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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99年春节的团队(九)(1 / 1)

39199年春节的团队(九)

春节与家人团聚的感觉实在甜蜜,我自在的躺着,起来就在院子里转转,看着果园和猪圈里的猪、鸡窝里的鸡,听听路边行人走过时响起那熟悉的乡音,仿佛又回到从前,原来我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片乡土。。。。。。

由于中午吃的太饱,晚上实在没啥胃口,在父母严厉的督促下,我好歹对付了一碗饭,又吃了些母亲做的鱼和炒菜,我已很久没有吃到她做的饭菜。。。。。。

卫生在年二十九已做完。黄流沙质土地,干燥,尘土大,父母费了半天劲才把这小屋打扫完,我多次想帮忙都被制止,父母就想我们兄弟踏踏实实在家休息。

年三十母亲终于要我们参加劳动,擦洗神台神牌,张贴对联,在父母看来,这可是争取祖宗认可的好机会,所以这样的活母亲让我们多干。

大年三十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洗澡换新衣裳。由于大年初一初二不能洗澡,所以年三十的那次澡对天天都得洗澡,甚至一天洗好几次澡的海南人来说十分重要,一个个洗的都十分认真,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

按照规矩,要沐浴更衣参拜祖宗,为表诚心,也为了让祖宗多帮衬自己,助自己一年顺顺利利,所以洗澡时当然要虔诚,很多人恨不得把自己拆下来用刷子刷,能掰开洗的得掰开洗,总之年三十这澡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澡,初一初二不能洗,初一初二洗澡容易把福气财气洗光,来年就得过苦日子。

洗完澡得帮父母杀鸡,鸡作为最重要的年货,也是海南人离不开的美食,无鸡不成席,请客吃饭没鸡,那是没诚意。初一初二不能杀生,所以这两天要吃的鸡也得赶在年三十杀好,煮好,放在阴凉处,在初一初二亲戚串门的时候,鸡哪能少?大家拜年要坐到一起吃个饭,同桌吃饭也是感情深的一种体现!

虽然一到晚上蚊子仍然猛攻,可我蚊香加蚊帐守得挺紧,总算比昨晚好受些,可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天福新村我那张床更加舒适,我的心老飞回海口。

家,一旦离开,哪怕你时时牵挂,你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你把家安在哪里,哪里就成了你心灵的真正归宿,从前的家再好,也只不过是你暂时的驿站。

杀鸡拜完祖宗,吃过晚饭,父母继续忙忙叨叨,我想走出去到村里看看,却被母亲制止。一来路上野狗多;二来夜路有贼不安全;三来村里人都认为晚上孤魂野鬼多,尤其过年,他们也要回家接受儿孙年祭拜,且这些孤魂野鬼人数不少,走着不小心撞上惹恼了他们,容易遭报复。

母亲把我赶回屋,又拿钥匙把大门锁上,我心里再痒痒,也只能回屋坐下。家里也没个电视机,即使有,此时鞭炮齐鸣,已把电视的声音压住。这会的鞭炮也不是儿时的那点火力,一个个响声震天,把村里炸的就象战场,倒是鞭炮间歇时,家家户户传来的麻将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痒难耐。

黄流人爱攀比,家长从小就给儿女灌输要努力拼搏,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思想,所以人人争强好胜,这注定了黄流人都有一颗赌徒的心,逢年过节各种赌遍地开花,乡村成了名符其实的大赌场。

在街头常常能看到小学生们或在赌扑克,或在押大小,赌鱼虾蟹,与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家长们并不太制止,或者认为这是游戏,春节孩子们玩玩何妨,甚至有些家长希望通过赌博来训练孩子们混社会的能力。总之一到过年全民皆赌,听说祖宗们也好赌,所以大家在年三十拜过祖宗吃过饭后,就用各种赌与祖宗们一道迎接农历新年的来临。

临近午夜十二点,鞭炮齐鸣,整个天地被炮声炸的震耳欲聋。父母忙把我们叫醒,我们三人擦着眼睛,抠着眼屎,打着哈欠,再次和父母祭拜了祖宗,等祖宗们饮完酒,喝完茶,吃完菜,父母又给他们烧了纸钱元宝,然后用酒将盆中的火浇灭,接着便放鞭炮。

我家是读书人家,甭管我吃的是政府饭还是自己做饭,我家在地方上也算有点名气,父母自然不能输在鞭炮上,我家的鞭炮当然也是长长一串,最后也是大大的一个电光雷猛炸。

等电光雷最后炸响,父母亲带领我们三兄弟齐声高叫:“发,发,发!”开年就算结束,我们得赶紧回屋睡觉,储备体力等待第二天亲戚前来拜年。

我站在院子里迟迟不想走,想起小时候回家过年,每每和小伙伴一起,只要谁家放完鞭炮,我们就奋不顾身冲过去抢那些没有引爆的炮仗,再找地方痛快放。如今鞭炮已不是什么稀罕物,小朋友们只需花点钱即可买到全新的,没必要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冒险,我家长长的鞭炮放完,也无人来抢。。。。。。

