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云抱小丫下车,维先生抢着接过她的提包,跟在绫云身后走进餐厅。倩云忙让座,月玲略一愣怔,笑笑说:“这本来是我们姐妹的私宴,维先生在这里好像不方便吧?”维奥尔迪听懂月玲的话,却只尴尬一笑,径自在月玲身边坐下。绫云说:“维先生一趟趟地接送我们,辛苦了,一块吃顿饭吧。”
月玲看出绫云的用意,只向她递去个诡谲的眼神,便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午餐蛮有风趣。菜肴可谓丰盛,啤酒饮料各色小吃俱全。月玲提议不必拘谨,因是久别重逢,且又有多重喜事,大家尽情畅饮畅谈。她要求在座诸人务必人人开口,讲一件近来的开心事,或所经所见的奇闻趣事。说罢目光先落在倩云身上,“就请倩云先说,回到省城你最期盼也最惬意的一件事。”
倩云认真想着,说打算把小店的生意做大,还介绍了几个想法,绫云说好,维先生也跟着点头,月玲却点评说:“说得固然很好,但倩云一定还有更急切的大事。”大家不明白,月玲笑说:“你们夫妻最重要的是尽快生个宝宝。”几个人哄堂大笑,倩云闹个大红脸,心里却涌动起幸福甜蜜的热浪。
月玲又点名绫云。绫云猜测着月玲的用意,先说被鑫丰公司送省农大参训,又说李大凤重回大屯镇都让她高兴。倩云和维先生都说好,月玲却说这些事虽是绫云的开心事,但她最开心的事是刚刚接到国庆打来电话,来福叔为国庆找到快速治愈腿伤的秘方。绫云吃一惊:“这好怪,我刚在门口接电话,月玲姐怎么听到了?”月玲没来及说什么,倩云笑着抢白:“是你太高兴太激动,说话的声音太大……我们都听见了。”
接下来应该月玲讲点什么了。绫云灵机一动说:“玲姐总不能自己出题目吧?我们三个人商量过了,要你谈谈近来最想念的一个人,怎么样?”
倩云说这题目好,维先生也举起双手。月玲略想一想,便答应:“好吧,我理解绫云对我的关心,她时刻牵挂着我人的感情生活和婚姻大事。我本来就打算公开这个秘密,现在,让我从近几个月的实习生活说起吧。我去了我们省西部一个山区,本想做些当地农业发展状况的调查研究,充实我的长篇毕业论文,但没有实现——那个小山村的小学校唯一的女教师小产了,我便应村民的热切要求,做起了临时教员,调研的事只好放在第二位。”
绫云问:“这学校咋样?学生多吗?”
月玲说:“两间木板房,十几个学生娃。三年级就要到十里外的中心学校上学,翻一座山,蹚一条河……但是,就这样一座简陋的小学,几年前出了第一个大学生——用村里人的话说,他们山沟里飞出一只苍鹰……”
绫云用心听着,赞扬说:“好棒,全村人都会为他骄傲。”
倩云说:“他一定很优秀!”
“是的,他很优秀。”月玲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带着深沉浓烈的情感,“他原本有希望报考国家一流的名牌大学,但因为家境贫寒,他选择报考了军校——海军航空兵学院。”
倩云感叹:“难怪乡亲们称他是苍鹰!”
月玲点头,继续讲述着他的心上人的故事:“五年时间,他以优异成绩完成了高教机训练课目,成为合格的飞行员,名副其实的海天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