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传信(1 / 1)

叶靖山口中所说的那句表情究竟什么样子呢?夏子绡自己也看不到,总之也不会是什么明媚且好看的神情。夏子绡好奇地很,“皇上,臣妾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夏子绡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便问出了口。

叶靖山看着夏子绡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夏子绡,你不必转移话题,也不必拖延时间了。”他一心以为她还在耍着花招。

夏子绡听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却未有什么声音传来。她只是嘴角向上弯了弯,她现在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实属不易。

罢了,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他满心这样去想自己,她又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呢?若这便是他的执念,她应该给他个圆满的机会的。

“没想到还是被皇上识破了。”夏子绡嘴边的笑容深了些。若是叶靖山不细些去辨别的话,那么便会以为那是夏子绡曾真正流露处的欢快的笑意。

只是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夏子绡若是真心想笑的话,那她的眸子里一定是盈满了光彩的,怎么会像现在的黯淡无光呢?

分明是强装出来的罢了。

只是叶靖山已经没有了再去细究的必要了。

“夏子绡,你没有办法再欺骗朕一次了。”叶靖山一字一句道,似乎是想让夏子绡听得清楚些。

也是让自己的心听得更清楚些。

“是啊,皇上从来没有糊涂过,这样说来,还是臣妾侥幸的很。”夏子绡垂下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已经不想让叶靖山看见她任何有关脆弱的样子了。

她依旧是那个东宛最令人尊敬的皇后,不管叶靖山还是否承认。

“朕还是自有朕的决断,不管你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朕都不会为你所左右的。”

“是啊,皇上其实真正爱的是顾清荷,臣妾说的可没错吧?”夏子绡终于问出了这个纠缠了数年的问题。

忽然就觉得她的心猛地一空。

像是在她心里深深扎了根的藤蔓一瞬间便被人无情地扯去了。

问了这个在深夜令她翻来覆去、不得好眠的问题之后,夏子绡忽然就发现自己对于“顾清荷”这三个字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什么?”叶靖山明显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夏子绡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只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否认的理由了,也许承认,是对夏子绡更好的拒绝,更好的伤害。

也让她尝尝这种失去的滋味。没错,叶靖山就是想报复他。

“只是皇上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没错,你说的很对。怎么你也变的愚笨了一些?竟现在才发觉?”叶靖山挑着眉道。

其实夏子绡早就发觉了,无论是他与自己在一起的失神,还是那夜他无意之间的轻喃,还是他所流露出来的一切细节。这些便足以让夏子绡认定这个事实。

只是从前她只是不相信罢了,反正她已经不在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去陪在他的身边。

她以为,顾清荷那个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她这个大活人呢?

终究是她以为罢了。

“那皇上,那皇上这一切,可都是为了顾清荷才做的?”夏子绡的唇齿间溢满了苦涩。

“自然。”

原来终究还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

原来她一直用来有恃无恐的爱情也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她已经看不清了,这场姑且称作“爱情”的比赛里,究竟是谁输得更惨些。

“原来,原来如此。”夏子绡将头埋得更深了。

叶靖山早就不理会自己心间泛起的痛意了。“夏子绡,朕只再问你一句,这件事情你究竟是不是策划者?你若是承认,朕便饶过你。”

“那皇上会对着臣妾有着怎样的惩罚?若是臣妾说了,皇上又会怎样?”

“夏子绡,你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了!”叶靖山大喊道。

“难不成皇上便以为臣妾便一点准备也没有吗?”夏子绡的身子挺直了几分,嘴角逸出的笑已然转变成了讥诮。

“臣妾没有那么傻。”夏子绡朱唇轻启,像是在述说一件令她引以为豪的事情。

叶靖山其实也早就想到了,可是被夏子绡这样不痛不痒地说了出来,他的身子还是僵了一僵。

“夏子绡,朕从前究竟给了你怎样的权利?”

她怎么敢,怎么就能漠视自己的真心付出,怎么就冷眼旁观着东宛陷落呢?

