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冷着脸:“好狗不挡道。”
心里将段白黎骂的狗血淋头,这个男人,自己惹下的烂桃花却要她承担!
“你骂我是狗?你给我等着!天不收你,我会替天行道!”楚楚狠狠跺脚,而后拔腿跑了出去。
楚容耸了耸肩膀,嘀咕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替天行道?幼稚!”
登上专属小牛车,吱呀吱呀往往城里去。
紧接着,她便发现了被人跟踪。
这些人似乎武功不弱,隐匿功夫绝佳,若不是她对危险敏感,兴许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小眉头一皱,原本打算去碧玉山庄的想法瞬间改变了,转向楚云的鲜花饼屋。
“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年轻人,以为搞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能够开门做生意了?这什么鲜花饼子?大家看看,你们的花都腐烂了,这东西能吃么?骗子!可见我的小孙女啊,就因为喜欢香香的饼子而买了点给她吃,谁知道,谁知道…求老天爷开开眼,收了这祸害人的东西!”
一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号,叫正好似人满为患的鲜花饼屋的楚容脸色大变,猛然甩下了鞭子,跳下牛车,三步成两步走,钻进人群之中。
楚云面色微白,却是努力绷着小脸,镇定道:“这位夫人,我们已经说过了,小姑娘还有一口气,当立即找大夫救治才是,你一直拦着,生生叫小姑娘断了气,你是何居心?”
“看看,看看!伶牙俐齿!人都死了,你们怎么说都行!我怎么会不顾孙女的死活?但人是吃了你们家的饼子,才拉肚子拉死了的,我也想要找大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可怜我一个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老妇人撕心裂肺,不时以头抢地,额首处殷红一片,并且转向了青色。
世人都同情弱者,何况还出了人命,对鲜花饼完完全全陷入了恐惧,并且深恨开了这铺子的楚云。
当下有人道:“一个女人,不安分守己呆在家里绣花,泡出来晃荡算什么事?何况,身边那么多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捡点,这要是我家的闺女,老娘我一扁担打死她,省得丢人现眼!”
楚容面色一冷,有心上前,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她想知道楚云怎么想的。
楚云此时害怕得很,当时鼓起勇气出来,一是觉得小妹可以,她也可以,二是严卿在,这个人不会叫她受委屈。
然,严卿走了,铺子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可不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不安心留在家里等待出门子,抛头露脸的,不守妇道,哪个男人敢娶她?”又一女人嫌弃的说道。
“哪个村子的?我去告诉你们村长,把你抓了浸猪笼,好叫女人们引以为戒。”
“我知道!就是香山村的姑娘啊,你们可能忘了,几年前,还是这个姑娘,被一男人玷污了,不抹了脖子自去,反而厚脸皮活了这么多年,现在还害死了人,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浸猪笼怎么够?应该拖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各种议论纷至沓来,无一不是贬低楚云不守妇道,害死了人,更有好事者大喊着送衙门究办,唯恐天下不乱。
鲜花饼屋掌柜冷着脸站出来,道:“诸位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又是严卿亲自挑选出来的掌柜人选,自然进退有度,威慑力非常。
人群安静了下来,打算听一听这掌柜的说法。
而那老妇人却是嚎叫道:“休要狡辩,再怎么推卸责任,也改变不了我孙女吃了你们腐烂的鲜花饼而拉肚子虚脱而亡!”
掌柜冷冷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气定神闲道:“是么,这种入口之物,从来都是慎之又慎,我家姑娘多次请了大夫前来验证,并无老夫人所言之腐烂之事。”
话头一转,口气变得冷冽:“报案?不劳烦诸位乡亲,早在这位老夫人抬着还有一口气、生生被拖死的小姑娘来时,衙门几位大人便已经被小伙计请来了,并且全程目睹!”
伸手往后一指,自铺子里走出来两个身着捕快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地上那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的老妇人。
掌柜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继续道:“大夫也在铺子里待命,只要大夫一查,便知道小姑娘究竟是不是死于鲜花饼。”
两位官差上前,大声道:“你们可知道,污蔑是个大罪?”
刀鞘一指老妇人,冷道:“此人居心不良,拖着将死不死的孙女前来闹事,死了孙女之后还栽赃陷害,这种人,值得热情的你们为之出头么?兴许人家正表现你们愚蠢无知呢!”
老妇人面色惨白,大颗冷汗狂流。
不是说,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只剩下柔弱可欺的小姑娘?
