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一圈,唐柔尝试着爬起来,却被人束住了手脚,有两个丫头押着,跪在了地上。
对上老夫人、大夫人的眼睛,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事情败露了,没有成功。
“父亲,父亲,女儿是被冤枉的,女儿什么也不知道。”她原本就想好了,计划败露就来个抵死不认。
虽然父亲近来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但他多少会留下自己一命。
……蠢笨到这种程度,竟还想了退路。唐暖看着唐柔的样子,摇头。自己作死,就别怪别人推入深渊,no作nodie。
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收拾她,自己送上门,不能白费了她的心思。
“父亲,女儿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大姐这般误会,她进来口口声声说是女儿害了二姨娘,害了大哥,女儿何以有这么大能力?能够操控的了大局?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唐延平一愣,不解的看向唐柔,“你!”你亲自出手的原因,竟是为这个!唐延平差点哭了,真想好好给大女儿上一课:你要杀人,多少做的隐晦一点啊!
唐柔不住摇头,“父亲,女儿不过是来跟二妹比试剑法的,压根没想过要杀人啊!”
噗……这理由只值0分。
“比试剑法,会比到厨房来吗?”唐暖做悲苦状,“是大姐突然指着剑走过来,满身杀意,现下怎么不承认了?”
“反正,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她这是认定了死不承认,旁人就那她没法子。能想到这种出路,也真是笨的尴尬。
唐暖眸色一暗,刚要开口,却见一直沉默的唐颜走了上来,跪在地上,垂着头,“父亲,老夫人,母亲,颜儿适才亲眼所见,大姐挥着剑直奔着二姐的脖颈而去,她就是要杀了二姐!”
唐颜在府中的诸多孩子中,一向最是少言寡语的,也最是老老实实守规矩的,从小到大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话的真实性、可信度可想而知。
“哼!”老夫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道声音,“我们相府没有这样狠心的孩子,相爷若是不忍心决断,那便由我来吧,来人,将大小姐打上十五大板拉出去,安置于祖宅,月历按府中最低等丫头的给,出府时若敢私自夹带半两私银,月历便给她停了!期间谁也不许去探望,不许给半点施舍,直至她悔改那日为止。”
换言之,打个半死,一个月给她几块钱塞塞牙缝,说白了,让她自生自灭。
唐柔不敢置信,“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对孙女啊,孙女可是将军府的后代,父亲,娘亲还在翠柳苑苦苦等着您,您不能这样对我!父亲……啊,啊……”喊叫声很快被惨叫声代替。
没多久,唐柔便疼昏过去。她不会想到,自己再次醒来,会面临何种惨境。总之,十多年的锦衣玉食生活,算是告一段落。
老夫人安慰了唐暖一阵子,这才被丫头们簇拥着回了福禄园。
唐颜跟着忙前忙后,张罗着丫头们收拾完院子,被大夫人握住了手,“好女儿,危急关头,还好有你帮了你二姐。”
她灿然一笑,“母亲,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唐暖眯起了眼睛,笑容里却带了几分探寻。从这一刻起,唐颜在她心里再不是那个纯粹的纯真的妹妹,她的性格真实性,有待考量。
为什么?
因为唐暖分明记得,唐颜冲进小厨房的时候,唐柔已经昏了过去。之前二人对峙的过程,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可是刚刚唐颜跪下打证实的时候却说的那般真切,她说:她是看着唐柔将剑锋指向了唐暖脖子的。这么详细,详细到位置都一清二楚……或许是她随口一说以增加可信度,但唐暖却觉得,这不像是巧合。
*
手上的伤经过几天才结痂,这段期间着实不太方便,因为右手要握手术刀,在伸手握剑的前一刻,唐暖还想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她伸出的是左手。
通常勇气左手的地方,虽然不多,但当左手不起作用的时候,才会意识到缺了它也是不行的。
马车上,看着左手上缠绕数层的纱布,唐暖唉叹了一声,“绿萝,你说我这算不算毁容了?北宣不是有一种说法,女子一旦毁容或者身上有伤疤就很难嫁出去了吗?”
“小姐,这不算的,您想多了。”
“也对,我就算没伤疤,也很难嫁出去。”唐暖百无聊赖的撅了撅嘴,忽然看到道路侧畔的一家店铺,门上贴着硕大的字条:门店出租。
她灵机一动,“绿萝,咱们投资给孔公子的银子,上次你说回来了多少?”
“已回来几百两了,小姐有何打算吗?”
“不如,租个店铺怎么样?”
“租店?小姐,您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提到赚钱,唐暖十分有动力,前世她就是个钱窜子,这一世既然可以真金白银的赚着,当然不能浪费机会,虽然丞相府也不缺她银子,但是底金越多,赚得越多啊。
想到这儿,阁老府到了。
刘成元听说唐暖来府了,激动的早早就准备好在院子里等着。
当看着他将一张张待在纸上的图纸工具,全都变成了现实,唐暖激动地跟什么似的,眼前手术刀,手术剪,手术镊……等等,一应俱全。
“谢谢小舅舅,这些都是我需要的,都跟我画的一模一样,你真是太神了!”
刘成元明明很自豪,却还强忍着傲气的模样,甭提多好笑,“你中意就行了。”
将工具收起来,唐暖转而又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小舅舅对我这么好,我得考虑怎么回报你了,不如这样吧?帮你找个性格好家世又好的小舅妈如何?”
刘成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吗?”
唐暖咯咯直笑,“其实,我听过一个说法,好人家的姑娘嫁给了不太合适的郎君,就会被人形容说:好白菜让猪拱了。”
刘成元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聊的嚼了一句,“嗯,我是还没找到适合我拱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