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不为所动,面对宫惜月的挑衅眼皮都不抬一下。
两位宫小姐怕跟虞兮同行失了面子,三人一同到皇宫后,就有意找借口走开了。
虞兮乐得自在,独自找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暗自思量自己穿的这般朴素,又未施粉黛,一定不会引起注意,更不会入得凤逸阳那个登徒子的眼,忍一忍,一晚上很快也就熬过去了。
殊不知,她一进门就被花园凉亭里的二人盯上了。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穿得跟新死了丈夫似的,还是这样美。”凤离渊赞叹,“不过,她穿成这样,倒像来吊唁而不是来参加诗会的。”
凤逸阳危险得眯起眼,宫虞兮,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虞兮对两道审视的目光浑然不觉,只是安静地拿起眼前的水果来吃,红唇贝齿咬着剥开的香蕉,凤逸阳又看得下腹一热。
吃完香蕉,她又拿起手边的酒杯,喝得怡然自得。好似周围的热闹景象同她并无关系。
虞兮刻意低调,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然而别人并不这样想。不一会儿,就陆续有人到虞兮的桌前毛遂自荐。
“这位姑娘,小生有礼了。小生姓李名宏泽,家父礼部尚书,敢问姑娘芳名啊。”
自称李宏泽的男子笑起来温文尔雅,是个读书人模样。
“这位姑娘,家父襄郡王,敢问姑娘令尊是哪位大人啊。”
这位郡王儿子倒是个俗人,以为自报家门没有姑娘不心动。
“姑娘,小生这里有一首七言,请姑娘指教一二。”
“小生不才,愿为姑娘弹奏一曲。”
这是献艺的。
虞兮皱着眉头,实在想不出为何自己如此装扮依然会被人注意。只能草草应对。
她装扮虽寒酸,但这张脸却是美的。那帮公子哥儿忍不住会想穿成这样都美,若是好好打扮一下,更是不可方物。
有随父亲参加过相府宴会的人认出了虞兮,向众人道:“这位是宫相爷家的大小姐”,于是几位公子又纷纷向宫大小姐行礼问好。
虞兮一时间难以脱身,心烦意乱。
未几,只听宫里的小太监喊道:靖王九千岁驾到,肃王千岁驾到。一群人纷纷恭敬行礼落座,她才算解了围。
靖王凤逸阳似笑非笑坐在首席,肃王摇着扇子坐在凤逸阳身旁,场面马上由热闹非凡变得安静下来。往年靖王从不露面这种场合,今日是吹了什么风?
虞兮看得出凤逸阳在打量她,只得装作没看到,极力降低存在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刚才不是都玩得挺开心么?怎么现在都停了,你们继续。”凤逸阳下令。
之后,场面继续热闹了起来。
几个大胆的小姐拿了自己的诗作给凤逸阳看,羞答答得等着凤逸阳点评。凤逸阳也只是随手递给身边的凤离渊,并不点评。
“不知虞兮小姐带了那首诗来呢。”看到了准备悄悄离开的虞兮,凤逸阳出言问道。
虞兮立在原地,在心里把凤逸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在场的贵族小姐有几十个,非要cue她做什么!
“臣女不才,未曾准备诗作。”虞兮只好敷衍了事。
“不曾准备,现做一首也是极好的。本王久闻宫宰相诗才,宫小姐是长女,想必也是虎父无犬女才是。”凤逸阳摆明了要看虞兮出丑,并不准备放过她。
虞兮冷笑,不过是想让她在殿上难堪罢了,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千怪万怪,还是要怪自己在陌南城外招惹他。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等生,背几首名家的唐诗宋词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吊打这帮老古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姑娘她不愿意!
“民女不才,没有七步成诗的功力。望王爷海涵。”
虞兮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