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琪如往日一样出现在连生住处，钱三江见了问道：“三小姐，又找连大人有事呢？”
“没事儿就不能来吗？”
“不是。往常您都是找连大人商议事情。”
“往常是往常，今日我找你。”
“有事么？”
郑如琪拉他去院子树下，说道：“我问你，你们连大人平时都做些什么？”
钱三江正要回答，王长春打花园门口进来唤道：“三哥。柳儿叫你一起蹴鞠。”
钱三江对王长春道：“你先陪柳儿嘛。我一会儿再过去。”
王长春没动步子，就在花园门口那儿背着身等着。
钱三江道：“连大人嘛，平时也就是看看书，没别的。”
“看些什么书？”
“以前常看《景岳全书》，后来瞧《史记》、《汉书》多些，随身都带着两部书。”
“我听说连大人诗才千古，怎地不读诗集？”
“这我可不懂呢。对了三小姐，您问这些做什么？”
“没别的，随便问问，你去蹴鞠吧。”
“哦。”钱三江悻悻然离去。王长春和他出来花园，嘟哝道：“都说你心思聪敏，三小姐不过向你打听连生的，你看不出来？”
“这话什么意思？”钱三江心情也不好，问道。
“什么意思，我怕你眼睛瞎了，不该瞧的非贴上去，对你真上心的人儿却看不见。”
“三小姐问话，叫你等一会儿不行？”钱三江不解道。
“算了，快走吧。柳儿在那边等着，你不来，她不高兴玩。”
柳儿见了钱三江老远就招手。
钱三江道：“王四儿，你要再故意让着柳儿，以后我不跟你们玩了。”
“今天不会。”王四红着脸道。
三人按老规矩踢场户，一攻两守，攻进球门的可以继续成为攻方。第一盘钱三江先攻，柳儿上前围堵，眼睛却盯着钱三江，不小心脚下踩着蹴鞠一闪，跌坐地上。钱三江哈哈一笑，挑着蹴鞠就奔王长春这边过来。王长春斜眼瞟了瞟柳儿，见她仍坐在地上，左手叉着腰，表情略略痛苦。钱三江见王长春正晃神，将蹴鞠往横里一带，起脚踢进球门。
王长春不顾输了，上前去扶柳儿，柳儿甩开他道：“真没用！你怎么不拦着他。”
钱三江笑道：“王四能拦得住我？”
王长春大声道：“老三，你过来扶扶。”
钱三江嘻皮笑脸冲过来，伸手将柳儿拉起来，柳儿好似给闪了腰，一个踉跄扑进钱三江怀里。这时就听花园门口郑如琪大笑道：“好哇，我可开了眼了，你们就这么蹴鞠的？”
柳儿臊得满脸通红，解释道：“我刚给闪了一下，就、就……”
连生跟着郑如琪也走了过来，笑道：“你们陪三小姐玩玩吧，我做裁证。”
郑如琪道：“你不玩，我也不玩，就看他们踢好了。”
“那多没意思？叫我们也见识一下嘛。”钱三江道。
王长春一看，五个人里头，大概自己最多余，便道：“大人，难得三小姐有雅兴，你就陪她一起玩吧，我来做裁证。”
“我玩不好。”连生摆摆手。
“怕什么，有我呢！”郑如琪拉着连生进场。
钱三江道：“三小姐，不如我们一边，连大人和柳儿上阵亲哥妹儿。”
柳儿知道连生不怎么会玩，怕输了丢面子，忙道：“我刚闪了一下腰，还没缓过来。还是三小姐和连生一边，免得我连累哥哥。”
“就是，连生快过来，我们先攻。”
郑如琪起球踢给连生，连生颠了两次，落停在脚面上，看看柳儿防守比较薄弱，便径直往柳儿身前走。柳儿顿感紧张，从来没跟哥哥玩过，看刚刚那两下子和连生带蹴鞠的步伐，很是不凡呢。她抬眼看看钱三江，见他只顾贴身防守郑如琪，就差没伸手将她抱住了，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连生连突带跑，使了两个假动作，柳儿反应不及，没能跟上，眼睁睁看着连生离球门越来越近。钱三江一看急了，舍了郑如琪上前围堵，郑如琪趁机向连生招手，连生会意，蹴鞠飞了一个弧度落在郑如琪脚下，郑如琪直接起脚凌空一扫，蹴鞠应声进门。
“一比零。”王长春喊道。
柳儿失落落的，对钱三江很是不满，气道：“你那是蹴鞠么？四哥，你陪我玩一盘。”
钱三江自知理亏，便将王长春换上场。王长春对柳儿道：“我居中路，你在我身后，只在郑如琪起脚时去堵。”柳儿点点头。
这次连生起球踢给郑如琪，柳儿急忙冲上去堵截，王长春知道郑如琪射门很准，也和柳儿一道包夹过来。郑如琪心里慌张，急忙分球给连生。王长春看蹴鞠在连生脚下，却不紧逼，只往球门方向拦截球路，又要柳儿贴身防着郑如琪。
连生冲带、突围尚可，唯独射门把握不大，看柳儿一直抢在郑如琪身前，并无传球机会，只好硬着头皮往球门方向挺进。王长春知道他要强行起脚，作势欲抢，连生也慌了神，不知是假动作，三粘两带，蹴鞠竟给王长春截住。
柳儿眼尖，老远便舍开郑如琪，挥手示意，王长春看她的兴奋劲儿，十分惹人怜爱，毫不犹豫将蹴鞠分给她。柳儿岂能浪费机会，左脚勾住蹴鞠定住，右脚劲射，蹴鞠也应声进门。
“一比一平。”钱三江喊道。
柳儿欢呼雀跃，跑上前给了王长春一个幸福的拥抱。连生看看郑如琪，无奈地摊摊手。
郑如琪一看这架势，踢下去估计要输，便道：“今儿不玩了，府里还有事儿呢，连生，我们走吧，让他们玩。”说罢拉了连生就走。
钱三江一看郑如琪要走，也没了劲头，说道：“改天踢好了，柳儿刚跌了一跤，别伤着身子。”几人便散了。柳儿见郑如琪拉着连生，心道：“你们是不是亲昵太过了？”她招呼王长春也跟了上去，王长春反应慢，不确定柳儿是要他去跟着，落在后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