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纤素手,温润如玉,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落入了袁方的手中。
一阵酥滑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袁方只觉心中顿是微微一荡。
甘梅先是一惊,旋即羞意扑面,一张玉做的脸蛋,霎时间是羞得通红。
“师父,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甘梅声音都在颤,慌羞之下,赶紧想把手抽离出来。
华佗却将他二人的手,紧紧笼在一起,正色道:“阿梅,你若真想让为师好起来,就听为师的话,休让为师担心。”
这话一出口,甘梅纵有万般羞意,却也没办法了。
她只得侧过脸去,满面的绯红,不敢正视袁方,只能任由师父将自己手,硬是塞入袁方的手里。
此时的袁方,自然也有些尴尬。
他是万没想到,华佗会在自己看望他时,忽然之间,意外的提出这样的请求。
华佗都把甘梅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那所谓“托付”的意味,自然也清楚的紧,就是想让袁方迎娶了甘梅。
凭心而论,甘梅玉容倾城,心地善良,更难得师传华佗绝世医术,实堪称当世之奇女子。
而这些年来,随军出征,袁方跟甘梅相处甚多,不知不觉中,又岂能对甘梅没有产生过好感。
这样的奇女子,哪个英雄不想拥有,更何况是袁方。
只是,华佗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将甘梅许于自己,却让袁方觉着有些唐突,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华佗眼见袁方似有犹豫,便又恳求道:“老朽于荣华富贵别无所求,唯愿为我这徒儿,寻个好师宿。国公乃百年不世出的英雄,唯有将我阿梅托付于国公,老朽才能安心,万望国公恩准。”
袁方心头一震。残存的那一丝犹豫。旋即烟销云散。
华佗在自己最危机的时刻,铤身而出,助自己度过瘟疫难关,如此巨功。袁方焉能不记得。
莫说袁方对甘梅存有好感。就凭华佗开口恳求。袁方就绝不会拒绝。
念及于此,袁方面露决然,将甘梅的手紧紧一握。正色道:“华先生只管放心养病便是,无论将来如何,我袁方誓一定会待阿梅好,绝不会让她吃一丁点苦,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袁方言出必行,华佗自是深知,今听他说出这番慷慨誓言,华佗就知他绝无反悔,终于是长松一口气,却才面露欣慰,松开了手。
甘梅则是心潮澎湃,满是晕色的面露,不禁浮现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真的答应师父所请。
心情激动的她,手儿再也没有挣扎,只任由袁方紧紧的握着。
那份肌肤相触,亲密无间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还有安心。
“好好好,甚好啊。”华佗捋须而笑,气色也仿佛因这喜事,忽然间变好了许多。
这一番话,却将甘梅从惊喜中清醒几分,不觉又生羞意。
袁方却依旧坦然,又宽慰了一番华佗,便就那么一直牵着甘梅的手,步出了房外。
甘梅心中甜蜜,只低头含羞,默默不语的任由他携手而出。
四下无人时,甘梅忽又想到什么,方始回过头来,羞怯的望着他,幽幽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宽慰师父,所以才不得已答应师父所请,其实若是你不愿,大可不必……”
“我袁方言出必行,凡做出承诺,就绝无反悔之理!”袁方用他的坚定,打断了甘梅的犹豫。
然后,他将她的双手都携起,星目正视着那张玉容,正色道:“况且,能娶得你这样的女子,是我袁方的福份,我哪里有不愿之理。”
“显正……”
这一番真诚之词,只听得甘梅心儿砰砰直跳,脸庞羞如红霞,更是感动的眸中泛起了晶莹,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莫非阿梅你不愿意吗?”袁方一笑,反问道。
“不不,当然不是。”甘梅赶紧抬起头,望着他道:“当年在沛县,你把我从刘备的魔爪下救出时,我就对你心生仰慕,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仰慕着你。只是,你是那样的英雄,就象天上的云一样,高不可攀,我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够幸运的嫁与你。今天的事,还有你说的话,就像是作梦一样,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甘梅一时情急,竟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一口气向袁方吐露了自己的心意。
听着甘梅那银铃般的话语,袁方心中一阵的感动,心血来潮之下,不等她说完,便猛的捧起她的脸,向着那湿润的朱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甘梅嘤咛一声,刹那间如上云端,整个人如痴如醉,冰冻在了那里。
在袁方的亲吻下,那玉做的身躯,仿佛被电击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袁方才直起身来,望着那张痴醉迷离,娇羞无限的脸,笑道:“现在你总算该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吧。”
半晌后,甘梅却才回过神来,望着那张笑得有点坏的脸,不由也“噗”的一声笑了。
然后,她重新投入他的怀中,脸庞轻轻枕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胸膛下,那火热的心脏跳动声。
此时此刻,她从未有过这种惬意安心的感觉。
……
两天后,袁方统领着大军,由邺城南下,开往黎阳。
此役,包括七万中军在内,将近二十万的兵马,被调集往了洛阳一线。
颜良、田丰率两万兵马留守幽州,防范公孙度与乌桓人,徐晃朱灵则率一万兵马。屯于晋阳,镇守并州。
淮南方向,张辽、徐盛则率两万兵马,驻于合肥,防范江东。
二十万大军南下,由邺城南下,绵延数十里而不绝,浩浩荡荡的开往黎阳。
袁方打出的旗号简单粗暴,他要提二十万大军入虎牢关,沿东方大道一路杀往洛阳。
谁敢阻拦。直接辗压!
