向发出声音的芦苇丛,一个狰狞的面孔正拼尽全力地起伏着,嘴里还骂骂咧咧:“妈拉个逼里!你就叫吧,你越叫老子越来劲!”

不是有人扮鬼,而是有人施暴!没错!是胡二赖正在欺负小菊!小意见此情形怒火中烧,大喊一声:“你个畜生!快住手!”随着喝声,他手里的棍子紧跟着抡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胡二赖“哎吆”一声怪嚎从小菊身上跌落开去,小菊这才趁机提上了裤子,坐在苇子丛上呜呜呜痛哭起来。

恼羞成怒的胡二赖裤子还没来得及穿,就嗷地一声站了起来,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呲牙咧嘴地指着小意的头皮说:“小兔崽子想找死是不?你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信不信我弄死你!”说着他朝小意猛扑过来,小意不躲不闪,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朝他面部抽了过去,胡二赖一歪脑袋,棍子正中他的肩膀,他疼得嗷呜一声,试图上前抢小意手里的棍子,被小意一整阵子狂砸乱点,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手脚不知道护哪里好,小意乘胜追击,哐哐朝他腿部一阵乱抽,直抽得他上窜下跳,脚下一滑,身子失去了重心,噗通一声歪倒在坑边,小意跟上去照屁股狠狠一踹,胡二赖就像一截栽倒的木桩,咕咕噜噜滚进了水里……

小意气不过,又用手电照着找到一块半头砖,砰哧一声朝水里的胡二赖狠狠砸了过去,胡二赖在水里一阵子鬼哭狼嚎般的叫唤,挣扎着向对岸狼狈地游去,一边还恶狠狠地威胁:“胡小意!咱走着瞧!”

小意愤愤地骂了一声:“你个王八蛋!算你跑得快!”回过身来,他又帮着小菊把衣服穿好,小菊哭哭啼啼的一头扎进小意的怀里,万般屈辱像冲破了泻洪的闸门,她两只手紧紧吊在小意的膀子上,起伏的胸脯紧贴着小意喘着粗气的胸膛,嘴里语无伦次地哭着喊着:“小意!我的亲人,抱紧我,我好怕.....呜呜呜......”

一道雪白的手电筒的光柱向他俩这里扫过来,是小菊的婆婆刘王氏来找儿媳妇来了,她努力睁大了昏花的双眼,看着衣衫不整的小菊此刻正扑在小意的怀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了手电,步履蹒跚地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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