她终究没能将东宛当做自己的家,也没有将自己视作东宛的人。

“皇上想赐予的人,从来就不是臣妾。”夏子绡的这句话,竟无意间惹上了一丝委屈。

叶靖山将夏子绡死死地抵在墙角处,一双眼睛,像是冲了血一般,“夏子绡,你就是傻!”叶靖山的语气之间携满了隐忍。

“皇上,臣妾便站在这里,你便杀了臣妾吧。省的臣妾徒惹皇上不悦。”夏子绡已然闭上了眼。

唯有在夏子绡合上双目,或是垂下眼睑的时候,叶靖山才敢将自己真正的情绪露出来了片刻。

其实夏子绡只不过是在与上天打着一个赌罢了。赌一赌叶靖山究竟还对自己有无半分眷恋之情。

片刻之后,叶靖山的声音才飘到了夏子绡的耳垂处,竟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朕不会杀了你的。”叶靖山向后转回了身,“还有许多秘密朕都未从你嘴中听到,朕怎么忍心让你死去?”

夏子绡才刚刚有些弧度的嘴角立马就恢复了原状。

依旧是不舍得,只是他的这个不舍听起来怎么都是有些残忍的。

她想听到的,分明不是这个的。

“夏子绡,朕多希望从未见过你。”叶靖山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不愿意再待在这荒凉的清荷殿里多一秒钟。

他留给夏子绡的最后一面,便是那个很是决绝的背影。

待门被轻掩住之后,夏子绡这才顺着那冰冷的墙坠到了地上。

眼眸中匿了多时的泪,终于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拘束的落了下来。

心像是被什么人挖去了一般,她从未预料到,这一直纠缠她的梦魇在成真之后,自己竟会有这般的失魂落魄。

可她却不能认输,她还有大事没做,她没有一分一秒为此伤心的时间了。

只是为什么她却抑制不住?

直到南华的兵尽数地退出新月皇城之后,妙音望着气喘吁吁的将士们,这才晓得刚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端坐在马之上,扭过身无神地问道:“王肃阳,朕,朕是败了吗?”

王肃阳看着她那满含倦意的脸庞,只是劝慰道:“帝后莫要多想,这一切还尚未有定论呢。”

“朕怎么现在才发觉新月城内的兵竟这样多呢?我们都被那个岳昀之给骗了。”

“帝后莫要着急,一切还是有机会的。”

“还会有机会吗?如今我们的兵并不是很多了。”妙音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难不成帝后便要轻易地言败吗?叶北轩如今还在东宛呢。”王肃阳故意地提起了叶北轩,他知道便是没有什么可以让妙音再坚持了,可这三个字便有足够的魔力,足够让妙音继续坚持下去。

一件再难的事情,只要有了开始的缘由以及途中的一抹欢喜,坚持下来也便不难了。

而叶北轩便是那个缘由,那抹欢喜。

妙音的眼神里终于了不一样的色彩,“王肃阳,你说的对。朕不能放弃,朕跋山涉水做了这么多,如今放弃岂不是要亏死了?”妙音已经撅起了嘴。

“帝后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了。”

“只是,王肃阳你可有办法?”妙音对于王肃阳的脑子依赖的很。

王肃阳倒也喜欢这种依赖,最起码自己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用的。

尽管这样的想法,令人有些颓丧。

“帝后应该去给为沅王爷送去个口信。”王肃阳望了望相距并不是很遥远的新月帝城。

“为沅哥哥?这样做可好?”

“怎么会不好?帝后难不成是忘了您才是南华的主人了吗?”

“如今便也只能这样了。”妙音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王肃阳的这个提议。

看来她终究是没有能瞒住为沅,若是为沅哥哥知道她这些天来究竟做了些什么,会不会被吓住啊?自己先前还瞒住他,他会不会生气?

妙音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急忙派人将自己措了半天的辞的信送了出去。

如此,便只能看上天旨意了。

妙音不想太过于杞人忧天,所以她只好装作平静且不管不问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要急上几分。

其实,为沅虽然身在南华,南华的消息总是来得很晚,但他也略微地听闻了一些东宛以及新月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做出来的事情,虽然不甚成功,但他还是为那些人暗暗地叫好。

胆子还真的是挺大的。

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就算是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会将那进攻的人与妙音联想起来。

只是当他拆开那封信之后,他的嘴巴张开了许久,到最后也都忘了要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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