……
洛阳城。宫内宫外,已是一片惶恐。
大殿之内,刘协是满面忧色,拿着急报的手。都已经在颤抖。
“国丈啊。袁方二十万大军已杀奔洛阳而来。朕封他做齐公他都不满足,这回他看来是铁了心要谋逆,朕该如何是好啊?”刘协焦急的向董承受求助。
董承亦一脸焦虑。转过头去,又去向那坐着轮椅,新投靠他麾下的年轻人求助。
轮椅上,司马懿冷笑一声:“陛下国丈莫忧,京中大臣,有不少都是袁方党羽,定是这些人将陛下召四方诸侯勤王的消息,泄露给了袁方。不过这也没关系,京中还有御林军一万五千余众,董国丈只需亲率万余兵马,坚守住偃师城,将袁方阻挡十天半月,诸侯的勤王大军一到,那逆贼还有何可怕。”
司马懿那料事如神的气势,让董承和刘协,都如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情绪平伏了不少。
董承当即道:“陛下,仲达言之有理,那逆贼没什么好怕的,老臣愿率军去偃师,必将那逆贼阻于城下,保得洛阳不失。”
刘协心绪平稳了许多,当即传下旨意,拨一万御林军给董承,叫他急赴偃师布防。
目送着董承离去,刘协长吐了口气,拳头紧握,咬牙道:“袁方,你这逆贼,连董卓都没能从朕手中,篡夺走大汉社稷,你更休想!”
阶下处,轮椅上的司马懿,看着愤慨的年轻天子,嘴角则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袁方,你把我司马家赶出河内,抢走了我司马家多年积蓄的钱财,还一直射得我下身瘫痪,我今就借天子之手,挑动天下诸侯联手讨伐你,让你血债血偿!”
金殿之上,诡秘阴冷的怒意,在悄然的燃烧。
……
黎阳渡。
帆影重重,一艘艘的运输船筏,往来于大河之上,源源不断的将渡头的兵马,运往南岸白马。
日落时,已有近三万的大军,被运往了南岸。
北面的大道上,依旧有绵延不断的队伍,无休无止的南下,进入到黎阳渡,等着明日被运往南岸。
栈桥上,袁方驻马而立,目光却投向了西面。
“主公,时机已差不多了,料想天子已把御林军主力,尽数调往偃师,以阻挡我们从虎牢关进军洛阳,也该是时候,给天子一个惊喜了。”郭嘉抿着葫中之酒,诡笑道。
“说得好,那位忘恩负义的天子,是得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想谋害我袁方的代价。”
目光中,杀机凛烈,袁方再无多言,拨马反向岸头而去。
当天晚上,袁方便率虎骑、豹骑,以及白马义从,近一万的骑兵部队,趁夜离开黎阳大营,沿着黄河北岸,一路向西面驰去。
先前大张旗鼓,由虎牢关进军洛阳,只不过是他和郭嘉商议出的计策,为的就是诱使刘协和董承,把有限的御林军,调往偃师固守。
袁方的真正的战略,则是以轻骑直奔河内,从平津急渡黄河,出奇不意的神兵天降于洛阳城北。
铁骑奔行两天两夜。
是日清晨,袁方的一万铁骑,终于出现在了孟津渡头。
隔河相望,对面便是南岸平津渡,过平津渡往南,不出二十里便是洛阳城所在。
而孟津渡一线,河内张汪早就等候在那里,事先已得密令的张汪,以向黎阳运粮为名,早已征集了百余艘商船,停靠着渡头,等着袁方的到来。
驻马南望,穿越茫茫黄河,袁方仿佛已看到了那巍峨的洛阳城,看到了金銮殿上,那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年轻天子。
“刘协,你不是想除我而后快么,那你就等着吧,等我真正站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除掉我……”
剑眉一凝,袁方画戟向南一指,大喝一声:“全军,过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