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在刘成元的院子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刘媛媛才来。
为了筹备嫁妆,好多方面都要她自己定夺。所以这几天没什么闲暇。
刚见到唐暖,八卦小天后就开启了工作模式,“表妹,你知道吗?刚刚回来的路上,我听到了一则趣闻。”
“又有什么惊天消息?”
刘媛媛摆了摆手,“算不上什么惊天,就是挺奇怪的,“京兆尹府近来收到了许多京郊百姓的诉求,他们家里养的鸡鸭鹅什么的,都被一个小怪物给袭击了。”
“小怪物?”唐暖好奇与这个形容词,“什么样的小怪物?是人吗?”还是其他物种?
刘媛媛想了想,“据说像人,但个头很小,也就四五岁孩子那么个身高,攻击起来劲头十足,力气相当的大,依我看就应该不是人了。”
唐暖被这形容搞得更加糊涂了,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怪物?“它袭击了那些家禽,是喝血了吗,还是吃肉了?”
“起初一些农户发现家里养的鸡鸭鹅时不时的就会丢上一两只,后来,旁边的邻居也都反应,大家就起了疑心,设埋伏蹲守,据他们说,是在月光下看到个四五岁孩子个头的小怪物,跑到他们农户里偷鸡鸭鹅吃,用网啊什么的抓也抓了,捕也捕了,但那东西聪明的很,三番五次跑掉,并且还懂得报复,隔几日竟将那些农户家的鸡鸭鹅都给咬死了。”
“所以,那小怪物具体的长相,都没看清楚喽?会不会是猴儿?”
“有人也猜,但都被否了,若是猴儿应该会有叽叽呀呀的叫声,四肢也很好认,那家伙似乎并不是,而且,奇怪的是,事情一闹起来,这几日竟消停下来,再也没出现,所以京兆府也无从查起,只能暂且搁置。”
长长吸了口气,唐暖点头,“这事情还真有点怪。”
“是吧?我也觉得。”
个子矮小,却力气很大,还能袭击人,还聪明的知道逃窜,如果不是猴儿,那应该是个人没错,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特点呢?
“嫁妆没看你张罗的怎么样,倒是搜罗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消息。”忙碌中的刘成元,吐槽道。
唐暖从思绪中抽离,手臂搭在了刘媛媛的肩膀上,“表姐,要嫁人了,心情如何?”
刘媛媛突然害羞起来,“表妹别顾着笑话我,你也快了。”
唐暖抱拳,“借表姐吉言。”
心里却吐血万斤:我才不想嫁!
刘媛媛跟郎君,也算是两情相悦。未婚夫名唤张彦初,是吏部尚书府的幺子。
北宣皇帝魏真,只有一个亲姐姐,就是如今的长公主,她少年时候嫁作张阁老唯一的儿子为妻,后诞下两女一子,便是张彦初。
父母身份皆贵重,张彦初也是被捧着长大的,跟刘媛媛是一次偶然相遇,当时两人互相有好感,却不知对方的身份。
后在某个宴会上碰了一次面,得知对方乃论及婚嫁的那个人,都十分满意,于是一拍即合,婚期就这么定了。
能嫁作长公主和吏部尚书的儿媳,自然是好事儿,不过婚后的婆媳关系……
唐暖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见刘媛媛一副期盼美好生活的模样,没忍心泼上凉水,万一长公主是个好相与的呢?
没准自己多心了。
回丞相府的路上,唐暖还在想小怪物的事情。她隐隐有个不成熟的猜测:会不会是人中了毒导致?
突然,马车的速度放慢下来。
绿萝扬声,“出了何事?”
车夫道,“回小姐,前方不知出了何事,道路给堵上了。马车怕是过不去。”
唐暖掀开车帘一瞧,本就不宽的路,被看热闹的人挤得丁点空隙都没有。
绿萝拱手道,“奴婢去看看。”
“等等,我也下去瞧瞧。”
“小姐?”主子这副长相,真跟上去被什么人瞧见,大家就不看别的热闹,光看自家小姐了。
唐暖很是委屈,“看看热闹也不行?我换一身装束总可以吧?”她拿起角落里,急救包下边的那套白裙,这正是去太傅府给卓婷玉看病那天穿的。
“这……”
绿萝还要再犹豫,唐暖已经麻利的将衣裳换好了,带上笠帽,遮上面纱,“好啦,口罩胸罩什么的都带好了,出发!”
“什么口罩,凶兆的,您在说什么啊?”
出事地点是个药铺门前,因为是个丁字路口,所以来来往往,也算个事故多发地。
越靠近人群,越是熙熙攘攘的,大家都想往最中间聚堆,个子矮的却一直在瞎忙活,唐暖费了半天劲都没挤上去,好半晌绿萝挤到她身边,“小姐,奴婢打探了,好像是个马车经过的时候,不知道撞了什么人。”
“伤的严重吗?”作为医者,她问出了最关心的。
绿萝则摇头,“奴婢也没挤到最前面,所以不知道情况。”
唐暖长叹,若这么回去,估计今晚都会想着这事儿放不下,总要看一眼,确定受伤的人没大事儿才好放心,情急之下,她灵机一动,转头对着厚厚的人群喊道,“请让一让,前面被撞的那个是我哥哥!”
管他是男是女,围在外面的肯定也不知道是怎么情况。机智如我!
果然,这话还是起了效用的,周围人自顾自让开了路。
唐暖拉着绿萝一路往前走,大概走了十来米的样子,才到达人群中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辆中型马车,心道果然是一场“马车祸”,再低头瞧,唐暖都快哭了……
那马车下面,竟平平稳稳的,躺着一只白胖白胖的——猪。四肢都不动了,一看就是死透了的。
“你说,这受伤的是你哥哥?”药铺掌柜,一身华锦站在台阶上,指着那只死猪,问道。
唐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狠狠看了身后绿萝一眼,绿萝表情复杂,又是羞愧又是忍着不敢笑。
就在唐暖好奇,为何就死了只猪,大家跟这儿围前围后的时候,偏头看到药铺掌柜身后,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合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