那些咒骂楚云的人住了口,脸上带着惶恐,官差,在他们心里就是神。
事态发展十分迅速,三里镇有名望的大夫上前,细细诊脉,判断小姑娘并非死于鲜花饼,而是一种毒老鼠的药。
原来,老妇人家中男丁少,女眷多,有心人丢下几锭银子,便毫不犹豫的抹杀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孙女。
老妇人当场被抓,并且供出可背后之人——一个嫉妒鲜花饼屋好生意的死对头。
全程,楚容只是看着,直到人们面带唏嘘离开,她有走出来,走向楚云:“姐姐。”
楚云脸色还是白的,一直强撑着,这会看到了熟悉的人,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抱着楚容呜呜噎噎哭了个够。
被湿身的楚容:“……”
好半晌,楚容才道:“姐,这只是冰山一角,你知道么,农家人单纯,不经炸,所以掌柜才能叫两个护院装扮捕快吓住了那闹事者。但是南城严氏是真正的士族大家,所谓的算计与阴私,那都是直接要人性命的。”
楚云身躯一僵,沉默了良久,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想要同严卿肩并肩,便要承受得住风风雨雨,感情是要经营的,纵然严卿有能力护着她一生一世,也不去己身拥有挡风遮雨的实力。
就是这么残酷。
“姑娘。”解决了外面的闹事者,掌柜匆匆而来,看到楚容有些羞赧的道:“冒充了官差,负荆请罪是一定要的,小可听闻大人喜爱富贵竹,可否请姑娘赏赐一株?”
楚容手中的富贵竹都是精心雕琢的,从小将之调成特定的形态,配以大红色的小灯笼,煞是讨人喜欢,且寓意非常,但楚容从来没有将之卖出去,因为她也很喜欢。
然…
轻轻一笑,楚容道:“温大叔不早就算计着我那竹子了么?既然温大叔费了好大的劲,我也不能将温大叔白白浪费力气,回头,让人去花房一趟,叫我大哥亲自给你送来,如此可行?”
行!怎会不行!
掌柜的笑成了一朵花,如此,大人看在富贵竹的份上,他便可以不用挨打了。
楚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神色莫名。
楚容暗暗点头,多看少说,总有一天,被严卿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姐姐,一定会迅速成长的。
鲜花饼子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放在了严卿书案之上。
“废物!小百合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嗯?竟叫她接触这般污秽之事!?”严卿大怒,一把砸碎了好几方砚台。
他精心守护的女子,竟然看到了阴谋算计。
地上,好几个人瑟瑟发抖,跪趴在地上不敢大声喘气。
“很好,本公子不过刚刚离开,就有人伸爪子,那就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不顾情分了!来人!给本公子传令下去,杀无赦!”
严卿气狠了,动起手来毫无顾忌,隔着千山万水,三里镇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老爷,妾身不过是觉得,大公子孤身在外多年,想叫人打听了他的喜好,好仔细照顾他,谁知道他…大公子竟然将妾身那些人全部斩杀了!哎,也是妾身的不是,这么多年,才知道这孩子当初是无辜的,嘤嘤嘤…”一年过三十却风韵犹存女人掩面而泣。
身旁,中年成熟男人面带温和,安慰道:“此事与你何干?当初的事天知地知,没有谁冤枉谁,这臭小子回了家还不知道安分,张牙舞爪,以为出去了一趟翅膀就硬了?哼,我会叫他知道,什么是不自量力!”
女人依偎在男人胸膛,隐藏着的眸光深处,很是狠戾,死了这么多人,却叫她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置那野种为死地秘密。
南城的风起云涌楚容自然不会知道,此时,楚容双手环抱,盯着段白黎看,有些事,摊开了说明白为好。
“那些跟踪我的人是因为你?”楚容问道。
段白黎并不意外楚容会察觉,只是有些意外速度之外,神色平静道:“是。”
这些人的存在有些时日了,他的莫名出现,叫这些人起了疑,这才会徘徊不前不敢动手,为什么?打草惊蛇了不好,引起众多视线更加不好,这才会选择匍匐,精心观察。
楚容脸色沉了沉:“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将军府的公子?那也该大兴土木的寻找,而不是见不得人的小心摸查。”
段白黎面不改色,手中书籍放下,挽着袖口为楚容倒了一杯花茶,好看的白色茉莉花伸展开,平铺水面之上,淡淡清香缱绻美妙,沁入心门之中。
轻声道:“此前种种烟消云散,如今,我,是你的未婚夫。”
楚容成功读到了一句:我出了事,你也躲不掉的暗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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