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记得沈约无非调侃一番自己的腰有没有他细,独孤信也只记得是史上最强岳父,韩子高嘛自然是那段**恋。唯有兰陵王,是真的入了众人的眼。
谁知道这会儿兰陵王音讯全无,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独孤信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独孤信,叫伽罗怎能不惊讶呢!
“伽罗,”崔氏小声的唤了声。
伽罗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咬着筷子。哎哟,以前可能习惯了不觉得,现在乍然得知真相,真是越看阿爷越帅啊!
“小伽罗今日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阿爷?莫非阿爷面上有花不成?”独孤信早就发现这个小女儿时时偷看自己,看着看着还发呆,他抚着修剪的整齐美观的胡须,笑呵呵的问道。
伽罗面色一红,羞涩的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儿今日才发现,阿爷格外英俊貌美呢!”
“伽罗!”崔氏无奈的又叫她一声。
独孤信却是哈哈大笑,道:“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今日才发现为父英俊,唉,可见往日为父这份英俊,还不够明显呐!”
“怎么会?阿爷若是帅得不明显,那谁还能看得入眼啊!”伽罗连忙拍马屁,惹得独孤信又是一阵大笑。
用过晚食之后,独孤信去看邸报,伽罗缠着崔氏问当初“侧帽风流”的典故。
崔氏脸儿红红的,嗔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伽罗笑道:“还不是昨日郑译多嘴,我听着十分有趣,可恨不能亲眼所见。阿娘,你可知当日是何情形,告诉儿知晓呀!”
崔氏抿嘴一笑,回想当日情形,娓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你父亲出城狩猎,归来时已然晚了,他怕赶上宵禁,骑马就骑得快了些。我当时可巧坐在车中归家,两厢里一遇,险些撞到一起。幸好你父亲身手敏捷,不曾伤到任何人,只把帽子弄歪了。我……我从车里看了你父亲一眼,那时候我才知、才知何为一眼万年。我真是……哎呀,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总之,到了第二日,许多人就开始模仿你父亲戴着侧帽。不过,在此之前,你父亲本就因相貌英俊,穿戴有致而被旁人效仿的。”
伽罗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段故事,老爸老妈的罗曼史?一眼万年哎!哇!如果有特效,她的眼里肯定要冒红心了。
崔氏和女儿说了这些,也怪不好意思的,转过身不理她。
伽罗笑嘻嘻的说:“一见钟情的概率本来就低,阿爷和阿娘还能修成正果,那就更是难得了。儿真是羡慕,要是以后也能有这份奇遇就好了。”
崔氏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笑嗔她一眼,道:“阿娘也希望你能遇到心上人,这世间的婚姻,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能真心相爱,才算不辜负此生。”
伽罗望着崔氏,忽然泪盈余睫,伏在崔氏怀里说道:“阿娘真好。”
以前伽罗从未猜测过崔氏的想法,只以为她要把自己嫁出去。可是现在听了这番话,再联想到崔氏之前为自己考虑过的夫君人选,无一不是与她交好,而不是随意挑选的。
崔氏抚摸着伽罗的头发,轻叹一声:“傻孩子。”
隔日,伽罗打扮妥当,坐着牛车和高熲一起去般若寺旁的别院,别院里杨坚等人早已恭候。
郑译见她来,笑着说:“那罗延不信我,伽罗你亲自来说,那什么高长恭到底是不是你杜撰?”
伽罗嫌他太八卦了,应付道:“是不是杜撰,以后不就知道了!”
她的目光落到杨坚面上,心下十分不自在,只因自己知道了独孤信的身份,那么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隋文帝无疑了。
独孤信剩下两个女儿未定亲——她和六娘,看来以后杨坚的妻子不是她就是六娘呀!
这时候她可不敢随意摆出女主的姿态,毕竟,独孤信绝不会是兰陵王的岳父。相当兰陵王妃,梦里吧!
至于是哪三个女儿当未来皇后,伽罗经过这几日的深思熟虑,能肯定的只有四娘!虽然她那位四姊夫如今姓大野,但本姓李,极有可能是未来李唐王朝的先人。而且,她还记得,四娘出嫁前求的签,似乎也与此有关。那时候她还调侃四娘会当王妃,看来四娘的位置还在王妃之上啊!
另外两个她就不敢肯定了,如果其中之一是长姊独孤大娘的话,那也就说明宇文泰的庶长子将来会当皇帝,可她明明记得祢罗突才是周武帝!莫非是兄终弟及?坑爹的,历史学不好还真是被动啊!
但若独孤大娘不是皇后之一,那么剩下两个就在她和六娘之中产生,莫非自己和祢罗突还能再续前缘?而六娘则嫁给了杨坚!凭自己和六娘的仇怨,也难怪杨坚会取代宇文邕而自立了!
至于其他姊妹,就不用揣测了,因为她们的夫君既没有姓宇文的,也没有姓杨的。
让六娘嫁给杨坚,将来针对自己?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那她也要逆天改命!
上苍若一定要按照既定的轨道行驶,为何又偏偏让她来到这个世间呢?要她顺应天命,何不用原来那具灵魂更合适?既然这是老天爷的bug,那就休怪她利用这个bug来改变一些事了。
“独孤七娘今日似乎有些消沉啊!”郑译悄悄问高熲,“可是哪里不适?”
高熲闷闷不乐的说道:“十郎你总是话多。”他是责怪郑译把自己私下拜托的事告诉了伽罗,刚才伽罗才来,郑译就说什么高长恭!这不明摆着拆人家短处嘛!
郑译轻咳一声,道:“我就是玩笑玩笑,小娘子面皮薄,我不说就是了。”
他瞅个时间,待宴饮过后,想找伽罗道个歉。谁知刚一转身,就见伽罗和杨坚一块儿走到了僻静处。他的八卦细胞又蠢蠢欲动,完全忘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圣人训,跟着两人偷偷摸摸的去听壁角。
只见二人撇下其他人,只让一小僮,一婢女遥遥跟着,沿着林间小路,走上了半山腰。
郑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蹲着,就听到杨坚问伽罗:“现下无人,有话尽可直言。”
伽罗咬了咬唇,面带纠结的说道:“我知道我是强人所难,但我还是想向那罗延提一个要求,若那罗延觉得唐突,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杨坚不语,只看着她,听她想说什么。
伽罗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能否请你不要、不要娶我六姊?不管将来情形如何发展,你都不能娶她。”
杨坚难掩惊讶,脱口而出:“我何时说过要娶你六姊?”
“不是……”伽罗闭了闭眼,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完全是她的私心作祟啊!她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我……我不是……”
眼看她越来越紧张,杨坚心下不忍,微微笑道:“放心,我从来没想过要娶你六姊。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伽罗暗松了口气,刚想说:“那就好。”却听他下一句接的竟然是:
“我想娶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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