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逃走引发了马拉齐亚家的地震,也在巴赛城掀起的轩然大波,甚至连沃罗人对月神节的热情都没有以前足了。许多人为了13000银币的赏金组成追捕队进入磨银山脉,后来沃罗贵族们居然设立了赌盘,赌谁会先抓到逃跑的奴隶艾恩,这更激发了城里的沃罗人的兴趣和追捕的热情,追捕这个值钱的的逃奴成了本年度月神节的热点。
桑切很担心听到艾恩被抓到的消息,他每天都向昊天之神和自然之母祈祷,让这个年轻人平安地逃出去吧,平平安安的。和艾恩在一起的日子长了,桑切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度日如年,听到马蹄声和嘈杂声就以为艾恩被抓到的消息送来,整夜的忧虑失眠快将桑切打跨了。
就在两天前,奴隶看守埃斯皮带着手下的奴隶看守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伤,桑切看见暴跳如雷的马拉齐亚在门口用鞭子抽打埃斯皮和一众奴隶看守人。当天晚上睡觉时,住在一个地牢的奴隶告诉桑切:“老桑切,听说那个叫艾恩的奴隶射伤了埃斯皮,还在奴隶看守安隆的帮助下,跑到赛里人的国家去了,我就知道安隆那小子靠不住,那个家伙和你一样,是个赛里斯人,你们赛里斯人都靠不住,比我们弗兰人差远了”。
桑切没理会那奴隶,心中却一阵狂喜。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艾恩骑在马上,在天地间自由地驰骋,耳边仿佛能听见他的欢笑,伸出手指仿佛能感觉到艾恩享受的自由空气。
与艾恩相处的日子,桑切发现他心地善良,随着当奴隶的磨练性格也更加坚韧,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即使是艾恩身处奴隶群体中也始终显得很有教养。艾恩本应是自由的,像只雏鹰,在广袤的大地之上翱翔。他相信艾恩会遵守承诺的,会去轩铜堡,会救出自己的女儿。
正在打扫院子的桑切一脸的微笑,他每天都在想,按照路程,艾恩该走到哪了,从卢革堡,想到乌寒城、琴城、崇都城、轩铜堡,仿佛是自己在路上骑马奔驰,仿佛自己马上就到家乡了一样。
“嘿,老桑切,你傻笑什么?疯了吗?”一起干活的奴隶问他。
这时,马拉齐亚和他的胖老婆卡撒琳从里院走出来:“听说这几天,王国本土的军团就要到了,弥荣王这次下定决心,要再一次开拓疆土了。听说陛下发布的王令,说只要攻下诸夏赛里斯人各国的土地,能坚守住并向其纳税,即使平民也可以成为贵族领主,占领地越多爵位越高。这真是几百年没有的好事啊,作为一名商人,能有机会占领领土,成为贵族,这该是多少人的梦想啊,我们家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卡撒琳说:“听说戈德林家族得知消息后,不但从本土征募了大量士兵,还给一部分角斗士自由,组成一小支军队,准备攻掠赛里斯人的领地,当上贵族领主。因为那个该死的艾恩,家里花了不少钱平息城里贵族们的愤怒,咱们家如果不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抢抢赛里斯人,可得破产了”。
“当时真该让那该死的奴隶在奴隶市场上烂掉,这个没良好的下贱坯,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当初真应该扒了他的皮”,马拉齐亚叹了口气,“要知道赛里斯人也不总是我们嘴里说的绵羊,像他们那个叫夏什洛伯爵的家伙,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我得赶快到城主加特波恩伯爵那去走动走动,看能不能跟随在他的大军后面占两块地方,说不定有机会当上个领主”。
“你这大话精,总是在家里说这些没用的,还不赶快去,别让其他大家族抢在前面”卡撒琳白了马拉齐亚一眼。
马拉齐亚忙叫仆人给他牵马,急匆匆地向加特波恩的府邸而去。
沃罗王国从1436年起,先与杰曼、卡隆在亚梅利亚大陆上开战,之后又与斯班、诺瓦在海上争霸,互有胜负,但因为沃罗人树敌太多,沉重的税赋将很多平民逼破产,在1448年与亚梅利亚各国停战后,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沃罗现任国王弥荣决定发起一次规模远超以往的跨海南征,向软弱涣散的赛里斯诸国下手,除了缓解国内矛盾、掠夺资源奴隶,还能振奋人心,扩张领土。于是弥荣于1450年发布了国王令,称只要攻下诸夏各国之土地并能固守,再按期纳税,平民和商人都可以被册封为领主,而贵族可以按新占领的领地大小授予更高的爵位。
沃罗民族本是个嗜好掠夺的民族,法令一出,极大地刺激了沃罗人,特别是贵族家庭除长子外无继承权,但没有继承权的后代完全可以在家族力量的支持下,打下一片新的领土,很轻松就可以解决长子以外的后代的领地问题,引发了沃罗贵族们的极大热情。沃罗平民们更是为有机会一夜间成为贵族老爷而疯狂。
经过近一年的准备,越来越多的沃罗殖民者乘海船抵达沃罗派驻诸夏大陆总督辖区。而诸夏大陆的沃罗人在听到法令后,利用距离近、地形熟的优势,早早组成的各自的私军,兴奋地等待出兵的命令。在沃罗人的眼里,赛里斯人只是长着两条腿的听话奴隶,攻击软弱可欺的赛里斯人的风险极低。
近30多年以来,亚梅利亚大陆的弗兰、杰曼、卡隆、斯班和布里腾等王国,也步沃罗人后尘,趁诸夏大陆函堂、索明、琴夏王国内乱,在诸夏北部沿海建立起各自的殖民地。听到沃罗人即将大举南侵的消息,各国都受到刺激,准备组织正规军或雇佣兵入侵诸夏各国,在抢劫的盛宴中分一杯羹。
现在在亚梅利亚大陆和诸夏大陆之间的遗忘之海上,大量的船舶穿梭,带着一批批想去诸夏掠夺土地、人口和资源的强盗向南驶来。
巴赛城的港口,不少领主和商人树起了招募人的木棚,除了招士兵,还招工匠、马夫、农夫,奴隶市场也空前火爆,沃罗人都清楚,占领了新的领地后,最缺乏的就是人,所以要招募到更多的人。一船船的沃罗人和奴隶被快速地消化掉,一支支沃罗贵族和商人招募或是平民自发成立的南征队伍快速组建起来。
同样的情况,在各国驻诸夏殖民地港口城市不断上演。
在宽广的遗忘之海上,一支8艘挂着卡隆公国旗帜的帆船组成的船队正驶向南方,排水量最大的一艘船上,一个年轻的金发贵族正站在舵台上。这人是卡隆公国国主卡德诺二世的第四子查戈亲王的大儿子马加撒,他正在赴任卡隆公国派驻诸夏大陆殖民地副总督的路上,雄心勃勃地准备带领卡隆军队去诸夏大陆攻城掠地、建立功勋,为自己在未来王国中增加政治筹码。
他还有一个身份,艾恩初恋蕾尼丝的丈夫。