母亲看我没动,大声催促我回屋睡觉,在隆隆的鞭炮声中我赶紧钻进蚊帐,与三弟挤到一块。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三兄弟就被母亲叫醒,拜完祖宗吃过饭,我们三兄弟给父母拜了年,领取了他们给的红包,然后我们一起到我父亲的族兄家拜年。

黄流人秉承儒家思想,讲究"孝悌“,对家族的兄长很是尊敬,所以虽然我父亲年岁不小,也得上门给族兄拜年,大家无非互相用槟榔贺了年,族里兄弟姐妹一块吃点饭,然后告辞回家。

我的父亲在族里还健在的兄弟里年纪排行第二,我们给父亲的族兄拜完年,接下来就是其他各家到我们家拜年了。我们三兄弟和父母亲开始一拨接一拨的接待,疲于奔命,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一个个都腰酸背痛。

初一是家族内部拜年,初二则是到母亲这边的亲戚拜年,一早我们去看姥姥,先到的舅舅家,还是那些章程,贺年后然后吃饭,之后又到了母亲的大姐家。与北方不同,母亲的姐姐我们叫伯母,母亲的姐夫叫伯父,若是母亲有哥哥,也叫伯父,她的弟弟妹妹则与北方叫法相似。

等我们一阵折腾回到家,母亲的亲戚或他们的孩子又分批杀到,虽然没有初一热闹,可也忙了一天,几天的积累,等亲戚一走光,骨头都累得要散架的感觉。过年哪是享受,那是在干苦力,在礼节繁琐的黄流,过年既是享福更是受罪!

等拜年的活动结束,我们全家终于松了口气。看父母还要收拾残局,我们也想帮忙,却再次被他们喝住:“过年清闲点,什么活都别干,不然一年到头都是苦命,过年就是翘起二郎腿吃喝,全年才丰衣足食。”

无奈我们哥几个也只好回屋,此时疲惫不堪就想赶紧上床。三弟大学没毕业,正在寒假,可以多呆家一会;老二是公职人员,就放假到初三,明天还得赶回三百多公里外的海口。家里虽好,可我还是觉得外面的世界精彩,觉得我那张席梦思舒服,老家只是一时的驿站。我已无力应酬,尤其听着人们对我的劝勉,让我当官或者当老板,总之要我对得起人民大学毕业的金字招牌,我既尴尬又无奈,可碍于礼数,也只能笑着一遍遍点头,感谢他们的鼓励。这让我好累,我真想也象朝皇哥一样,躲到铁路旁远离人们的指点迷津,或者回到海口的家里关上房门好好睡它几天。

我刚钻进蚊帐,扣机忽然响起,我一看号码并不熟悉,可出于职业习惯,我害怕是公务电话,或者哪家旅行社让出团,便掏出大哥大回复。

一接通竟是燕姐的声音:“阿文,是我,燕姐。”我一听睡意顿消,紧张的立刻振作精神向她拜年:“姐,恭喜发财,平安顺利!”燕姐笑道:“你也一样,恭喜发财,问全家好!”我以为燕姐给我打扣机就为了给我拜年,一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我赶紧也向她全家致以新春的祝福,祝老人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孩子聪明伶俐,年轻人财源滚滚。

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燕姐突然话锋一转,笑着对我说:“阿文,明天你赶回海口吧,沈书记的朋友晚上来,你辛苦一下赶回海口接他们,好吗?”

我这两天累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正想明天回海口大睡一场,忽然又有任务,我实在是不想接,可我哪好意思拒绝,这是燕姐的信任,这么关键的时刻哪能不给面子。再说了,这拒绝的话我也不能在这大过年说啊,呆会燕姐不痛快,这一年的头可开不好,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应承下来,可我还有些担心,就问燕姐:“姐,我就怕明天没车,赶不回去怎么办?”

我这话可不是矫情,那年头没有黄金周,初四就上班,回家的人等初三早早贴完赤口(一种符,避邪求平安用),年节才算结束,然后当天就匆匆赶回各自的住所,稍作调整,就得准备初四的上班,因此初三当天部部车爆满,站票都一票难求,常常辆辆车都塞的满满。

燕姐一听忙安抚我:“你放心,明天你先从黄流赶到三亚,中旅车队有车要从三亚赶回海口接客,你到三亚就联系我,我把回海口的司机扣机告诉你。"这下我才总算放了心。

我们挂了电话,我立即把明天要回海口接团的事告诉父母,父母也无奈,这一天不光我,几乎所有出外求官求财的人都得走,所有的父母都得面对这离别的时刻。。。。。。

第二天,初三,拜完祖宗,贴上赤口,放完鞭炮,我和二弟向父母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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